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政坛大地震，朔尔茨能撑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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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0 08:00发布于北京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安全政策专业委员会旗下官方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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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德国总理朔尔茨面临政坛风暴，财政部长林德纳被解职，联合政府宣告分裂。

02由于经济和财政政策上的分歧，朔尔茨与林德纳以及执政联盟内部关系紧张。

03自由民主党(自民党)宣布退出联合政府，导致所有阁员集体离职。

04朔尔茨政府变为少数派政府，寻求反对党支持以维持执政。

05德国政局走向充满悬念，提前大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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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总理朔尔茨正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坛风暴，他的执政联盟在财政政策上的激烈分歧终于在11月6日爆发，导致财政部长林德纳被解职，联合政府随即宣告分裂。朔尔茨不得不设法维持一个少数派政府，德国政治正朝向不稳定的局面滑去。面对步步紧逼的内外压力，朔尔茨的执政命运似乎难以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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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政府的破裂

这场危机源自朔尔茨、林德纳以及执政联盟内部在经济和财政政策上的分歧愈发公开化。在这次关键会议中，三党就预算、经济刺激措施等问题未达成一致，朔尔茨最终指责林德纳在关键政策上阻挠政府决策，甚至认为林德纳将党派利益置于国家利益之上，失去了合作的信任基础。会议之后，朔尔茨在新闻发布会上直接宣布林德纳被解职，并表示国家需要一个能够有效作出决定的政府。
紧接着，自由民主党（自民党）议会领导人迪尔迅速回应，宣布自民党将退出联合政府。此举使得自民党所有部长——包括财政部长、司法部长、数字化和交通部长、教育部长等在内的阁员集体离职。三党联盟瞬间分崩离析，只剩社会民主党（社民党）和绿党继续留在政府中。

剧变的根源

财政政策上的对立可以追溯到林德纳前不久的一篇文章中，他明确主张减税，要求对德国关键政治决策进行“根本性修改”，以挽救经济萎缩的局势。这篇长达18页的文章《德国经济复苏》被外界视为“离婚文件”，内容直接挑战了朔尔茨政府的政策方针，尤其是在税收、财政支出等问题上与其他执政党的立场大相径庭。林德纳还主张提前举行大选，但这一提议被朔尔茨断然拒绝，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目前的危机并非偶然，三党组成的联合政府从一开始便充满分歧。2021年大选后，社民党、中左倾绿党和亲商自民党因为选民支持度不够，只得组成联合政府。三方本身在财政和社会政策上的立场不同，经常在关键议题上僵持不下。特别是经济衰退日益严重的背景下，如何应对经济放缓成为了激烈的争议焦点。

德国经济衰退加剧矛盾

当前的经济低迷加剧了政治冲突。德国政府预计2024年经济将再度萎缩0.2%，这是继2023年下滑0.3%后的连续第二年负增长。德国上次出现经济连续衰退是在2002至2003年，而如今这一现象再次出现，反映出国内外多重不利因素的叠加。长期来看，德国正面临劳动力短缺、体制官僚负担等结构性问题；短期上，国际经济形势恶化、乌克兰危机持续，加剧了能源价格飙升和生产成本高企，德国经济面临的压力不断上升。
经济压力与民生成本上涨，导致民众对执政党的信任不断下降。德国选民对联合政府的不满情绪日益增长，地方选举和欧洲议会选举结果均反映出这一点。9月，极右翼德国选择党在图林根州议会选举中获胜，成为自二战结束以来首个在联邦州赢得选举的极右翼政党。这表明对三党联合政府的不信任已然蔓延，德国社会政治局势趋于不安，要求提前大选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少数派政府能否撑住？

随着自民党退出，朔尔茨领导的政府变为少数派政府。为继续施政至信任投票，朔尔茨必须寻求反对党支持。他已表示将与基民盟（CDU）领导人默茨进行沟通，以期在经济、国防等法案上获得支持。然而，少数派政府决策力有限，朔尔茨的施政空间受到了极大限制。这次信任投票也为德国政局增添了更多不确定性。
按照德国《基本法》，如果信任投票失败，朔尔茨可能建议总统解散联邦议院，并在60天内举行新选举。届时，德国极有可能于明年3月底前迎来提前大选，而非计划中的9月。
德国上一次提前大选要追溯到2005年，当时社民党总理施罗德选择提前选举，但最终败于基民盟的默克尔。当前的民调显示，基民盟和基社盟组成的联盟党支持率领先，有可能成为新一届政府的主导力量。但德国政治碎片化现象愈加严重，联盟党即便在选举中胜出，也难以单独执政，或需与其他政党联合组阁。

德美关系新变局下的考验

德国政坛的剧变，恰逢美国前总统特朗普重返白宫的消息传来。朔尔茨表示，在美欧关系日益紧张的当下，德国需要更大的财政回旋空间。然而，特朗普的回归无疑将使美欧关系雪上加霜，德国在贸易、安全和外交政策上将面临更多不确定性。在此背景下，德国本应在欧洲扮演“稳定锚”的角色，但三党联合政府的内讧却暴露出德国难以承担这一重任。
作为欧洲最大经济体，德国的政治动荡引发了对欧洲经济与安全未来的广泛担忧。如果联合政府无法维持稳定，不仅将影响德国国内政策推进，还可能对整个欧盟的稳定造成冲击。

持续动荡的风险

朔尔茨政府能否通过信任投票？德国政局的走向充满悬念。如果联合政府无法在议会获得足够支持，德国将迎来提前大选。而大选后各政党如何组阁，则是另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当前，联盟党或许可以获得足够的支持率成为主要执政力量，但德国碎片化的政治格局让单一政党执政变得困难。选择党崛起虽明显，但并不被主流政党接纳，自民党的支持率低迷，能否进入议会还是未知数。如果联盟党上台，最可能的选择是与社民党联合执政，但两党的政策立场存在显著差异。
朔尔茨执政联盟的分裂，昭示着德国政治变局的开始。短期内，即便能够勉强维系少数派政府，但随着信任投票的推进，德国政局走向提前大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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