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叶落的初冬正是观鸟的好时节。有人到奥森公园去追可爱的“会飞汤圆”——北长尾山雀,有人到圆明园去看漂亮的“黑天鹅”,有人去野鸭湖国家湿地公园看鹰隼翱翔天空,甚至有人跑到房山的十渡风景区专拍“鸟明星”黑鹳……不知不觉中,观鸟正在成为一种流行的休闲方式。现在,全球拥有上亿“鸟迷”,并发展出数百亿美元的“观鸟经济”。我国的职业鸟导、观鸟旅游、观鸟大赛等业态也正在快速形成。
现代观鸟诞生于18世纪末。1789年,英国牧师吉尔伯特·怀特出版了《塞耳彭博物志》,书中观鸟遵循定点观测、严禁打扰、享受自然、交流讨论等原则,他被公认为“现代观鸟之父”。但在当时,怀特是一个异类。因为由于枪械的发展,让彼时的西方人对鸟类的屠戮达到巅峰。
18世纪到19世纪,用珍稀鸟羽装饰女帽风靡欧美,形成著名的“羽毛热”。人们甚至不满足于插羽,而是将整张鸟皮都缝在帽子上,极尽硕大浮夸,以至乘坐马车时,只能跪着或将头伸出窗外。一位鸟类学家在纽约街头漫步,发现700名戴着帽子的女人中,有四分之三都以整张鸟皮作装饰,包括濒危的天堂鸟、巨嘴鸟、蜂鸟、雪鹭、鱼鹰等。这一时期,伦敦4年便拍卖了15.5万只天堂鸟,一位英国商人一年就倒卖200万张鸟皮——这些鸟类还都要在毛色最鲜艳的繁殖季猎杀。
为阻止杀戮,观鸟自诞生起,便肩负着保护鸟类、维护生物多样性的重任。1896年,酷爱羽毛帽的哈莉特·海明威被一篇白鹭栖息地的悲惨记录震惊:“泥土中躺着8只已经没有了生命的鸟……长羽毛的皮肤从背部被剥去,无数的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发出令人作呕的嗡嗡声……被遗弃的幼鸟嗷嗷待哺,发出凄凉的叫声……”海明威深受震撼,联合众多波士顿女性成立马萨诸塞州奥杜邦协会,关注鸟类保护与观鸟事业。此后,奥杜邦协会遍及美国各州,推动出台一系列法令,最终让鸟羽装饰退出历史舞台。
与此同时,工业社会撕裂了人与自然的链接,社会压力导致焦虑症、抑郁症、亚健康等一系列问题。人们意识到“人类的心理不是建立在钢筋水泥之上,而是构建在乡村土壤之中”。因此,观鸟却能起到“自然向导”的作用。借助于观鸟,人们在自然中重获慰藉,观鸟也蔚然成风。
1996年10月5日,北京民间环保组织“绿家园”开展了我国第一场民间观鸟活动。2002年,我国首届观鸟大赛在东洞庭湖保护区举行。此外,云南的雨林观鸟、广州的红树林观鸟、新疆的戈壁观鸟、丹东的湿地观鸟、西藏的高原观鸟都在国内外打出了品牌,逐渐成为热门的生态旅行地。
除了观鸟旅游、观鸟大赛等业态正快速形成,一个全新的职业——鸟导也在国内出现。出于对自然和鸟类的热爱,他们常年穿行在密林深处或湿地小草间,跋山涉水,与各种美丽、可爱的鸟打交道。他们熟悉当地的鸟情,对鸟的特性、观鸟地点等信息了如指掌,是观鸟的行家里手。据不完全统计,包括鸟导、鸟迷在内,我国内地观鸟人群已达34万人。
感谢北京市公园管理中心提供支持
供图:视觉中国
来源:北京日报客户端
作者: 陈红岩
记者:李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