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琳“拧巴”的爱: 在牺牲与控制中找寻位置,在反复验证中追索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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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重点

01婚姻真人秀《再见爱人4》中,麦琳李行亮夫妇引发广泛关注,观众对麦琳的行为表示困惑。

02麦琳在节目中多次强调自己对丈夫的爱,但行为上却不断介入李行亮的工作,反复强调自己的牺牲与付出。

03专家指出,麦琳的行为背后隐藏着对情感依赖和失落的掩饰,她需要李行亮“看见”自己以弥补在家庭中位置感的缺失。

04然而,这种验证几乎是西西弗斯式的,即使丈夫回应了她的需求,她依然难以满足,因为她内心对自我缺乏足够的安全感。

05专家建议,女性在追求自我价值时,不应过度依赖外界的评价和反馈,而应建立在对自身的信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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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我认同的挣扎中,麦琳将自己的价值寄托于爱的验证,却迷失在自证的迷宫里。」

“这辈子,我除了他,不会有更爱的人了”

“离开他我的生活水平会有质的飞跃”

“我希望你多关心我”

“没有送到我心趴上”

近期,婚姻真人秀《再见爱人4》中麦琳李行亮夫妇引发广泛关注,妻子麦琳多次登上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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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关于麦琳的热搜)

最初,相较于其他夫妻的冷淡与疏离,两人展现出的相处场景显得更加甜蜜。李行亮会为妻子穿鞋,麦琳会在镜头前给丈夫整理裤子,他们称自己来这档节目并不是为了离婚,而是为了解决问题,甚至在婚姻测试中两人也得了最高分。

但随着节目推进,观众却越来越无法理解麦琳在节目中的矛盾表现,称其“妈味冲天”、“窒息”、“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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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对麦琳的评论)

节目中麦琳多次强调自己对丈夫的爱,行为上,她却不断介入李行亮的工作,反复地强调自己的牺牲与付出,称离开丈夫会过上更优质的生活。

在表达需求时,麦琳的话总是显得拗口,想要咖啡时她会问“我配拥有一杯咖啡吗?”提到想买包时,她会强调自己并不物质,却又反复提及面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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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中麦琳提出需求)

这种“鬼打墙”式的相处模式不仅让丈夫感到无奈,也使不少观众困惑:麦琳的“拧巴”行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情感缺口?

01

空间的家庭镜像:
在牺牲中失位,在控制中恓惶

麦琳与李行亮的危机显露于对衣柜空间的反复争吵。

起初,麦琳抱怨丈夫占据了家里几乎所有的衣柜空间,而自己几乎没有。李行亮曾主动挪走自己的衣物,腾出部分空间,但麦琳却坚持将这些衣服放回。在之后的争吵中麦琳又提到衣柜的事,李行亮一怒之下将自己的衣服全都扔到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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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琳李行亮婚姻的“零度时刻”)

麦琳对于衣柜空间的执着,或许不止于实际存储。

空间的分配不仅是物理层面的选择,更涉及权力和身份的象征。米歇尔·福柯曾指出“空间关系是权力策略的直接体现”,谁拥有空间,谁控制空间的用途,往往就拥有相应的主导权。在家庭中,空间的使用与归属也传达着关系中的权力分配和身份认同。

对于麦琳而言,衣柜不仅仅是存放物品的地方,更是她在家庭中位置的具象体现。当她感觉到“空间被占据”时,实际上是她对“自我被忽视”的不安反馈。

作为全职主妇,麦琳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家庭,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优先满足他人的需求,却未意识到自己的牺牲使她的存在感逐渐模糊,需求被压抑,情感空间也日渐稀薄,最终让她感到孤立与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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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琳的价值排序)

随着李行亮的事业日益 成功,麦琳的自信也逐渐下滑。因为全职带孩子,她对身材发胖感到自卑,甚至害怕在社交场合“丢人”。她形容自己缺乏“闪光点”,丈夫曾说“没有了你,地球照样转,我的生活也会照样运转”,这一句话让她深感痛心,失落感愈加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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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琳对自己的身材不自信)

于是,她反复地通过争夺“属于自己”的空间,表达对自我位置的诉求,试图重建在家庭关系中的存在感和话语权。她频繁介入他的工作,要求他在社交场合中关注自己。这种控制欲表面上是一种强势,实则背后是对感情依赖和失落的掩饰。麦琳需要李行亮“看见”自己,以弥补她在家庭中位置感的缺失。

节目中,麦琳表示能共情杨子所说的“外表看上去好像都是我在强势,实际上我是你的仆人”,或许这也是麦琳眼中自己的处境。

表面上,她似乎是强势的控制者,但内心却充满对失去位置的恐惧。

02

“要”与“给”之间:反复验证中的情感困境

正如她对于自己空间捍卫过程中的拧巴与拉扯,麦琳在婚姻中也不断表现出一种“想要,却又不要”的情感矛盾。她渴望丈夫的关心与关注,却常常在得到回应后表现出不满或退缩。这种反复的拉扯,反映了她对爱深层的不安——她渴望爱,却又无法完全信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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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琳回应丈夫给的惊喜)

根据依恋理论,亲密关系中的依恋类型可以分为安全型、痴迷型、恐惧性、疏离型四种。麦琳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符合痴迷型(焦虑性)依恋的情感模式。这种依恋型的人对关系的需求强烈,却对自我缺乏信任,因此倾向于不断试探、索取情感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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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洛缪对依恋类型的四种分类)

在婚姻中,麦琳反复验证,不断试探,实际上是希望借由丈夫在意来确认自我价值。她的“要”不仅仅是具体的关心和关注,而是对自身在关系中的重要性进行的情感验证。

罗兰·米勒在《亲密关系》中谈到:“我们希望伴侣做或说一些事,这时候我们通常意识不到,我们希望他们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某些情绪上的需求。我们并不是真的要伴侣记得我们的生日,我们要的是在他心里的独特感,知道自己是值得被爱的。”这句话点出了麦琳情感需求的实质:她的渴望并非具体的礼物或言辞,而是借此确认自己在丈夫心中的位置,获得一种独特感和被爱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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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关系》罗兰·米勒)

然而,这种验证几乎是西西弗斯式的——即使丈夫回应了她的需求,她依然难以满足,因为她内心对自我缺乏足够的安全感,始终无法完全相信自己在丈夫心中的重要性。她渴望丈夫的关爱,但这种爱在她看来总是“不够多、不够真”,让她不断怀疑并试图追求更多。

麦琳渴望丈夫的回应,同时又表现出对依赖的警惕。她担心自己在关系中显得过于依赖,因此常常在得到后又表现出退缩。这种“依赖又抗拒”的情感模式,让她在“要”与“不要”之间不断纠结与循环——既需要爱,又无法完全接纳。

这种情感模式让她始终处于反复验证的循环中,依赖丈夫的回应来确认自我价值。然而,每一次的情感回应并没有真正满足她内心的空缺,反而让她对自己的价值产生更多疑问。她的自我认同逐渐变得更加依赖外界的验证和反馈。

《不够善良的我们》中的简庆芬在照顾婆婆时,常常通过外部的肯定来验证自己的价值。每当得到医师的认可,她便将此作为新的目标;而丈夫的冷漠让她不断在生活琐事中寻找自己的存在感。简庆芬在不断寻求外界回应的过程中,逐渐模糊了自我的真实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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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够善良的我们》妻子简爱芬)

麦琳与简庆芬一样,在无休止的验证循环里始终难以找到“真正的自己”。

03

自证的螺旋:自导自演的悖论

在自我位置的迷失与对爱的反复验证中,麦琳似乎始终处于一场不断自证的漩涡当中。

作为全职主妇,麦琳将大量精力投入在家庭和丈夫身上,但却始终感到自己未被充分认同。这使得她的自我认同高度依赖外部的反馈,她需要不断的“证明”来确认自己在关系中的重要性和独特性。

这种“证明”的需求在女性身上似乎尤为普遍。

正如辩手席瑞在《奇葩说》提到的:为什么男性的独立被视为理所当然,而女性却需不断证明?这种双重标准迫使女性在即使是社会常识的情况下,也要付出比男性更多的努力,才能在社会上被看见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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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女性是否应该收彩礼”)

于是,许多女性在追求自我价值时,仿佛踏上了一场没有尽头的竞赛。她们不断展演自己,以寻求他人的认可和赞赏。然而,这种状态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由她们自己主导的表演,观众却恰恰是她们自己,时刻期待在这场“演出”中获得满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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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书@寒梦)

但是,这种不断展演自己的证明,究竟能带来什么?

朱丹在一次主持失败后坦言,她曾认为通过不断地努力与完美的表现可以平息外界的质疑,最终她发现,不管她如何证明自己,这种努力始终未能带来她期待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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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采访)

朱丹的经历揭示了一个深刻的现实:她的自我验证依赖于外界的评价和反馈,她始终在满足他人期望的过程中寻找自我认同。尽管她不断证明自己、努力获得认可,但她最终发现,这种“证明”并未给她带来真正的满足,反而加剧了她的焦虑与自我怀疑。

每一次的验证与展示,都让她深陷于对外界评价的依赖中。这种验证无法给她带来内心的安定与自信,相反,它变成了她生活中的负担,使她感到更加空虚与疲惫。她的自我认同并非来源于内在的自信,而是过度依赖外界的评价来决定自己的价值。

正如上野千鹤子指出的:女性如果执着于被爱与被认可,便难以走出现实的困境。在自我认同的挣扎中,麦琳将自己的价值寄托于爱的验证,却迷失在自证的迷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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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书@小椰嘢呀)

在情感的挣扎与自我价值的确认中,女性应当意识到,真正的价值不应依赖于自证与评价的循环,而在于自我认同与信任。

沈奕斐说“爱不是证明的,是信任”,自我的价值亦是。真正的价值并非外界的反馈所能定义,而是建立在对自身的信任之上。人生不是一场“因为所以”的论证,而是“我就是”的独特旅程。

我信我被爱,我信自己的价值,也相信他人同样认可我的价值。足矣。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