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下鼻子从颅腔取牙,为了获取这枚“印章”它们在剧烈疼痛中死去

地球是一个奇迹
物种|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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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日本印相协会在宣传提到象牙印章能给人带来好运。如今在国际反象牙贸易背景下,这种印章在日本电商平台依然随处可见。|WWF

谁能想到,一枚小小印章竟然成为屠杀大象的理由。‍‍

根据国际非政府组织环境调查局(EIA)数据,日本境内有近8200家销售象牙制品的商店、500家参与象牙交易的批发商以及300家象牙加工场。其中象牙印章占总消费量的80%。

在国际反象牙贸易背景下,为何日本仍在交易“象牙”?这些白色印章又是如何获取的?


锯掉脸部取牙

很多人误以为不必猎杀大象也一样可以获取牙齿,但事实恰恰相反。

象牙只有约三分之二长在外面,余下的三分之一藏在脸庞之内,一直伸延至颅骨。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在走私象牙报道中曾提及,盗猎者往往手段残忍:

“他们用斧头斩下整个象头,或者将象脸用电锯削掉,才能拿走两根血淋淋的牙齿。象牙被拔走、脸部被扒开的大象,会在剧烈的抽搐和疼痛中迎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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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的象牙制品。|WWF
而这种盗猎现象背后还有一个合法的交易市场——日本。日本素有印章文化,人人必备,且许多人相信象牙能够带来好运,象牙印章自上世界60年代持续受到欢迎。
按照东京象牙美术工业协会的说法,不关闭象牙市场是延续传统工艺之必须,他们倡导“可持续的”使用、获得象牙。
那日本总共有多少象牙存量呢?
根据2022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公布的数据,日本的象牙库存量为244吨。这一数字,亚洲象牙库存量的84%、全世界库存量的31%。WWF甚至在2017年指控日本与全球95%的象牙贸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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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网站随处可见象牙印章,一套约4600元人民币。| Google

几乎所有哺乳动物都有牙齿,为什么要盯上大象的牙?



不会自然脱落的象牙

大约6000万年前,长鼻目物种遍布地球,这个家族曾演化出许许多多的成员,它们演化方向相近,都有庞大的体型、长长的象鼻和象牙。

但到今天,大部分的长鼻目物种均已灭绝,地球上仅存四种:非洲草原象、非洲森林象、亚洲象和婆罗洲象(亚洲象的独立亚种)

根据WWF的介绍,象牙会持续生长且不会脱落,庞大的象牙是年老的象征。大象用它们来打架、防御、攻击、挖地、找水、吸引异性……

但由于象牙消费引发的狩猎和偷猎活动,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的统计,非洲象濒临灭绝,如今只剩40万头。亚洲象更糟糕,在百年内下降了90%,大约只剩5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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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桑比克的戈龙戈萨国家公园(Gorongosa National Park),一只雄象正在抢着吃宵夜。这里的大部分大象遭遇了猎杀。|国家地理图片集

为了躲避盗猎者,一些大象甚至不敢长牙。一项在非洲莫桑比克长达的研究表明,该地区一些无牙雌象所生育的后代,有一半的雌性都没有长出象牙。
该研究的合著者、生物学家伊斯·普尔(Joyce Poole)认为,多年的偷猎活动改变了该地区大象种群的进化轨迹,那些幸存的雌象将无牙基因传给了她们的后代

但牙齿给大象种群带来的灾祸远不止有盗猎。



躲过盗猎却死于饥饿

大象的另一副牙齿——臼齿,也会威胁它们的生命。

几乎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有3套臼齿,成年后无法更新,而且是以类似于冒笋尖的方式长出来的。‍‍‍‍

但大象的臼齿非常特殊有6套,不同于长长的象牙,臼齿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频次最多,用于咀嚼水果、杂草、树皮等食物

由于大象上下颚相对较短,无法同时容纳6套臼齿(共24颗),所以大象的臼齿就像传送带一样,是从嘴巴后头逐渐往前挪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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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的嘴巴里通常只有2套臼齿,后面的那套会把前面的慢慢推出去。|Amboseli Trust for Elephants

这些臼齿会随着磨损脱落,然后被新的臼齿顶替。到了三十岁左右,大象会迎来第六次换牙(即最后一次),经历这一次换牙后,第六组臼齿会陪伴大象度过相当长的岁月,差不多有三十年。

理论上大象的寿命是70年,但最后一副臼齿难以抵抗时光的侵袭,它们会变得越来越脆弱,直至无法咀嚼食物。从事大象救助的慈善机构EleAid表示,大多数老象躲过了盗猎也难免死于饥饿

尽管臼齿有天然的缺陷,但令大象种群走向灭绝的依然是盗猎。


合法交易的“印章”

根据WWF数据,在《华盛顿公约》禁止象牙国际交易之前的1981-1989年,日本进口了约2000吨象牙,是世界第一大象牙进口国。
中美在2018年左右先后关闭了国内象牙市场,即便国内有象牙存量也不允许任何商业交易,但日本允许国内市场交易禁令生效前进口的象牙
专家分析,这种合法的象牙交易可能会导致象牙制品有机会从日本流向海外。日本老虎和大象保护基金在2023年公布的一份报告指出:
“根据日本政府公布的象牙制品库存量来看,日本消费者需求较高的象牙印章交易稳健。但需求量低迷的产品也在持续制造和增加库存,它们很可能是要流向海外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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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肯尼亚安博塞利国家公园(Amboseli National Park)的一名护林员为了防止象牙流入黑市,从一头被偷猎的大象身上砍下象牙。|国家地理图片集

传承传统工艺时是否应该使用动物制品?

借用肯尼亚总统肯塔雅在销毁象牙活动上的一句话:“象牙只有生长在大象身上才会有价值,后代会明白我们今天所做的正确决定。” 


参考资料:

1.http://www.jtef.jp/document/IvoryReport2019_jp.pdf

2.https://m.huxiu.com/article/3635192.html

3.https://m.thepaper.cn/baijiahao_20816093



撰文:Ar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