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 | 朱元璋:乞丐皇帝的备荒之法

作者:侯杰

明太祖朱元璋幼年正逢兵荒马乱,又常遇旱灾饥馑,生活无着的他做过和尚、乞丐,也曾目睹父母兄长饿毙床头。登基称帝后,饥荒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于是,在他登基后,建仓储粮与发展生产就成了他备荒的两件法宝。

预备仓是朱元璋创设的明代特有的救荒仓贮。每县在四境设仓,官府提供籴谷资本,日常管理由附近生活富裕、德行高尚的大户负责。预备仓的储粮用“赈贷”法发放,荒年借出,有收成时偿还。账本两份,看仓人和县令各执一册,荒年放赈必须州县官员在现场监督。登基第一年,仅山东济南府、青州府、直隶淮安、江西诸郡县、福建诸郡等处,便收籴备荒粮储花费钞三百多万锭。预备仓制度的持续推行,对抵御自然灾害起到了重要作用。

朱元璋爱惜民力,轻徭薄赋,倡导农作物和经济作物种植,自耕农种植桑、麻、棉三种经济作物,可免征三年赋税。凡有田五亩到十亩的,要栽桑、麻、棉各半亩,十亩以上加倍。中国在元末明初以前百姓衣着原料以麻为主,后来逐渐以棉布为主,与朱元璋这项政策密切相关。

他还提倡栽种枣树以备荒年,规定每户种植二百株,免缴税费。为促人稼穑,朱元璋在各地设置劝农组织,挑选深谙农事的老人击鼓劝农。每村一面鼓,劝农老者按农时季节,五更击鼓,百姓闻鼓下田。

到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全国新开垦土地占官田总数一半,粮食产量比元代增加近两倍,人口比元朝极盛时期增加七百多万。

虽说政权巩固,数年托钵流浪的经历,朱元璋没齿难忘。他还实施三大福利政策:养济院、惠民药局、漏泽园。

养济院,即养老院,专门收养没有儿女赡养、自身行动不便的老人以及身患重病的残疾人。惠民药局是国家开办的免费医院,收治家庭贫寒、孤寡无助者,并在瘟疫时发放免费药物。这项政策宋元两朝就有,后因战乱无疾而终,朱元璋重新恢复。漏泽园乃国家免费公墓,这是沿袭宋朝做法,负责收葬无人认领的尸体,以及在养济院老死病故者。

点评:

历史往往很诡异。一个饥荒中走来的皇帝建立的王朝,备荒与救荒制度曾创中国荒政史新的高峰。在他死后两百多年,以李自成、张献忠为首因饥荒而起的流民武装,又将他的后代掀下帝座。历史的想象力,超过任何一位政治家。

来源:各界杂志2024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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