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
中国儿童艺术剧院新作《长江女神，你愿意做我的爸爸吗？》近日首演。它将人类视角的现实世界与长江野生豚类灵魂视角的奇幻世界连接，通过陌生化和戏中戏等手法，讲述白鳍豚和江豚等鲜活的水中生命逝去的悲剧，以它们的生存困境和拟人化的心路历程感动和警示世人。
中国儿童艺术剧院新作《长江女神，你愿意做我的爸爸吗？》近日首演。它将人类视角的现实世界与长江野生豚类灵魂视角的奇幻世界连接，通过陌生化和戏中戏等手法，讲述白鳍豚和江豚等鲜活的水中生命逝去的悲剧，以它们的生存困境和拟人化的心路历程感动和警示世人。
剧作标题乍看之下似乎逻辑不通：“女神”何以为“父”？光起光收间，这一疑问在小江豚一次次热切的问询中得以揭示。原来，提出这一请求的小江豚未出生即离世，它和一只“年长”的雄性白鳍豚死后都被制成标本放置在博物馆中。而它们的灵魂成为这部剧作的主角，回望各自曾在长江中生活的点滴，也在未来科技的加持下得以遥望复生的希望之光。小江豚因为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希望白鳍豚可以成为自己的“父亲”。白鳍豚得知小江豚变成标本的经历，也讲述了自己生前被意外渔猎而惨死的悲剧。但关于认亲这件事，白鳍豚感到小江豚很荒唐，一次次地拒绝它。最后，小江豚放弃借助科技力量重生的机会，选择留在博物馆继续陪伴白鳍豚，感动白鳍豚接纳了这位“灵魂之子”。
在现实中，有“长江女神”美誉的白鳍豚已于2007年宣布功能性灭绝，2018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更新了濒危物种红色名录，把长江白鳍豚列为“极危”状态；而“微笑天使”长江江豚也已列为国家一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剧作让两个物种在戏剧舞台上实现了穿越时空的对话，从白鳍豚和江豚标本身上抽离出来的两个灵魂，讲述各自曾经生活的水下世界，白鳍豚还演述了神女峰的传说世界，表达“万物有灵”的生命观。
剧作借助影偶手段和舞美设计实现虚实对比的效果。舞台设置双重悬吊纱幕，现实世界主要借助纱幕之影来演绎，呈现出影影绰绰的虚幻视效。开场前，第一道纱幕置于“白鳍豚标本”前方，投射博物馆往来的人影及白鳍豚的文字介绍。而剧中穿插出现的参观博物馆的一对父女，其表演区域位于第二道纱幕后侧，用灯光将演员的身影投射于纱幕上，以虚写实。相反，表现奇幻世界中的场面，导演选择收起纱幕，让演员和偶直面观众：水族的生活世界主要由演员操作豚类和鱼类的偶型，小江豚的灵魂作为聆听者始终在场；传说世界则以戏中戏的方式演绎，白鳍豚在台口演述传说的同时，由另一组演员表演传说中神女望夫化石的场面，以实写虚。
剧作打造出一个绮丽的水底世界，唤起观众对水中生物生命之美的感知。从天幕中上部打出的扇形激光、悬吊的蓝色波浪型灯管、微亮的场灯，让观众与演员一起进入江底的世界，长江鲟、花鳗鲡从观众席间“游过”，胭脂鱼、鲥鱼等成群结队。“状异名殊，同宅大水”，宋代诗歌对白鳍豚和江豚的描述贯穿全剧多次出现，形成源自民歌的复沓艺术效果。寥寥数语，描绘出它们在长江中和谐共生的画卷。同时，剧作也刻画了这些美的事物被撕碎的过程：比如小江豚因气候骤变而失温，白鳍豚被滚钩意外捕获等场面，强化了剧作的悲剧底色。
“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是我国传统的哲学思想，其中包含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如今依然有宝贵的价值。为了保护白鳍豚、小江豚以及它们和我们共同赖以生存的环境，社会各界都在做着不懈努力，而儿童剧《长江女神，你愿意做我的爸爸吗？》让孩子和父母在亲子观演的场域里认识和关注人类的朋友，以另一种方式树立和提高环保意识，发挥了艺术的独特作用。供图/中国儿童艺术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