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师市将军纪念馆,一块写有“英雄母亲”字样的牌匾格外引人瞩目。
“这块牌匾是1987年北塔山地区军警民联防领导小组颁发给哈萨克族妇女扎木赞的。牌匾背后,有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感人故事……”听着讲解员的讲解,我的思绪被拉到了遥远的年代。
1951年8月,由于物资匮乏,新疆军区后勤部21岁的战士马尚志单枪匹马来到奇台县,他的任务是建立利民合作社奇台分社,开展收购土产品的业务,根据各族群众的实际需要,用茶叶、布匹、白糖、面粉、盐以及日用小百货换取牧民的牛羊,然后再以这些交换来的牲畜为资本,进口苏联的种子和机器,发展农业、工业。马尚志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一次,马尚志去木垒收购羊只。赶到北塔山时,天色已晚。马尚志走到一顶毡房前,牧羊犬不停地冲他狂吠,毡房的主人却没有出来。
马尚志便用哈萨克语大声喊:“我是解放军战士,是来跟你们交换羊只的。”
说完这句话,就有人从毡房背后走出来。来人看到马尚志并没有穿解放军的军装有些迟疑:“你真是解放军?”
马尚志翻身下马,笑着解释说:“我真是解放军,没穿军装是因为这一带有土匪,这样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听完这些话,哈萨克族妇女扎木赞一家解除了防备,热情地迎了上来,请他进入毡房端上热腾腾的奶茶和香喷喷的馕。待马尚志说明来意后,扎木赞便让儿子丢三白在毡房外望风。自己则和丈夫康其泰跟马尚志进毡房详细商量交换羊只的事宜。
话说到一半,毡房外传来丢三白焦急的声音:“狼来了、狼来了(土匪来了的暗语)。”马尚志急忙往外走,扎木赞却一把拽住他说:“来不及了。康其泰,你和儿子快去把解放军的马放走,这里我来想办法。”
紧接着,扎木赞让马尚志藏在炕头,再用一摞羊皮严严实实地盖住。刚做完这些,土匪便闯进了毡房。扎木赞灵机一动,盘腿坐在羊皮堆前一边哭喊一边捶着炕头:“该死的三条腿的狼呀,把我家的羊咬死了两只,它可把草原上的牧民害苦了呀……”土匪见她哭得撕心裂肺,便问康其泰:“你们家来过解放军吗,他叫马尚志,是个奸商,用几块糖果就把羊骗走了。”康其泰摇摇头表示没见过。一个土匪厉声喝道:“别想撒谎!” 见状,扎木赞又哭了起来:“该死的三条腿的狼呀,把我家的羊咬死了两只,它可把草原上的牧民害苦了呀……”土匪被哭得心烦,便骑着马扬长而去。自此,马尚志便和扎木赞一家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经常来他们家采购羊只。
有一次,马尚志来交换羊只时,土匪又来了。扎木赞便将羊皮披在马尚志身上,让他混进羊群。这次,土匪一进毡房就四处翻腾。扎木赞便在炕上哭喊着打起滚来,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极力表现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土匪吓了一跳,看了一会儿热闹便走了。扎木赞就这样又一次蒙过了土匪。
有一天傍晚,马尚志刚刚来到扎木赞夫妇的毡房外,就听到牧羊犬狂吠起来,还随着一声枪响。扎木赞大喊:“不好,土匪发现马同志了,快跑!”康其泰便和马尚志翻身跳上坐骑,二人如箭一般驰入夜色中,土匪紧追不舍。枪声接二连三响起,子弹嗖嗖地从身边穿过。眼看着土匪越追越近,康其泰暗道不妙,当即利用宽大的袷袢作掩护,一把将马尚志推下马。马尚志滚落在草丛中,土匪的马队呼啸着从他身边驰过。就这样,马尚志得救了,康其泰却被土匪抓住了。
3个月后,马尚志用物品与哈萨克族牧民交换的羊只达到3500只,通过扎木赞招募了百十名牧民为合作社放羊,他们把羊共分成21个畜群,逐水草游牧于奇台、木垒、青河、巴里坤一带的戈壁草原。
后来,扎木赞一家三次冒死解救马志尚的事迹广为传颂,她也被北塔山地区军警民联防领导小组授予“英雄母亲”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