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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位于拱墅区杭氧街33号的4号厂房举行了一场别致、简约、艺术又充满科技感的开幕式，这意味着武林之星博览中心正式开园。
对杭州人民来说，这里很亲切。坐落在杭州市拱墅区杭氧街33号的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原身是杭氧旧厂房，这个曾经排名“亚洲第一”的制氧厂，承载的可不止是杭氧人的集体记忆。
时间悄然步入 2024 年，这座有着厚重历史的“老空间”，将传承的接力棒递到了杭州市会展集团的手中。武林之星博览中心的开园，对于杭州而言，意义非凡，远非仅仅是增添一座城市新地标这么简单。
事实上，在将其打造成为都市生活文化与商业美学样板的实践进程中，这里发挥的作用举足轻重，恰如其分地吻合了刘易斯·芒福德在《城市发展史》中揭示城市本质所作的题注。
它宛如一台时光回溯机，不仅复苏了那些有关城市、有关工业的珍贵记忆；又似一位创新魔法师，更不仅仅在于营造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文化消费新场景。一如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开园暨 2024ADM 确定的主题“PROPOSAL 提案”一词所表达的内涵，它正如同一位“创意家”，为城市生活场景的多样可能“提案”而来。从此，城市有机更新将拥有更多别出心裁的新思路、新方案。
满藏故事的杭氧街33号
孕育着未来发展的新使命
在很多人印象中，杭州不过是一座风光旖旎的旅游城市，或者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往往忽略了其工业的地位和作用。在改革开放40余年里，杭州从缺矿产、缺港口的资源小市一跃成为经济强市，工业的作用功不可没。
而走过百年沧桑的杭氧，正是杭州城市和工业发展史的一个缩影。
“杭州制氧机厂在工业领域是比较独特的门类。棉纺厂大家都有，发电厂大家也都有，但在当时，制氧机厂是杭州独有的，形象来说，就像出了一个才能超群的‘小生’。”杭州市历史学会副会长仲向平表示。
杭氧成立于1950年，原名浙江铁工厂。
刚开始，厂里只能制造出简单的铁木结构的茶叶机、中耕机。自己制造机器，遇到的困难超出想象。但在建厂一年后奇迹般诞生中国第一台自己制造的麻纺机。
所以，当1952年的全国工矿机械会议上提出，中国要自己生产制氧机——制氧机的结构复杂精密，且氧气易燃易爆，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华东各厂没人敢接这个任务。时任浙江铁工厂厂长的钱祖恩在会上大胆表态：浙江铁工厂可以接受这一任务。
1956年1月3日，当化验员报告“氧气纯度达到99.2%，产量也符合设计要求”时，全场沸腾，填补了我国制氧机生产的空白。
这个屡屡造就奇迹的杭氧老厂房，成为承载历史使命的空间载体。
区别于其他工业遗址，杭氧老厂房是杭州室内空间最大的工业遗址之一。占地约10.3万平方米的武林之星博览中心，保留老厂房面积达9万平方米，是杭州规模最大、集聚度最强、含金量最高的工业遗产保护区域。
“‘杭氧’这两个字对杭州是具有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的。而正是武林之星博览中心的打造，廓清了杭州工业城市的历史。”仲向平表示。
从“锈带”到“秀带”
用“10000个细节”拼成的体验场所
同样是由工业遗址——成都国营红光电子管厂改建而成的音乐公园，2023年，东郊记忆·成都国际时尚产业园迎来超900万的入园人数。其中，外地游客和年轻游客占比过半，平均停留时间近3小时。
是什么让这里留住了游客，尤其是年轻游客的脚步？
园区运营方相关负责人认为，园区通过引入品牌“首店”和流量主力店、主力展，不断提供稀缺性和新鲜感的文旅消费需求，成为东郊记忆的流量密码。去年以来，东郊记忆落地全国首店9家、西南首店13家、成都首店30余家。
另一方面，“国风潮”网红IP蜀宴赋的打造，也实现了文化和消费的同频共振，为年轻人提供源源不断的消费体验场景。
“纯真年代”书吧是杭州文化圈的精神地标之一，创始人朱锦绣的儿子盛厦如今是书吧的二代主理人。他认为，随着年轻消费者群体迅速崛起，以娱乐、兴趣和社交为驱动的消费行为开始火爆，成为了推动下一阶段消费升级的巨大引擎。
工业遗存是有感染力的，从废弃的石油工厂工业区改建而成的小河公园里，仪表盘上的指针，还定格在油库最后的出油数据上；于2002年杭钢停产后退役的曾经往返各个分厂的运输火车，成为大运河杭钢公园最受欢迎的打卡地……
在文史专家、文保志愿者丁云川看来，现在的人很怀旧，喜欢寻找城市脚印、唤醒城市记忆，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将是最好的场所之一。“武林之星博览中心作为工业遗产中的一个重要区块，给人一种既古且新的感觉。这种与周边建筑截然不同的‘朋克风’，极具冲击力和张力，也有很强的社交属性。”
当然，光观赏还不够，还要参与、沉浸。而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就打造了一个城市文化（博览）综合体。截至目前，已经入驻的商业品牌超过30家，首店占比超过50%。
盛夏举了个例子，同样一杯30块钱的咖啡，大家是更愿意坐在城市的玻璃幕墙里，还是看着旧的工业遗迹，一遍晒着太阳，一边畅聊它们的前世今生？
在武林之星博览中心1号厂房的户外大草坪上设置了一个“O”型装置，游客可以坐在装置下，闭目聆听风的声音，抬头仰望蓝天白云，享受城市生活中的片刻宁静与遐想。
仲向平认为，工业遗产的最大特点就是变“锈带”为“秀带”，提供一种呼应、一种情绪和一份怀旧。对年轻人而言，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实际上是给大家留下了一份怀旧场所，但是又提供了新的参与感和情绪价值。这种点对点传递的故事，可以说这里是用‘10000个细节’拼成的情绪体验场所。”
璀璨之星连点成线
工业遗产还有很多文章可做
工业遗产的保护与再利用，是城市更新和产业升级的重要课题之一。
今年2月19日，杭州全市推进城市更新行动暨低效用地再开发工作动员部署会召开。会议上提出，要注重聚焦高质量发展和高品质生活两个重点，推进工业功能区产业更新和城市建成区功能更新。
也就是说，要探索老旧小区拆改结合模式和工业用地再开发模式，提升存量工业用地亩产效益。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总规学委会委员、浙江省城市科学研究会副理事长、城乡规划研究专家汤海孺认为，在城市更新的过程中，并不应该一味将老的工业遗址全部拆除，再建造新的建筑，而应该积极保留原有的空间载体，再赋予其新功能，让它焕发新生命。
比如，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城西侧的高线公园，原是一条建于1930年，用于连接肉类加工区和三十四街的哈德逊港口的铁路货运专用线。
随着州际运输的需求增长，州内的轨道交通和高线铁路运量下降。在纽约FHL组织的大力保护下，高线存活下来，并建成了独具特色的空中花园走廊，成为国际设计和旧物重建的典范。
汤海孺表示，武林之星博览中心的打造同样符合低碳可持续的发展要求，可以作为城市更新一个可借鉴的方向。
仲向平同样认为，武林之星博览中心有独特的价值。“与其他一般的工业遗产不同，武林之星博览中心是真正独立成章的工业遗产利用，因此具有开创性意义。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城市之星、博览之星、文创之星、工业遗产之星。”
这样一颗点缀在拱墅区东南部大和平商圈的璀璨之星，如何与杭州其他工业遗产一起连点成线，谱成杭州城市的星云图？
“这里曾经是杭州城北工业集聚区、会展商务区，武林之星博览中心的成功经验可以作为其他工业遗产活化利用的借鉴。”仲向平表示，他还有个不太成熟但很有趣的想法。“这里原来就有很多河流，如果我们打通这些‘毛细血管’，设立接驳的电瓶船，不是一个很好的贯通这些工业遗产的方法吗？”
他表示，从武林之星博览中心开始，还有很多文章可做。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地面视角很硬核的钢铁厂房和柔性十足的水流和芦苇，将打造出一个刚柔并济、动静结合的城市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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