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11大促，价格大跳水的除了iPhone，还有扫地机器人。
近日，科沃斯、石头科技、追觅、云鲸等品牌都在促销，折扣力度不小。
以追觅5月21日发布的“超大杯”扫地机器人X40 Pro Ultra为例，水箱版本首发价6299元，参加京东满减后为4999元，5个月便宜了一千三百元。
再如，科沃斯今年8月底上新的地宝T50 PRO，预售价3999元起，使用淘宝的更新补贴后，官方标配版本到手价为3499元，2个多月就跌了500元。
也有用户在小红书发帖称，10月16日刚买的云鲸J5，实付3897.43元，现在“国补”后只需2313.97元。
降价不只发生在双11，618、年货节、造物节、家装节、冰洗节……对供应端的扫地机器人厂商来说，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购物节，表面是由“早买党”的抱怨和“等等党”的胜利集结而成的活跃交易场面，实质则是宏观促销费背景下，一轮又一轮的价竞游戏，成为它们不得不面对的挑战。
01 明星企业不复当年勇
竞争越来越激烈，“油水”越刮越稀薄……扫地机器人进退维谷。
这点，科沃斯和石头科技两大上市公司，肯定深有体会。
2024年前三季度，科沃斯营收102.26亿元，同比下降2.9%；归母净利润6.15亿元，同比增长1.88%；扣非净利润5.31亿元，同比增长1.69%。
同期，石头科技营收70.07亿元，同比增长23.17%；归母净利润14.72亿元，同比增长8.22%；扣非净利润11.86亿元，同比下降5.4%。
乍一看，三个指标都是小幅波动，没什么大问题。
可单拎7-9月出来，情况就不一样了。
Q3，科沃斯的扣非净利润为亏损0.27亿元，同比断崖式下跌近265%，营收和归母净利润分别同比退坡4.06%、69.21%；石头科技营收25.91亿元，同比上扬11.91%，但归母净利润和扣非净利润也分别同比骤缩43.40%、45.25%。
▲数据来源：科沃斯财报
▲数据来源：石头科技财报
相较科沃斯，石头科技的困难更多，其迅猛抬升的库存对后续去化提出严峻考验。
2024年前三季度，石头科技存货同比劲增86.65%至17.19亿元，Q3更是劲增5.69亿元，环比增幅达到35.25%。
这样的基本面，势必影响到股市的表现。
科沃斯业绩公布次日也即10月30日，科沃斯盘中一度跌停，最终报收51.89元/股，跌幅8.64%；石头科技的遭遇更甚，10月30日晚公布业绩，10月31日低开近20%，当日收盘报236.50元/股，下挫11.02%，11月1日接着再收跌4.74%。
拉长视线看，无论是经营层面的财务状况，还是权益层面的市值表现，科沃斯和石头科技都已不复当年勇，尽显疲态。
实际上，就在2020年、2021年，这两家企业还是成长股里的典范，拥有巴菲特口中“长坡厚雪”的潜质。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法忽视的共性便是行业增速放缓带来的阻力，并具象为个体的货难卖、钱难赚。
2022年，国内扫地机器人市场迎来拐点。根据奥维云网的数据，当年全渠道销额124.1亿元，同比微增3.4%；销量441.4万台，同比减少23.8%。
之后，局面有所好转。2024年前三季度，得益于新品拉动，其销额同比增长19.7%，销量同比增长13.0%。
但总的来说，随着渗透率提升，国内扫地机器人市场过往双位数的狂飙姿态渐行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缓步慢行，迈向成熟。
去哪里寻找“新大陆”，科沃斯和石头科技们时不待我。
02 出海“淘金”卷起千堆雪
不出海，就出局。最近两年，“走出去”几乎成为各行各业的必答题，也是寻找“新大陆”的确定性路径。
为了获得新增量、新机会，科沃斯、石头科技们迫切地把目光投向外部。
国金证券在研报中指出，全球扫地机器人前景广阔，需求量约为4544万台/年，与2022年1196万台/年的相比，仍有280%的上涨空间。
2023年下半年以来，科沃斯的扫地机器人新品已在中国、欧洲、东南亚、韩国、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同步供货，并且即将登陆美国；石头科技正在持续建立全球分销网络，目前已在美国、日本、德国、韩国等地设立了境外子公司，并在Amazon、Home Depot、Target、WalMart等线上平台开设专卖店。
前辈发起的“赶海潮”，新秀自然不能错过，甚至还要起的更早。
据柒财经了解，云鲸已经布局北美、欧洲、日本、韩国、澳大利亚、东南亚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追觅则针对不同消费群体的偏好和痛点，根据区域化、本地化特征制定了“一市一样”策略。
行动的速度和强度反馈到报表上，则是大家普遍在他乡收获了相对乐观的结果，也在较大程度上弥补了在家乡的暂时萎靡。
2023年，科沃斯海外市场的收入为65.22亿元，同比增长25.76%，毛利率51.81%；石头科技海外市场收入42.29亿元，同比增长21.42%，毛利率61.65%。
▲数据来源：科沃斯、石头科技财报
追觅创始人俞浩曾透露，2023年，公司国际区业绩同比增长了120%以上。
不管是创收能力，还是创利能力，海外市场都要远远好过国内市场，且这一势头还在保持并强化中。
2024年上半年，科沃斯旗下两大品牌科沃斯和添可继续向上跃迁：前者海外收入同比增长11.3%，占科沃斯品牌整体收入的39.3%；后者海外收入同比增长31.7%，占添可品牌整体收入的39.8%。
石头科技虽然没有披露本期海外收入增速，但22.94亿元体量 ，确凿占总营收的比重已经过半。
但值得注意的是，搭上远渡重洋的船只后，中国的扫地机器人厂商正把海外市场“卷”成又一个国内市场。据天眼查，不止于科沃斯、石头科技、云鲸、追觅等垂直品牌，美的、海尔、九阳、米家等综合家电企业也在大力押注，再加上iRobot、戴森、Neato等原住地巨头，群雄逐鹿。
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必将是一场“抢蛋糕”、“夺红利”的硬仗。谁能笑到最后，短时间或尚无定论。
03 “不香了”背后的重营销轻研发
不管是国内市场进入瓶颈期，出海寻找“寻大陆”，还是业内选手降价促销、业绩暴跌、市值萎缩，深入肌理分析，内在都折射出“扫地机器人不香了”的现实，也印证着用户日渐增加的不满。
对用户来说，花几千块购买扫地机器人，大部分都是出于“解放双手”的目的。无需亲自下场搞卫生，轻松畅享自清洁生活。
然而手动开启按键，扫地机器人就能把地板打扫得一尘不染的画面，大概只存在于想象里。实践中，几乎所有的扫地机器人都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令已购者困扰不已，也劝退了不少观望者。
“一年也用不到几次，每次清扫的都不干净，最后还得自己动手。”
“我家×××老卡住，不灵活。”
”家里家具带腿多的感觉很鸡肋，还得手动清理沟沟坎坎。”
“又笨又蠢，还丢图。”
……
社交平台上，关于扫地机器人的吐槽之声不绝于耳。
在柒财经看来，扫地机器人作为AI技术的衍生品，相比功能的集成，智能化才是构建竞争壁垒和“护城河”的关键，也是面向未来的“胜负手”。
但构建竞争壁垒和“护城河”需要持续的科创动力，而重营销轻研发恰恰是国产扫地机器人的薄弱之处。
财报显示，2021年-2023年，科沃斯的销售费用分别为32.37亿元、46.23亿元、52.97亿元，在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为24.74%、30.17%、34.17%；研发费用分别为5.49亿元、7.44亿元、8.25亿元，在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为4.20%、4.85%、5.32%。
▲数据来源：科沃斯财报
销售投入和研发投入的云泥之别，亦体现在石头科技身上，只不过“剪刀差”没那么大。
2021年-2023年，石头科技的销售费用分别为9.39亿元、13.18亿元、18.17亿元，在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为16.08%、19.88%、20.1%；研发费用分别为4.41亿元、4.89亿元、6.19亿元，在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为7.55%、7.37%、7.15%。
来到今年，2024年前三季度，科沃斯的销售费用为32.12亿元，销售费用率31.4%；研发费用为6.57亿元，研发费用率6.42%。
再看石头科技亦如是，2024年前三季度，其销售费用为15.64亿元，同比增长46.05%，销售费用率22.34%；研发费用为6.4亿元，研发费用率9.14%。
▲数据来源：石头科技财报
虽然两家研发费用率均有所增长，但均仍未超过10%。站位这一角度，科沃斯、石头科技们如今的“惨状”，大抵也就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