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烟火气,人生就是一段孤独的旅程。这句话可能是喜爱锦州烧烤的人们对它最贴切的评语。
美食爱好者、锦州著名文化人、机关事务保障中心杨越曾在她的散文《舌尖上的热烈》中这样描述说:“锦州烧烤手法独特,融合各地海鲜烧烤、肉类烧烤、蔬菜烧烤特色,凝练提精,形成的具有锦州地方特色的风味美食。有生烤和熟烤之别,小调料多达十几种,不少烤食还进行中草药配制,讲究‘蘸、刷、撒、烤、翻’,质感性强、口感纯正、色泽入目、外形美观,让人食而不腻、食而不厌,其烧烤种类之繁,山珍海味,飞禽走兽,甚至粮食蔬菜,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御烧烤、老白烧烤、唐鸡头、小国凤爪、高家烧鸽子、老万烧烤、食神烧烤、晓波烧烤……大小烧烤店铺遍布锦城大街小巷。”
说起烧烤,杨越如数家珍:“锦州烧烤的雏形是烤羊肉串,串,是中国烧烤最基本的形态;串,也是各地烧烤的起源。锦州烧烤兴起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受春晚朱时茂陈佩斯烤羊肉串的启发,新疆羊肉串概念感染了锦州人,一部分人嗅到了商机,由于新疆人烤的是羊肉大串,价格较高,有心人就稍加改造,研究成小串,用简单的烤炉烧上木炭火,架以铁丝串成的羊肉,辅以孜然、辣椒末儿、精盐面儿,烧烤就这样在锦州人手中发扬光大起来,无论是春夏秋冬,锦州烧烤总是红红火火,广东街、北门口、六厂大墙……当时烧烤门市集中的山东街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串街’。”
火热的烧烤美食背后,是锦州人的用心、热心和良心,或许这才是一种美食现象能够延续的长久之道。
大城小串,串起工匠情怀
匠心,就是将日常工作升华,匠人们对每一个细节的反复打磨和研究,让它不再仅仅是原本的样子,而是注入了坚定的气质和坚守,让炉火间的美味也有了追求和灵魂。
“咱锦州地域山川,水草季风,杂交进化的小尾寒羊颜色粉白、肉质细嫩、异膻味极低,是烧烤的极佳食材,不需要特别复杂的加工,通过加盐就能够拿捏出非常好的味道。”锦州人自豪地向外地人介绍着。
的确,锦州南临渤海,物产丰富:义县绵羊肉质细嫩,烤制后色泽鲜亮、肥而不腻;锦州干豆腐轻薄如纸口感弹牙;渤海湾特产的白蚶子、薄皮海螺,味道鲜美,滑嫩多汁……这些都为锦州烧烤提供了最基础稳定的食材。“万物皆可入味、口味随众可调”的锦州烧烤氤氲着热烈,散发在充满热情的空气中,轻轻一嗅,便满心满眼都是满足。
操作间里,大李烧烤的厨房长王宇正忙着指导徒弟李义磊在四米长的烧烤炉上翻动着食材,哪个该翻面了,哪个该加料了,他都了然于心。他手里边忙活着边向记者介绍说。十几岁就在这家店,王宇从打零工开始,到跟着师父学艺,经过二十年的历练,现在已经手把手教出了上百名天南海北的徒弟,他说,他的师父就是这样口传心授教给了他全部技艺,他也要把师父的技艺毫无保留地传承出去,让更多人知道锦州烧烤,喜欢上锦州烧烤。
在不少人的认知里,烧烤就是路边的烟火气,糙汉子老板熟练地备好荤素串串,一大捆地往炉火上一放一翻,粗犷地撒上调料,讲究短平快地送抵客人桌上。然而,当用工匠精神来诠释烧烤这门美味的时候,竟可以讲究到如此让人敬畏的地步。
“为了让顾客体验感更好,我们家的孜然面都是自己用孜然粒打磨加工的。”大李烧烤的店长郑磊介绍说,“我们独家研制的菜品有150多种、秘制料汁有10多种。秘制排骨串都是自己去买新鲜猪肉串制的,风干油边为了达到外酥里嫩的效果,我们研究了几十次。”
为了留住更多食客,锦州烧烤的经营者们使出了浑身解数,以至于他们对细节近乎苛刻得“挑剔”,对食材新鲜度“变态”的执着。“来锦州吃烧烤,你能体味到新鲜食材烧烤的原汁原味。”这是外地食客们在社交平台的推介。
如今的锦州烧烤早已走出锦州,走向全国乃至世界。今年十一期间,来锦州吃烧烤的,有秦皇岛、广西桂林、河北承德、昆明、西安、新疆、北上广深江浙沪、三亚等地的游客。老白烧烤火到爆,食客的预约号甚至排到了“恐怖”的700多号;御烧烤排号排到430多号……
结束了各自为战的原生态发展局面,在政府的倡导下,烧烤从业者们成立了烧烤协会,拥有了独特的锦州烧烤标识,甚至还有了《锦州烧烤之歌》、有了自己的烧烤节,并将锦州烧烤申报锦州非物质文化遗产,2010年锦州烧烤获批录入市级非遗名录,那种对烧烤人的认同感和尊严感伴随着红红火火的烧烤炉让人一同醉意醺然。锦州烧烤参与了中央电视台、辽宁卫视、湖南卫视、浙江卫视等关于烧烤的专题节目录制和以《人民日报》为首的纸媒数次专访让锦州烧烤全国闻名。
如今,锦州烧烤从烤一代变成烤二代、烤三代,新一代烧烤人同一般意义上的烧烤匠人是有所区别的,他们放弃国外优渥的经济条件,带有世界的眼光研究中国传统美食,历史积淀与现代文化的中西合璧,从口口相传的老店老菜中挖掘出新,推向世界,百年老店得到传承,在传承中又得到了发展。如今,锦州烧烤名店开到了洛杉矶、温哥华、墨尔本等地,锦州烧烤不仅是一种美食,更是锦州的文化名片,享誉世界。
大城小串,串起心头乡愁
精心烤制的食物,令人垂涎欲滴的味道,挟裹着人们心理味觉的需求,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了它的诱惑。锦州烧烤是一种美食,一种城市文化,更是锦州人的一种生活方式,充满着浓浓的人情味和江湖气息。它能够成为锦州的标志之一,还因为它是锦州这座城市烙印在人们舌尖和心头的乡愁。
“我在外面的时候,除了我妈,就是想锦州烧烤。”说这话的小赵已经离开家去外地打拼了很多年。“有一次,我在异乡的街头看见一处小店,挂着‘锦州烧烤’的牌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真的,那就是血液中挥之不去的味道。”每次回锦,他都要去烧烤店点上几十串羊肉串和几把烤干豆腐。软嫩弹牙的羊肉混合上辣椒面和孜然,填充口腔,味胜山珍,而金黄酥脆的干豆腐则是专属于锦州的味道。“外地干豆腐可没有咱锦州的这么薄,烤出来硬邦邦的。”
有的时候,锦州烧烤就只需要简单的食材和步骤,就能呈现出诱人的风味,这是一种入口使人感到愉悦并魂牵梦绕的美食,那股子热烈活泼的劲头,总能让人不禁联想到大快朵颐的酣畅。
锦州人对烧烤的热爱,就是锦州独有的乡愁,这种乡愁凝聚着锦州人,也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外地人。夜色阑珊,烟火炽热,人声喧闹中,觥筹交错间,美味烧烤摊上的肉串和啤酒,似乎更能抚慰一个个深夜无处安放的灵魂。
对此,杨越这样阐释说:“其实锦州烧烤有一个重要的底色,那便是地域。厚重的锦州文化、南北方的交流与融合,特殊的地理位置,几乎决定了锦州烧烤的独特功能和特质。据考证,锦州区域文化具有走廊属性,最明显特征是流动性,而烧烤则是连接昼夜的驿站或重新出发的起点,这种‘家庭以外,故乡以内’的热闹吃食,代表着这世间明媚而温暖的一切,是情怀,是家的味道,是一年四季的打开方式。”
人们在烟熏火燎的夜色里烧烤,品的不仅仅是食物的滋味,更是对老地方的不舍情感,是时光烙在味蕾上那难以磨灭的滋味,是喷薄而出的乡愁。
“为了留住人们心中的‘老味道’,我们家始终坚持传统技艺。”郑磊说。大李烧烤始终坚持用铁签子串肉,饭桌上小烤炉也采用上排烟。这也是这间中型烧烤店铺在竞争如此激烈的“烧烤江湖”的“生存之道”。店里老食客们争相向记者介绍着展示着:“你看,铁签子传热快,受热均匀,里外一起熟,肉才软嫩。再经过果木炭的炙烤,木香味和烟熏味进入肉里,传统味道才会扑面而来。”老饕们还知道,“比如这种胸口肉,就取自肋排扇最中间位置,肥而不腻。每天供应量特别少,来晚了可就吃不到了。”听到这样的夸赞,店老板郑磊呵呵一笑:“既然有人爱吃,虽然成本高点,费点事,咱也得保留传统老味道。”
“老味道”穿过时光的帷幕抵达舌尖,让乡愁变得更为丰满。
大城小串,串起人间烟火
锦州人的幸福里,写满这座城市的独特气质和深厚底蕴,也写满这座城市的市井繁华和烟火气息。就在锦州最平凡的幸福里,舌尖上的美食——锦州烧烤C位出道。香气弥散的炭火薄烟中,是烧烤承载的这座城市特有的温度和味道。
“烤热了天,烤热了地,烤熟的山河就沸腾了……”这首由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国家一级演员王桂荣演唱的《锦州烧烤》,唱出了锦州烧烤的火辣生香,也唱出了锦州人的豪爽热情。
如果说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的概率太低,那么对很多外地人来说,因为锦州烧烤的味道而爱上锦州这座城就成了大概率事件。
外地的游客来到锦州必吃锦州烧烤,他们可不仅仅吃一家锦州烧烤就满足,也不只去知名的烧烤,而是不停挖掘着“宝藏小店”,品一品每家的特色是什么。时代在进步,锦州烧烤也在不断进步,把烧烤行业往绿色健康去发展,与世界各地美食相互融合。于是锦州烧烤也有了中英文菜谱,让外宾能够一目了然。当然也会打趣地问德国人,牛排好吃还是锦州烧烤好吃?问韩国人烤肉好吃还是锦州烧烤好吃?无一例外,外宾都对锦州烧烤竖起大拇指,无所不能烤,烤而无不精,锦州烧烤深受国内外食者喜爱。
“我在锦州买房可不是一时冲动。”许先生是位重庆人,听说锦州烧烤好吃,就买了张车票过来品尝。结果,不仅烧烤的味道征服了他,锦州良好的生活氛围也吸引了他。今年五一假期,他索性通过中介买了一套小房准备在锦州旅居了。
“就喜欢这种放松地坐在烧烤摊前单纯享受美食的感觉。”几乎每个来品尝锦州烧烤的游客都可以在烧烤店里感受到独属于这座城市的豪爽、包容与热烈。尽情满足着自己的味蕾,跳跃的火光在夜晚显得格外明亮,烧烤散发的烟火漫过街巷,不断旋转的串儿已然金黄,炭烤的焦香穿越泼洒的孜然,炙烤的羊肉嗞嗞作响,油滴溅在火上,绽放着美味的尘世传说,展示出锦州这座城市真实而生动的一面。
串一口佳肴美味,穿一城人间烟火。正如《舌尖上的中国》所言:大多数的美食,都是不同食材组合碰撞产生的裂变性奇观。若以人情世故来看食材的相逢,有的是让人叫绝的天作之合,有的是叫人动容的邂逅偶遇,有的是令人击节的相见恨晚,无论是哪一种相逢,总能让人感受到难以言表的幸福。
锦州烧烤,就是一段始于烟火、耽于热忱、忠于细节的饮食传奇,更是这座城市独特的个性体现——敢为人先、热情豪爽、开放包容。人们对一个地方有感情,不外乎食物与经历,但凡被锦州烧烤俘获了味蕾,外地人也会变成半个锦州人。这,就是锦州烧烤和锦州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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