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讲过“糟糠之妻不下堂”:光武帝刘秀的姐姐湖阳公主新寡,看上了大臣宋弘,刘秀想给姐姐牵红线,谁知宋弘不肯抛弃糟糠之妻。今天的故事还跟这姐弟俩有关,只是主角换成了董宣。
据《后汉书》载,董宣字少平,他任北海相时,下属公孙丹家盖新房,风水先生预言新房里会死人,公孙丹就让儿子杀了个路人,移尸新宅,当替死鬼。
董宣听说后,把公孙丹父子抓起来杀了。公孙丹的族亲纠集三十多个壮丁,抄起兵刃到府衙喊冤。董宣知道公孙丹曾依附王莽,担心他们家族串通海贼,便下令把这些人都杀了。
公孙氏是当地大姓,董宣还能有好日子过?很快,董宣就因“滥杀无辜”被下狱。都被判死刑了,他却在狱中日夜背诗诵文,毫不忧愁。行刑前,狱卒给他送饭,他厉色道:“我董宣一生从未吃过人家的东西,何况都要死了!”万幸的是,该行刑时,刘秀派特使演了一出“刀下留人”的戏码。
后来,董宣被任命为洛阳令,这就遇上了湖阳公主。
湖阳公主的家奴白日杀人,藏在公主府,没人敢抓。董宣便趁此奴随公主出门时,半路拦住车马,当街大声列举公主的过失,说一桩,就用刀在地上画一道,最后呵斥家奴下车,当场格杀。
公主扭头就去告状,刘秀大怒,召见董宣,要打死他。董宣磕头:“容我说句话再死!”刘秀好奇他要说啥,只听他道:“陛下圣德,中兴汉室,却放纵家奴杀良民,将如何治理天下?陛下无须派人动手,我自行了断。”说完他就以头撞柱,顿时血流满面。
刘秀命小太监扶着董宣,让他给公主磕头谢罪,董宣不从。小太监使劲按他,他双手撑地,坚决不低头。公主不依了,对刘秀说:“你当年身为平民私藏罪犯,官吏都不敢上门,如今当了天子,还治不了一个董宣?”刘秀笑了:“天子哪能跟平民一样!”刘秀转身就称董宣“强项令”,脖子硬啊!
董宣当了五年洛阳令,京师人称“卧虎”,豪强莫不惊惧,百姓唱歌谣赞颂道:“枹鼓不鸣董少平。”枹同桴(fú),枹鼓在此指报警之鼓,即董萱的衙门口从来没人击鼓鸣冤!(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