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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总统大选被誉为“播客大选”,前总统特朗普和副总统哈里斯都纷纷现身热门播客节目,利用这一迅速普及的新媒体为自己造势。在本次大选之前,总统候选人现身播客节目并不常见,尤其是那些深受年轻观众喜爱的播客。最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可以说,他在2024年几乎摒弃了传统媒体,不接受记者的采访,转而选择播客主持人。
特朗普和哈里斯选择的播客节目,都拥有庞大的听众群体。特朗普现身了海外媒体音乐服务平台“声田”(Spotify)上收听量排名靠前的三档节目:《乔·罗根体验(Joe Rogan Experience)》、《肖恩·瑞恩秀(Shawn Ryan Show)》和西奥·冯(Theo Von)的《过去的周末(This Past Weekend)》,仅他与罗根的访谈在海外视频网站上就获得了超过4600万的观看量。与此同时,哈里斯接受了声田上第二大播客《给她的爸爸打电话(Call Her Daddy)》的主持人亚历克斯·库珀的采访。
“传统媒体已正式消亡”
与哈里斯相比,特朗普更加频繁地利用播客节目来为自己的大选之旅造势。据《福布斯》统计,特朗普在竞选期间至少参加了13档节目,而且这些节目的听众中有很多年轻男性——这是特朗普在本次大选期间取得人数突破的选民群体之一。据《卫报》报道,首份出口民调显示,2024年,56%的18至29岁男性投票给了特朗普。
虽然无法确定特朗普参加播客节目是否对他的胜利产生了影响、产生了多大影响,但他周围的人无疑对此给予了肯定。
在竞选之夜,马斯克在海湖庄园的采访中,告诉原福克斯主持人塔克·卡尔森,特朗普和他的竞选搭档万斯参加的播客节目们产生了巨大影响。在紧随其后的次日凌晨,特朗普发表胜利演讲后,终极格斗冠军赛(UFC)首席执行官白大拿(Dana White),在发言中感谢了“尼尔克男孩(Nelk Boys)、艾丁·罗斯(Adin Ross)、西奥·冯(Theo Von)、Bussin‘ With The Boys,以及最后但同样重要的、强大有力的乔·罗根(Joe Rogan)”。
近年来,播客领域本身已经发生了变化。这个曾经以Crooked Media等左翼节目和美国国家公共电台传统新闻节目为特色的媒介,已经转变为一个拥有更多右翼和自由主义内容多元的生态系统,包括特朗普现身的一众“兄弟播客(Bro Podcast)”。
乔·罗根(Joe Rogan)在美国播客界的影响力非同寻常,其节目《乔·罗根体验(The Joe Rogan Experience)》已成为重要的公共平台,特别是在2024年大选期间展现出巨大的政治传播作用。其声田粉丝数高达1450万,在海外视频平台“YouTube”订阅者数量为1840万,在X上他有1230万关注者,与CNN等传统媒体相比拥有显著优势。
特朗普获胜后,一些保守派人士就声称“主流媒体已不再重要”。马斯克在X上告诉他的粉丝“你们现在就是媒体”,美国保守派政治评论家、作家马特·沃尔什(Matt Walsh)则宣称:“传统媒体已正式消亡。”
特朗普是第一个认识到用播客实现政治目的潜力的人
在2024年大选中,特朗普可以算是第一个看到播客和直播等新媒体政治潜力的人。如果将线下集会称为大选“陆战”,那么播客、直播就像是大选“空战”,特朗普利用这种“线上”的新方式,仅通过一次现身就触及数百万人。
据《纽约邮报》报道,小儿子巴伦虽然很少出现在他的父亲特朗普的竞选活动中,但其实是“特朗普的秘密武器”——这位少年经常给他的父亲提供建议,帮助他的父亲挑选一些可以参加的活动,尤其是年轻人喜欢看的播客节目。
特朗普几乎参加了美国年轻男性中最受欢迎的播客和直播节目:6月13日,洛根·保罗(Logan Paul)的《冲动(Impaulsive)》;8月5日,艾丁·罗斯(Adin Ross)的直播;8月20日,西奥·冯(Theo Von)的《过去的周末(This Past Weekend)》;9月3日,莱克斯·弗里德曼(Lex Fridman)的播客;10月25日,乔·罗根(Joe Rogan)的播客……
在这些节目中,特朗普显然明白如何通过播客这种对话形式,来表现自己的真实感、亲近感。例如,在与路易斯安那州喜剧演员西奥·冯的访谈中,他甚至谈到这位喜剧演员如何与药物成瘾作斗争,并告诉观众他自己“从未沾过酒或毒品”,该播客目前在海外视频平台上的观看量高达1300万次。
特朗普在艾丁·罗斯直播中的出场则更加戏剧性。这位主播送给特朗普一块劳力士手表和一辆定制涂装的特斯拉电动皮卡(这可能违反了联邦竞选财务法),但这场直播目前在视频平台上的观看量为260万次,观看人数峰值一度达到50万。
然而,这些播客的真正影响力不在于完整的访谈,而在于访谈播出后指数级传播的节目片段——数以百万计的人得以接受“特朗普的洗礼”。特朗普显然从这种模式中受益,他毫无疑问是世界上最具话题性的政治领导人之一。
参加播客节目,让听众“真正了解”候选人
对于政治候选人来说,接受播客主持人的采访,除了能让数百万选民关注到他们之外,还有很多好处。
一来,这样的采访相对容易安排,而且这些节目往往具有特定受众群体,可以让候选人更针对性地进行选择;
二来,候选人们心理更加放松,相比起传统媒体记者的“攻击性”提问,主播们在采访过程中更少提出反驳;
三者,这些时长长达数小时的访谈,提供了更多坦诚交流的机会,让听众在听完之后有一种真正了解候选人的错觉。
美国某杂志评论家尼古拉斯·夸说:“特朗普参加这些节目的做法是,他与主持人们相处得非常融洽,因此营造了一种兄弟般的氛围。当听众完整地听完节目,和播客的嘉宾、主持人共享很长时间,就会产生某种亲近感。”
播客将继续在美国政治中发挥关键作用
无论播客对2024年大选产生了什么影响,专家们都认为它们将继续在未来的政治竞选中发挥作用,候选人几乎肯定会将播客纳入其媒体之旅。毕竟,根据爱迪生研究公司的数据,超过1亿美国人每周至少收听一次播客。
互联网播客和直播,几乎就像过去的深夜电视节目,但在覆盖范围和即时性上更胜一筹。历史上,政治人物、名人以及体育明星都曾现身深夜电视节目,作为提高自己知名度的平台,例如在宣布参加1976年共和党初选之前,里根曾现身约翰尼·卡森的《今夜秀》。然而,即使是最受欢迎的深夜电视节目,在其鼎盛时期也无法达到如今各种社交平台、短视频平台的受众参与度。里根现身节目时,如果运气好,第二天可能会在报纸上看到相关报道(因为是深夜电视节目),而现在,当哈里斯或特朗普现身播客时,影响是立竿见影的。
虽然在未来的美国总统选举中,候选人使用播客作为平台可能会存在许多问题——许多主持人根本没有准备好用问题反驳候选人,或缺乏质疑候选人主张的学识、口才和资格——这可能会让播客变成候选人单方面输出的舞台。但毫无疑问的是,互联网播客和直播将继续存在,它们提供了无与伦比的传播力、影响力,而这将改变美国未来总统竞选的媒体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