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前总统特朗普在佛罗里达州棕榈滩会议中心发表讲话,宣布在2024年总统选举中获胜。但无论特朗普还是哈里斯,他们都选择在选举季有意避开这一话题。
原文标题:《这个选举季,怎么不大听得到关于最低工资的讨论了?》
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在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这四个月,和唐纳德·特朗普就许多经济提案展开了辩论,例如如何让人们住得起房,以及减税和关税等等。然而,尽管通货膨胀和食品杂货价格成为今年竞选活动的热门议题,有一件事却没有引起太多关注,那就是提高联邦最低工资。
10月,特朗普曾到宾夕法尼亚州一家麦当劳餐厅“打短工”,但他在这个选举周期并未公开支持提高最低工资,甚至有人在麦当劳的得来速窗口问他这一问题时,他也避口不谈。
2020年大选期间,他曾告诉媒体,他“会考虑”将联邦最低工资提高到15美元,但自那以后就再未提及此事。保守派政策规划“2025计划”(特朗普曾试图与该计划切割)甚至允许各州申请豁免,不遵循规定了联邦最低工资的《公平劳动标准法》(Fair Labor Standards Act)。
哈里斯则在2020年选举期间支持提高最低工资,自今年8月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以来也没改变这一立场,但截至10月中旬,她仍未明确说明要提高到什么水平。
特朗普前脚去麦当劳炸薯条,哈里斯后脚接受了NBC的采访,表示她支持将联邦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至少15美元”。她随后在密歇根州的一次竞选活动中再次强调,当前每小时7.25美元的最低工资“只能让人在贫困线上挣扎”。
美国经济政策研究所(Economic Policy Institute,立场偏左)资深经济学家本·齐佩尔(Ben Zipperer)说,从哈里斯的态度来看,“假如是由她的政府执政,提高联邦最低工资提案通过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专家表示,最低工资的话题之所以没有受到更多关注,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自2009年国会通过法律,将联邦最低工资定为每小时7.25美元(按今天的美元价值计算为10.61美元)以来,这15年间一直是由各州政府主导相关政策的变革。
而这些州级举措也大大减少了仍在领取联邦最低工资的劳动者数量: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2023年只有1.1%的美国劳动者仍然在拿联邦最低工资,是历史最低水平(如果算上小费,有些人的工资其实是高于联邦最低工资水平的;但小费并未计算在内,这些人也仍被统计在这1.1%的比例当中)。
“国会在制定最低工资法案方面一再失败,且停滞不前,”美国头部劳动法事务所Littler Mendelson的香农·米德(Shannon Meade)表示。她是该律所工作场所政策研究所(Workplace Policy Institute)的执行主任。她补充说,“我们看到各个州已经站出来填补这一空白,不管是特朗普还是哈里斯当选,这个趋势都会持续下去。”
的确,自1940年《公平劳动标准法》设置最低工资以来,有权将联邦最低工资写入法律的国会从未像如今这样,连续15年都没提高最低工资标准。许多州倒是行动起来,开始提高最低工资水平,目前已有34个州、领地和地区设立了最低工资标准,几乎都在10美元以上。
当地时间本周二,阿拉斯加州、加利福尼亚州和密苏里州的选民将在选票提案中做出选择,决定是否直接将本州最低工资提高至每小时14到18美元。
马萨诸塞州和亚利桑那这两个州的选票上也有小费工资的相关提案。(特朗普和哈里斯都支持取消小费税,令税收政策专家们大感失望。)如果通过,马萨诸塞州计划到2029年取消比普通最低工资还低的小费工资,并要求雇主从2025年起支付每小时9.60美元的最低工资。而在亚利桑那州,雇主只有在能证明员工算上小费每小时至少能赚16.35美元的情况下,才可以向员工支付较低的时薪。
然而,无论是特朗普还是哈里斯当选,提高联邦最低工资仍需国会批准,然后才会由总统签署或否决。就算是哈里斯胜选,控制参议院的如果是共和党(很有可能会是如此),哈里斯政府提高最低工资的努力也有可能被挫败。
如若如此,这也不会是国会首次否决提高最低工资的提案。民主党及左倾立法者曾数次试图将15美元的最低工资标准写入法律,最近一次是在2021年尝试将其纳入《美国救助计划》(American Rescue Plan)。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教授、全球管理中心(Center For Global Management)主任克里斯托弗·唐(Christopher Tang,音译)表示,民主党的努力遭到共和党立法者的阻挠,后者认为这一问题应由各州或自由市场来决定。
不过,据齐佩尔称,提高最低工资在政治上仍是一项颇受欢迎的政策。
1996年,密苏里州的选民投票否决了一项逐年提高最低工资的提案;但Ballotpedia的资料显示,自那之后,呼吁提高最低工资的州级选票提案再未失败过。
专家表示,这种程度的支持可能会在宾夕法尼亚、佐治亚和北卡罗来纳这些关键战场州产生重要的政治效应,因为在这些州,时薪仅达到甚至低于联邦最低标准的劳动者占比均高于平均水平。“如果你不争取提高最低工资,劳动者很容易就会说,‘你根本不在意我,’”克里斯托弗·唐说。“要安抚劳动者,又要安抚小企业,这当中的平衡很难拿捏。”
在联邦不提高最低工资的情况下,雇主自身也成为在较大范围内推动薪资变革的一股力量。在疫情后期的2021年和2022年,由于劳动市场对员工友好,加之人才争夺加剧,一些大型公司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实施公司最低工资政策。例如,美国银行、Costco和家得宝等公司在疫情期间都将最低工资提高到15美元或以上。美国银行甚至承诺明年将其最低工资提高到每小时25美元。
克里斯托弗·唐表示,这些企业已经把最低工资提高到了这样一个水平,即便联邦将最低工资轻微上调至每小时9美元或12美元,可能也不会对劳动者产生太大影响。“这完全是政治上的考量,”他补充道。“现在很少有人的时薪还不到10美元。(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只是一种政治上的表态。”
本文译自:
https://www.forbes.com/sites/mariagraciasantillanalinares/2024/11/05/why-you-havent-heard-more-about-the-minimum-wage-this-election-season/
文:Maria Gracia Santillana Linares
翻译:Le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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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图来源: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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