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城市消费三季报：一线城市跑输大盘 苏州加速猛冲万亿
开年以来，全国各地刺激消费政策轮番出台，但从数据来看，增速回调缓慢。前三季度，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5万亿，同比增长3.3%，较上半年下降0.4个百分点。塔尖城市的表现，也并不尽如人意。搜狐城市梳理26座万亿GDP城市前三季度消费数据发现，仅有12城达到或超过全国增速，其余14城都跑输大盘，包括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亮点——新晋万亿城市烟台，以5.9%的增速领跑万亿俱乐部；苏州今年有望成为全国第7个万亿级消费大市。但整体来看，如何进一步扩大消费需求、提升消费信心，恐怕将成为各级政府的长期议题。
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来看，全国塔尖城市格局没有发生变化。前三季度，上海、重庆、北京消费总额已经突破万亿，分别达到1.33万亿、1.17万亿和1.03万亿，稳居前三。广州、深圳、成都紧随其后，全年数据此前也已突破万亿。苏州前三季度达到7418.5亿，仅略低于成都（7427.3亿），今年有望成为全国第7个万亿级消费大市。从消费增速来看，万亿城市表现并不尽如人意，有一大半都跑输大盘。其中，上海（-3.4%）、北京（-1.6%）、广州（0.1%）、深圳（0.7%）都排在万亿城市倒数前十，增长疲软。尤其上海和北京，不仅增速为负，降幅还比上半年分别扩大了1.1和1.3个百分点。数据显示，上海、北京住宿餐饮收入降幅更加明显，拖累整体消费增长。前三季度，北京餐饮收入953.3亿，下降5.1%；上海住宿餐饮业收入1068.32亿，下降5.4%。今年以来，京沪高端餐厅倒闭消息频出，上海客单价500元餐厅萎缩过半，北京餐饮业营收、利润负增长……种种现象无不表明，京沪餐饮行业正在承压。9月落地的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一定程度上拉动了京沪持续下滑的消费数据。前三季度，北京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类商品零售额增长10.2%，新能源汽车增长22.4%；上海通讯器材类、家具类商品零售额分别增长22.6%、33.5%，表现较为突出。广州、深圳消费总额虽呈小幅正增长，但增长动力并不相同——深圳基本生活类商品销售良好，限上粮油食品类、饮料类零售额分别增长11.6%、12.7%；广州时尚休闲消费需求旺盛，限上化妆品类、体育娱乐用品零售额同比增长16.0%、13.0%。一线城市之外，同样跑输大盘的城市还有负增长的天津（-3.2%）、东莞（-0.4%），以及济南、佛山、南通、宁波、杭州、成都、西安和常州。天津是曾经的消费强市，与北京、上海几可并肩。但近年天津消费数据持续下滑，从2015年就掉出了全国前十，2023年仅有3820.7亿，排在全国20名开外、万亿俱乐部倒数第五。这与天津近年经济承压、收入放缓息息相关（点击阅读）。
消费增速较高的万亿城市，几乎都得益于新一轮消费品以旧换新政策的带动，尤其是汽车和家电两大主力商品，对消费的拉动作用相当明显。消费增速领跑万亿城市的烟台（5.9%），以及冲击全国第七大万亿消费城市的苏州，就是最佳案例。烟台虽未公布详细数据，但其消费政策的拉动作用，从10月31日商务局披露的一组数据中可以窥见一二——目前烟台汽车以旧换新审核通过1.84万辆，购置新车总额达22.08亿，已发放补贴资金3批次4917人共计8869.5万；发放家电以旧换新补贴券10.84万张，销售额5.3亿。自5月起，烟台每月均有1场以上大型促消费活动，已累计举办50余场，为居民提供了多元化、可持续的消费场景。苏州的效果更加直观可见——家电、汽车更新换代需求持续释放，前三季度限上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类商品零售额同比增长70.4%，新能源汽车零售额同比增长66.5%。这两项商品零售增速，在已公布相关数据的万亿城市中，均是增长最明显的。这也使苏州成为GDP十强城市中，消费增速最亮眼的城市之一。同样值得一提的还有重庆和泉州。前三季度，重庆新能源汽车、智能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智能手机零售额分别增长22.4%、33.0%、27.9%，均排在万亿俱乐部前列。重庆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在2022年已经超过北京、升至全国第二，目前正逐步拉近与上海之间的差距。泉州统计局也直言，泉州消费品市场在以旧换新“政策+活动”双轮驱动下保持活跃，限上新能源汽车零售额增长42.0%，家具类增长29.0%，智能手机增长22.2%，智能家用电器和音像器材类增长19.1%……泉州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长5.4%，高居万亿城市第三位。
消费数据的增长，与居民“钱袋子”有着密切关系。搜狐城市梳理前三季度万亿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数据发现，很多消费增速跑输大盘的万亿城市，收入增长都在放缓。比如全国居民收入顶尖城市——上海、北京和杭州，以及第二档位的宁波、苏州、南京、无锡、佛山，前三季度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都低于全国（5.2%），佛山甚至仅增长2.4%。这些城市中，只有苏州和无锡两城消费增速跑赢大盘。全国消费十强城市——上海、重庆、北京、广州、深圳、成都、苏州、南京、杭州、武汉，贡献着全国超23%的消费总额。但前三季度居民人均收入增速，除尚未公布数据的深圳、成都外，仅有重庆一城跑赢全国。要进一步提振消费，增加收入无疑是最关键的一环，也是各级政府需要长期努力的方向。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副所长张斌在接受媒体专访时分析：为什么消费恢复得慢？主要就是因为收入问题——“现在拖累消费增长最主要的还是居民收入增长。不是大家不愿意花钱，而是因为大家的钱少了，收入增长慢了，所以消费增长得不到支撑。收入不提高，只是刺激消费意愿，鼓励大家花钱，可能还不够，必须得让大家口袋里的钱更多，这个才是更重要的。”[3] 26座万亿城市消费盘点，谁跑赢了？城市进化论[4] 专访张斌：要提高政府总支出的增速，进而增加居民与企业的收入.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