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龙潭 | 花生香如故
上海嘉定
2024-11-13 07:30
发布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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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幼时喜欢猜谜语，有一条谜语是“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着一个白胖子”，打一食物，谜底是花生。谜面采用拟人的修辞，简洁而形象地描绘了花生的形状特点，令我印象深刻。
花生为豆科作物，是一年生草本植物，果实为荚果，南方大概在三月中上旬播种。每年亲戚种了花生，成熟后会送一些给我家，成为全家人都喜欢吃的美味。
我9岁那年，父亲调往别处工作，那里属丘陵地貌，土坡沙地比较多，不容易积水，当地人多种花生或红薯等作物。父亲入乡随俗，工作之余利用别人给的空地种上了花生。开春之后，整地、播种、施肥、除草，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打理，花生植株就长势喜人，簇簇丛丛，绿油油一大片。
到了暑假，母亲便带着我和弟弟去探望父亲，在那里小住一段时间。那时，花生植株的枝干和枝叶开始变黄，叶片开始脱落，标志着花生成熟。
于是，我们全家齐上阵，一起去地里采摘花生。拔起一簇植株，根部往往挂着二三十颗荚果，黄色的外壳纹理清晰，有的还附着点泥沙，散发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剥开一个花生荚果，果壳上躺着两颗暗红色的果仁，饱满光洁，惹人喜爱。
花生摘下来后要经烈日晒干，才利于保存。每天早晨，我和弟弟抬着装满花生的编织袋，到父亲单位楼顶的阳台摊开晾晒，直到日落再收回，连续几天如此，直到花生外壳彻底干燥。拿一颗花生摇一摇，听到果壳里的果仁窸窣作响，父亲方才满意。他还告诉我们，凡是花生外壳上有小黑孔，一定是遭受了虫害，可以直接丢弃。我们剥开这样的花生，里头果然空空如也，屡试不爽，真可谓实践出真知！
花生含有丰富的脂肪和蛋白质，营养价值较高，具有健脾养胃、润肺化痰等功效。除了榨油、入菜、做酱，还可以做成各种糕点美食。
儿时春节，我跟着父母走亲访友，总会被农家在大铁锅里用细沙炒制的花生，还有用饴糖加工而成的花生糖所吸引，香脆味美，总令我欲罢不能。如今，我喜爱养花种草，只要吃了花生，总要收集好花生壳，将其埋入花盆作肥料，以尽其用。
之后，父亲又调到新的地方工作，便未种过花生。但我们都不曾改变对它的喜爱，尤其爱吃油炸花生米。往往会先炸好很多，存放在玻璃密封罐里，早餐吃稀饭时，拿出来佐餐；家里来客人时，花生米也是必不可少的佐酒小菜。
不过，自己做油炸花生米，火候不易掌握。火候不到，花生米未熟，不脆；火候过了，会烧焦发黑，味苦。为图省事，也为了好吃，父亲逐渐接受我们去店家买回现成的油炸花生米。
常食花生，有益于人体延缓衰老，故花生有“长生果”之称。然而，爱吃“长生果”的父亲在80岁那年因病辞世，弟弟总会在父亲的相片前放一罐油炸花生米，适时更换。
花生香如故，人却未长久，愿父亲在另一个世界“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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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雷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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