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井冈女红军
何小文 黄俊峰
当年,在革命前途渺茫的危急时刻,有多名女性追随毛委员、朱军长一同走上了井冈山。从此,对党忠诚、听党指挥,熔铸于她们的血脉灵魂。两年多后,为了解救劳苦大众、建立新中国的朴素信念,贺子珍、康克清、吴仲廉和曾玉等又从井冈山走向了中央苏区。她们聚是一团火,她们散则满天星。她们的名字被尊称为“中国女红军”。
而熟悉红军历史的人们,一定会惊异地发现,贺子珍、康克清她们和男同志一样,超越战事无常与生理的极限,赫然行进在1934年红军2万5千里的长征队伍中,并历尽苦难而淬火成钢。
或许是这个缘由,有很多游客对井冈山革命博物馆展出的女红军都很关注。尤其是对展厅中一幅珍贵照片,即1938年毛泽东同志在延安题写的“井冈山的同志们”的合影照更加留意。因为此照片里唯一的女红军是那么的娇小,她便是第一排左起第10位、参加过长征的30名女红军之一的曾玉。
4月下旬,湘南起义部队与井冈山毛泽东部胜利会师,曾玉这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5月中旬过后,湘南农军到井冈山进行整编,组织找曾玉谈话,问她是回湘南还是留在井冈山,曾玉坚定地说:“我是党的女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跟着党走”。留在井冈山的曾玉,不久便在战友的介绍下,与周子昆结了婚。1929年1月离开井冈山开赴赣南闽西,机智勇敢的曾玉很快担任救护队队长、红一方面军一军团独立师二团团长、红五军团三十四师团长等职。1934年随红一方面军参加长征。1934年长征开始时,曾玉因为已有身孕的缘故,所以没有被列在红军长征转移的名单之内。可是当她得知丈夫(也就是红五军团参谋长周子昆)在战略转移的名单中时,曾玉竟硬是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悄悄跟在了队伍后面。最终,曾玉也成为了长征女红军中的一员。
然而,长征中的女红军最为艰苦,其苦难过程堪称悲壮。她们不仅要面临频繁的战斗、高强度的行军,而且衣食住行几乎都是原始标准。阴雨天被淋得像落汤鸡,在严重缺水地区脸上又常蒙着一层灰尘。恶劣的自然条件和严重的物资匮乏使得女红军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她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头上长满了虱子,因而被迫剪去秀发。为了生存,树皮、草根、皮带,她们几乎什么都吃过。一次,一位女红军错把野烟叶当成萝卜缨,吃下后差点中毒。饥饿的她们还把牛皮鞋底切成块放在锅里熬煮成“美味佳肴”,具有革命乐观主义的她们还为此编了一首打油诗:
不仅如此,有些女红军还会化身为医护人员。其实,她们当中有几位本身就是非常优秀的医护人员,然而,在战损十分严重的情况下,许多战友因为没有及时得到药品的救助,而倒在前行的路上,她们因此尤为自责,她们不顾身体上的劳累,不断地搜寻药品甚至冒着风险去购买药品,但实在找不到药品的情况下她们就收集一些偏方,采草药应急。就是她们这种救人心切的心理,而挽救许多战士们的性命。越是艰难的时刻,越需要有旺盛的斗志。因而面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号召当地青年踊跃参加红军也是她们经常性的工作之一。这时的女红军往往会利用自己的特长,排练节目,然后登台演出。即使她们不是那么专业,但是演出和宣传的效果都非常的好,不仅当地群众会去看,就连战士跟将领们也一场不落,是紧张战斗之余唯一能够放松心情的“良药”。
然而,她们毕竟是女性。生理期痛苦和怀孕、分娩的折磨,又使她们承受了比男红军更多的艰辛。而曾玉随同红军队伍在过老山界的时候,她的女儿也刚好降生。可面对敌人的围追堵截,曾玉只能像贺子珍、陈慧清、廖似光、吴仲廉等在长征途中分娩的母亲,产后不得不忍痛把刚出生的亲生骨肉用一块白布包住,在里面夹上一张纸条、几块银元,托付给老乡抚养,却从此生死不明……
时任中央干部休养连指导员的李坚真在《回忆录》(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版)中记述:1935年夏,“曾玉是在行军途中,产前阵痛突然发作了,好不容易坚持到宿营地,同志们找来一捆稻草,让她躺在稻草上把孩子生下来。第二天又要行军,连寄放孩子的人家都没找到,就用布包了一下,放在空屋的稻草上,留给房子的主人回来收养,母亲便由两位女同志扶着,艰难地跟着部队出发了……”
她们虽然一路历经千难万险,爬过18座山脉,其中5座是终年积雪。渡过24条河流,经过11个省,走完了二万五千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牺牲或掉队,都随中央红军大队平安到达陕北。
伟大的时代造就了伟大的精神。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距今巳过去了90个春秋,在90年前那段险恶的峥嵘岁月里,回首来路,女红军们高举红色的旗帜,为了红色的火种鞠躬尽瘁;她们以女性的力量,挺起了民族的脊梁。她们顽强拼搏,坚韧不拔、坚强勇敢等诸多品质,深深鼓舞了全社会、激励着每一个中国人,也赢得了一代又一代国人的尊重和赞誉。
长征精神永远不朽,巾帼英雄永远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