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诉衷情》是一首人们耳熟能详的英文歌曲,它的演唱者是美国著名盲人歌手史蒂夫·旺德。2024年5月13日,这名黑人歌手在他的74岁生日有了一个新身份——加纳公民。在加纳首都阿克拉的总统府,他从加纳总统阿库福-阿多手中接过为他颁发的加纳公民身份证书。这位在美国出生成长的老人饱含深情地说:“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加纳时的感受,我感到我的文明(之根)就在这里。”
和史蒂夫·旺德一样,美洲大陆上的黑人,根在非洲。他们的祖先当年来到美洲,并非是因为自主移民,而是因为欧洲殖民者长达数百年间的罪恶的奴隶贸易。
15世纪中叶,欧洲人来到西非的几内亚湾,在这里寻找资源。他们用在这里获取的资源为地区取名,如今的加纳当时被称作“黄金海岸”,科特迪瓦当时叫“象牙海岸”。
随着1492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批又一批欧洲人侵入美洲,摧毁当地王国,杀戮、奴役原住民。欧洲人在美洲建立殖民地,不断扩大种植和采矿业。美洲原住民人口在欧洲殖民者的屠戮、折磨及欧洲人带来的疾病影响下锐减,当地劳动力不足,于是欧洲人把目光投向了非洲。
加纳历史学者亚乌·阿诺基耶-弗林蓬说,欧洲殖民者试着使用非洲人做苦力,发现黑人不仅身体强壮,还能抵御美洲地区流行的各种疾病,于是琢磨起奴役非洲人。
由此,殖民者开始了黑奴贸易。加纳海岸曾是殖民者将他们捕获的非洲人贩运到美洲前的中转地。在如今的加纳海岸角市,大西洋海岸边有一座石制堡垒,这里就是当年殖民者关押黑奴的地点。
这座堡垒是1653年瑞典人修建的,最初是为了贩卖木材和黄金,几经转手后到了英国人手中,成了跨大西洋奴隶贸易的主要中转点之一。
海岸角奴隶堡导游罗伯特·摩根·门萨介绍,欧洲殖民者带着武器、火药来到非洲捕获奴隶,然后把奴隶运到美洲和加勒比地区出售,大赚一笔后再返回欧洲。这条路线形成一个三角形,所以被称为“三角奴隶贸易”。
加纳海岸角奴隶堡中,有五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当年每间地牢里关押150到200名奴隶。地牢的石墙上仅有巴掌大小的窗子通风。奴隶们戴着镣铐蹲坐,吃饭、睡觉、排泄全在地牢里,大量的黑奴在这里得病死亡。黑奴在这里被关上数周或数月,然后被贩奴船拉走。讽刺的是,地牢上方就是教堂,欧洲人在教堂里唱着圣歌,一面对着上帝祈祷,一面干着杀戮、奴役、贩卖人口的罪恶行径。
像海岸角奴隶堡这样的堡垒,当年西非海岸有60多座,都是跨大西洋奴隶贸易的主要转运点。
奴隶们被运去美洲的航程是一段生死未卜的险途。他们被锁在低矮闷热的货舱里,像沙丁鱼一样挤在一起。勉强活命的食物、恶劣的卫生条件、随之而来的疾病,导致大量奴隶在运输途中死亡。有研究显示,奴隶在航程中的死亡率约为15%。门萨说,在抓捕和贩运奴隶的各个环节都有不少人死亡,死去的人要比活下来的更多。
有统计显示,数百年的奴隶贸易期间,有1200万至2000万非洲人被掳走为奴。而对这段罪恶的历史,西方人并未认真反省。门萨说,不少非洲裔美国人来此参观时非常震惊和悲伤,如同受到文化冲击,因为在美国,人们突出所谓“非洲人贩卖非洲人”“非洲人生活在树上”“非洲人是落后的民族种族”,没人对他们讲述他们祖先的遭遇。
视频:刘赞 黄荻
记者:周楚昀 许正 朱瑞卿 刘赞 吴宝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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