《小巷人家》黄玲的根骨,在细节上丨对话闫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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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演员闫妮在《小巷人家》中饰演黄玲,一个80年代纺织女工,展现了那个时代女性的柔中带刚。

02黄玲在面对家庭矛盾时,总能用淡然的态度应对,但在孩子受到伤害时,她会坚定地站出来保护他们。

03闫妮表示,她通过细节和灵光乍现的表演,让黄玲这个角色更加立体和丰满。

04此外,闫妮在拍摄过程中还学会了苏州方言,以呈现黄玲的南方人性格。

05尽管担心娱乐化标签影响观众观感,闫妮表示,将观众带进下一个角色是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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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李蛋


闫妮告诉骨朵,她在《小巷人家》杀青的那一刻突然就泪崩了,我是那么地舍不得黄玲。


从黄玲这个角色里,闫妮看到了那个时代女性的柔中带刚,也从中汲取到了一些力量。这样一位普普通通的80年代纺织女工,勤劳善良,总能用一种淡然的态度来面对生活的阵痛,但是,当愚孝的丈夫和蛮不讲理的婆家伤害到她的孩子的时候,她又会选择坚定地站出来,用自己的臂弯为孩子们撑起一片绿荫,维护他们的利益。


拍摄期间,闫妮偶尔会觉得自己还“摸不到”黄玲这个人,又时常觉得自己就是黄玲。而在观众眼里,她和黄玲的身上有着一种共性,让人非常想要跟她们做朋友,观众缘大概也是好演员的某种天赋使然吧。


01

持家要有大智慧


一条小巷、两户人家、三餐四季,《小巷人家》的故事在一堆烟火气里慢慢铺陈开来。相比于邻居宋莹一家的和睦,黄玲一家则是大小矛盾不断,丈夫的愚孝、公公的刻薄、婆婆的刁难,无一不在攻击着这个脆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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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妮有过猜测,黄玲和丈夫庄超英大概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不像宋莹和林武峰之间是自由恋爱,黄玲和庄超英只是各取所需,是那个时代最真实的一种夫妻关系。


“他们之间不谈爱情,更多的是柴米油盐、一地鸡毛,既贴合那个时代,也超越了那个时代。超越的部分在于黄玲经济独立,家里的工资各用各的,这种做法在那个时代很难被接受吧,但是黄玲可以。她为这个家划定了一条底线,只要庄超英的行为没有越过那条底线,黄玲就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也只有这样,这个家才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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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玲的底线,无疑就是她的两个孩子,庄图南和庄筱婷。第1集里,黄玲在婆家做好了整桌的年夜饭,却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她和女儿都被婆婆赶去了小厨房过年。“当时我跟饰演筱婷的那个小女孩说,吃饭的时候你对着我笑一下,她后来就真的笑了,那一刻大家非常感动。我是觉得,孩子跟妈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什么上不上桌,我们还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吃饭呢。


第21集里,庄超英因为庄筱婷不愿去看望爷爷奶奶,气得打了庄筱婷一巴掌,黄玲回家知道这件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指责庄超英或者安慰庄筱婷。有观众疑惑,黄玲怎么崩人设了?然而,这一幕正是黄玲持家智慧的一种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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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跟黄玲说这件事的时候,黄玲转头就去小院里洗手了,因为她不想让孩子们看见她的情绪。洗手的时候,黄玲几乎立刻就能在脑海里想象出庄超英打庄筱婷的那个画面。她让大家该支桌子支桌子,该吃饭吃饭,是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一方面,女孩子会反抗不是一件坏事,证明筱婷长大了;另一方面,黄玲太了解庄超英了,毕竟她和庄超英都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他的性格就那样,改不了了。


与此同时,两个孩子既是黄玲的底线,也是黄玲的底气。当庄图南和庄筱婷分别考上大学和高中后,黄玲的腰杆子也逐渐硬气了起来。后来再去婆家过年,黄玲借口前一晚值夜班,在婆婆的床上倒头就睡,年夜饭做好了再起来吃,也坐上了桌。“黄玲的儿女都这么优秀了,别人都要高看我黄玲两眼,更何况是婆家。而且累了就往婆婆的床上躺,其实是更把婆家当家了,婆婆该高兴才对。”


比起庄超英,黄玲更像是那个一家之“主”,用自己的方式维系着一个小家庭的脉搏跳动。黄玲的委屈和智慧,也恰恰映照了那个时代绝大多数女性的一生。



02

她每次的灵光乍现


黄玲与庄超英也曾有过“浪漫瞬间”。在黄玲看到庄图南的同济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她迎着夕阳,主动邀请庄超英跳了一支舞,光影与舞姿交汇翩翩,那一刻,这对夫妻宛若被具象的幸福笼罩。闫妮告诉骨朵,这支舞是她向导演提出来的想法,她很感谢导演采纳的这个想法并把这支舞拍得很美。


就像不少观众都感觉黄玲的身上游走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文艺感,事实上,这种文艺感正是闫妮赋予黄玲的。深入理解与共情角色后,闫妮的表演往往会让角色变得更为立体和丰满,感染到更多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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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这场戏到底应该怎么演?因为黄玲的剧本上没有很多台词。但是图南考上大学,黄玲对于庄超英是有感谢的,感谢的表达方式可能就是请对方跳一支舞。真实场景下的黄玲也许不会跳舞,不过艺术高于生活,我想用这场戏告诉观众,黄玲与庄超英在某些事情上是站在一起的。”


另一场黄玲怒怼婆婆的哭戏,同样暗藏了闫妮的表演“小心机”。那场戏里,婆婆要求黄玲将三个侄子一同接到家里照顾,丝毫不顾及黄玲一家本就过得紧巴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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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之笔是我给小姑子桦林倒水的时候,水洒在桌子上了,是真的意外洒出来了。我忽然觉得,我一定要把这个水擦一下,因为我女儿还坐我旁边,我回怼婆婆的时候提到了要跟我老公离婚,我要用擦水这个动作告诉我女儿,你妈还是会持这个家的,照样会把家里面打理得很好,你不用害怕。


闫妮提到了英剧《真爱至上》。那部剧里的女主角在逛商场时看见老公买了一份礼物,然而,那份礼物却并没有送给她,所以女主角知道,她的老公一定是出轨了。“我记得那个女演员知道老公出轨后哭了很久,但后来她有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把皱了的床单抚平了,那个动作就代表了这个家她还是要的,她不会跟自己的老公分开。”


为了更好地诠释黄玲这个角色,闫妮希望通过一些细节,一点一滴丰富人物的形象。她认为,《小巷人家》的“小”字是这部剧的灵魂,细微处见真章


“我跟宋莹有场戏,是她跟我说,‘你应该知道爱自己。’我记得当时拍摄的时候,我说我一定要把头低下去,仰视着宋莹回复,‘谢谢你’。因为这段话是对黄玲整个人生都有启示的一段话,只有仰视她才能凸显出这句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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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黄玲每晚睡前给庄筱婷念的那首儿歌“捏饺子,捏饺子,捏捏捏”,也是有一次闫妮看到小演员在床上边念边玩,觉得挺有意思,便询问导演能不能把这首儿歌加进戏里。“片场的拍摄机器很多,有七、八台,某天这场儿歌的戏拍完后,我忽然看到有一个摄影哭了。我当时还有点惊讶,他说,‘姐,你一下子把我演感动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心想不就是哄娃睡个觉。


在剧中,黄玲的情绪并不外放,甚至很多时候都是收着表达的。而在闫妮的每一次“灵光乍现”下,黄玲收着表达的情绪却不断刺激到观众,演员与角色的灵魂共振正是如此令人动容。



03

那些“小巷”时光


《小巷人家》拍摄期间,每天收工导演都要挨个跟演员们击掌,这是闫妮从前没有遇到过的。这种轻松、愉悦,还带着点仪式感的片场氛围也在慢慢渗透进剧中,以至于不少观众都称《小巷人家》是“中国版1988”,充满烟火气的日常唤回了一代人的共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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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景拍摄是这部剧极具有年代感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可能在于导演非常懂得运用光影我在其他电视剧里,很少碰到人物变光,但是这次导演跟我说,他要在黄龄的脸上变光。”闫妮说,这种光影效果让这部剧的观感更加贴近梦境,也许是因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导演在用一个个梦境展示曾经存在过的那个小巷。


每个演员的剧本上,导演还都写了一句诗:仓廪实而知礼节。一开始,闫妮没有发现,后来她赶紧去查了诗的下一句,“衣食足而知荣辱。


神奇的是,因为这句诗,闫妮对黄玲的人物性格也有了更深刻的感悟。例如,黄玲有次排队买到肉后,婆婆一家立刻赶来打秋风,向来隐忍的黄玲却破口大骂婆婆一家是“王八蛋”。“衣食足然后才能知荣辱,现在黄玲肚子都吃不饱,衣食不足了,还会顾及什么礼节呢?她的破口大骂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另一方面,黄玲是南方人,而戏外,闫妮是地地道道的西北人,为了琢磨出南方人的精髓,闫妮跟随剧组的语言老师学了苏州方言。


“我很想花更长的时间去把方言学会、学精,但是在40集的电视剧里,北方人再怎么学南方人说话都像是外地人,容易让观众跳戏。所以,我在剧组学了一段时间方言以后,将表演重点放在呈现黄玲的南方人性格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玲的做事风格、待人接物的分寸是与北方人不同的,我希望从这些方面找到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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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度过“小巷”时光之后,闫妮还去演了一部其他类型的剧集,连她身边的朋友都说,完全想象不到她在那部剧里会是什么样子。问及综艺计划,闫妮同样没有为自己设限,“我也是在边走边看,不拒绝上综艺,但这件事要看缘分。


前些天,闫妮现身“双11疯狂好六夜”,靓丽的机械姬造型惊艳了许多网友,绝美的《金风玉露》舞台也登上热搜,引发热议。演员身份之外,大家眼里的闫妮就是这样肆意,洒脱,也放得开。骨朵问她,会不会担心偏娱乐化的标签影响到观众对于角色的观感。闫妮说,将观众带进下一个角色,是她的能力。


如果这需要我付出双倍的努力,那我就会更加专心。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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