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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标🌟”新妹不迷路
又一年“双十一”来临，电商平台上的促销活动如火如荼，消费者们纷纷开启“买买买”模式。在这股购物热潮中，“职业打假人”“职业退货人”等职业也迎来了他们的“春天”。
一方面，退货运费险这一旨在提升消费者购物体验的保险产品，却遭遇了“羊毛党”的围猎，形成了黑灰产业链；另一方面，职业打假人也趁着“双十一”的东风，收徒卖课，将打假维权变成了一门生意。
职业打假人变味“收徒卖课”
打假维权成生意
“双十一假货特别多，要上车的抓紧。双十一他们能赚钱，我们也得赚钱”；
“（带）徒弟，双十一过后涨价了。太暴利了，兽药（的产品）打（假)不完”；
“告诉你们怎么投诉（商家），还继续手把手教，你上学老师都不一定对你那么耐心和操心”。
……
双十一前夕，“打假人”也更加活跃。
打假群内，“师父”发话后，马上有群员说，（假货）太多，准备开搞，还有群员开始分享最近的打假赚钱经历。不一会儿，群内的消息已经刷屏了几百条。
不同于普通消费者的狂欢，职业打假人将这段时间视为一年中的“黄金时期”，通过揭露假货、维权索赔来获取利益。他们不仅自己行动，还收徒卖课，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在抖音、贴吧等平台上，不少自称职业打假的人分享着“打假日入过千、月入过万”的经历，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拜师学艺”。在qq上搜索“职业打假”关键词，有数十个人数过千的群聊。
在贴吧、抖音和qq等渠道，均有职业打假人声称可带徒弟。
交完学费后，“徒弟们”一般会按照“职业打假人”指导，下单相应的问题产品。这些产品往往存在风险，比如广告语中含有被禁止的宣传措辞、可能存在虚假宣传、产品未标明生产日期和地址、假冒其他品牌，或是包含被禁用的成分等等，打假人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问题产品或可能存在问题的产品，购买后和商家协商赔偿。
这些“打假师父”不仅教授徒弟如何识别假货，还传授他们如何与商家协商赔偿，甚至如何利用法律漏洞进行敲诈勒索。他们拉群分享打假案例，线上指导打假操作，声称可以帮助徒弟轻松实现财富自由。然而，这种以打假为名的牟利行为，却逐渐偏离了打假的初衷，成为了部分人谋取私利的工具。
我国《食品安全法》确立了“退一赔十”的惩罚性赔偿规则，《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则规定，遭遇消费欺诈可以要求“退一赔三”。不少“职业打假人”正是依照这两条规定，打假并索赔。
据了解，2023年上海市职业类索赔类投诉数量达到24.6万件，其中年投诉量超过10件的投诉者有近8000人。更早的数据是，2014年，原上海市工商局12315系统共接到职业打假类诉求867件，占当年投诉举报总量的1.9%；2018年上半年职业打假类诉求达到61939件，占同期投诉举报总量的30.6%。
“打假师父”发布的商家赔偿转账截图。
“有些人是实实在在打假，还有些人在搞乱风气。”有十余年打假经验的李成表示，市场上真正有问题、需要打假的东西有的是，他们真正的打假人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通过做一些缺德的事情来赚钱。
李成也听说很多人通过打假培训来赚钱，但他不做。“打假培训是割韭菜，新人没赚回本和‘师父’翻脸这种事情也有。”他说，打假培训很容易引发纠纷，类似于“吃货”这种行为根本不应该算到打假中。
“职业打假作为民间私力救济方式之一，只要在合理合法范围内，揭露黑心商家、维护消费者权益，倒逼商家主动遵守法律法规，那便是功不可没的。”上海润申律师事务所律师石彬表示，但部分“打假人”在追求正义之路时却偏离正轨，利用敲诈勒索等非法手段敛财，填满自己的欲望沟壑。这样的行为非但不利于解决市场矛盾，反而会激化社会负面情绪，扰乱市场秩序，损害政府部门的公信力，也与打假初衷不符。
“我觉得保护营商环境跟真正的打假并不冲突、也不对立。”李成说，保护营商环境同样也需要打击假冒伪劣产品，保护那些真正的老老实实做生意的人，不让违规者获利。
退运险遭“羊毛党”围猎
电商生态受损
退运险自2010年推出以来，便以其独特的保障作用受到了电商平台和消费者的广泛欢迎。该险种在买家产生退货请求时，根据合同约定对发生退货时的单程退货运费承担赔付责任，有效缓解了网购过程中因退换货而产生的运费纠纷，提升了消费者的购物体验。
随着电商行业的快速发展，退运险也成为了电商生态运转中不可或缺的“增信”环节，为电商行业的蓬勃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撑。
“有退运险，在网上买衣服就不用担心退换问题了。”消费者林女士表示，网购时会首选有退运险的店铺。
多位商家则表示，加入退运险计划，店铺流量会提升，订单转化率会提高。在正常情况下，大多数商家愿意加入退运险计划，以降低售后纠纷，提升消费者体验。
新妹家附近的快递驿站门口
退运险诞生以来，伴随着电商行业的快速发展，特别是以直播电商为代表的新电商崛起，保险公司持续获得增量业务。中国保险行业协会发布的《2022年上半年互联网财产保险发展分析报告》显示，2022年上半年，退运险保费收入82.7亿元，同比增长51.3%。
在退运险快速发展、完善电商生态的同时，一些“羊毛党”从退运险上看到了“生财之道”，退运险给相关各方带来的好处渐渐渗出了苦味。
“在家月收入万元起”“每天只需动动手指，轻松推广，手把手教学”……在部分互联网平台上，这类所谓的“攻略”“教程”实际上就是利用退运险来赚钱的，有的甚至被包装为“创业项目”。
“职业退货人”利用有退运险且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的店铺购买商品，签收后申请退货退款，并选择自行邮寄退回，再利用低价快递与保险赔付之间的价差获利。这些“项目”还提供应对保险公司风控排查的“套路”。
据某电商平台店家墨墨（化名）透露，“羊毛党”的行为大多有几个特点：一是拍低价商品以降低成本；二是使用新账号以规避风控；三是部分快递甚至没有拆封就退回以节省时间。
这种假下单、真骗保的行为给商家及保险公司均带来较大困扰。同时，由于退货比例的增加，退运险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进一步加重了商家的负担。
事实上，全国各地已发生多起退运险骗保案。例如，今年年初，湖南郴州警方便侦破一起恶意申请理赔退运险案件，犯罪嫌疑人通过编造虚假退货信息理赔退运险3万多次，非法获利达20余万元。
业内人士认为，随着电商产业的发展，退运险的作用毋庸置疑，发展前景广阔。在此过程中，电商平台、险企等主体需要不断完善规则，提升大数据和风控技术，从源头堵住漏洞，推动电商行业高质量发展。
"双十一"考验电商生态，面对退货运费险被围猎与打假变味等乱象，需各界共治，强化机制、技术与法律防线，共筑诚信、理性的消费环境。
来源：证券日报、澎湃新闻、极目新闻、每日经济新闻等综合
编辑：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