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的多张面孔,兼谈《死亡游戏》在影史上的重要性

本文作者:哈布斯堡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大公

欢迎来到大公带你来装逼栏目。

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们觉得,《新死亡游戏》和《死亡游戏》,哪一部比较早?哪一部先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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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就来掰扯这个话题。

很久很久以前,在遥远的银河系。。。。。。

1973年7月20日,李小龙因脑水肿病逝,此时距离他大红大紫享誉世界,还有一周时间。

1973年7月26日,《龙争虎斗》上映,炸爆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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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世界各国的片商纷至沓来,云集香港,市场在这里,天上掉下来的钱,能不捡么?嘉禾手里剩下的三部李小龙电影都卖上了好价钱,据说日本片商连《精武门》都划拉走了。

但三部戏,哪能喂饱全球观众的胃口啊。

于是,各种各样的李小龙风格的电影被纷纷制作出来,投入市场。

一开始,画风其实还是挺正经的。因为在当时那个时间点,最大的热点就是已经死去的李小龙,对,已经“死去”的李小龙,所以复盘他的人生,倒腾他的传记,讲述他的故事,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不会等什么官方回忆录的,时间就是金钱,重点是要快。

因此他们在台湾找到了一个叫何宗道的演员,拍摄了第一部李小龙传记电影《一代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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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我用“他们”,是因为这部电影我就没找到,所以也就没法核对片头字幕,看不见出品公司和发行公司。豆瓣上也没写,只知道此片导演叫史迪,出品地区在台湾。

值得一提的是,本片还有个别名,叫《长发为君剪》。看过前文的读者应该秒懂吧,显然这片子的主要内容应该就是李小龙和丁佩的那段故事。

不知道和邵氏出品的《李小龙与我》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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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台湾片方给何宗道起了个艺名,Bruce li,黎小龙。和李小龙的Bruce lee非常相似。

此片打响了何宗道的招牌,从此黎小龙这个名字也声名鹊起。因为是演传记片出道的,所以何宗道非常仔细的复刻了李小龙的种种,对李小龙的研究非常深入。因此,他也成为那个时代最像李小龙的男人。

这话不是我胡说的,官方认可的。

李小龙的东家嘉禾公司曾经拍摄过两个版本的《李小龙传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对抗丁佩为邵氏拍摄的《李小龙与我》的回击,在这部电影上映的1976年,嘉禾找知名导演吴思远制作了一部正经的《李小龙传奇》,应该是想达到以正视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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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吴思远的版本比较故事化,说实话没那么严谨,随着李小龙的名气越来越大,嘉禾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于是在1984年,由何冠昌亲自操刀指导,制作了纯纪录片版的《李小龙传奇》。大家找片的时候注意区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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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部1973版嘉禾正牌制作的《李小龙传奇》,就是找的何宗道出演的。

由于是嘉禾官方出品,影片使用了非常多的李小龙生前的真实镜头,也包括真实的葬礼画面,还有他的生前好友小麒麟、丁佩等纷纷登场,甚至还请来了叶问的儿子叶准来饰演叶问。

其实何宗道高大英俊,身形也十分健硕,不去模仿李小龙,他也能取得很高的成就。但正因为他是嘉禾官方都用过的李小龙模仿演员,而且是出演传记出身,他对李小龙的研究模仿也是最透彻的,对于李小龙的尊重也是最纯正的。

这也让他后期得以抛弃“黎小龙”这个艺名,以本名继续留在演艺圈,这大概也是众多“龙”中的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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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官方”,也就是罗维电影公司力捧的成龙,在他那部新精武门在海外市场就受到了黎小龙版本的《精武门续集》的狙击,虽然在华语圈里这两部电影相差一年,但在海外市场因为存在滞后性,对老外来说,两者和同期上映也差不多了。

在纪录片《虚龙争假虎斗》中,接受采访的何宗道直言“我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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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宗道(黎小龙)算是嘉禾官方认可的最像李小龙的人。

那为什么后面《死亡游戏》要找唐龙来拍呢?

这个我们先不谈哈。

先介绍后面一位模仿者。

吕小龙。缅甸华裔,原名黄健龙。以黄健龙的名字出演《唐山二兄》出道,被罗维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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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传记片起家的何宗道,黄健龙虽然长的不算太英俊,但他的身材,真的非常像李小龙。

前文我们提过李小龙那变态的低体脂率,和用电刺激练就的发达肌肉。让他的身材很难被复制。身手可以学,体态可以练,但这种身材就相当不好找了。

何宗道(黎小龙)就是那种复刻了身手,练就了神态,但却掩盖不了他比李小龙更高大威猛的事实。

吕小龙不一样,他拥有和李小龙一样的低体脂紧肌肉的身材,以及非常不错的灵活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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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在欧美市场更加卖座,甚至成就还略高于何宗道。

吕小龙的出现也解释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会诞生那一系列的所谓“李小龙剥削电影”。

在纪录片《虚龙争假虎斗》中,接受采访的外国李小龙脑残粉就直言不讳的承认,其实欧美人根本分不清亚洲人的长相。脸盲造成了对于东亚面孔的容忍程度出奇的高。

但脸盲归脸盲,身材欧美人对身材壮硕与否还是比较敏感的。

何宗道(黎小龙)比较在意研究李小龙的神态,截拳道本身,以及他的功夫哲学。

而黄健龙(吕小龙)更加在意维持住自己那低体脂的身材,他和李小龙一样每天锻炼6小时,并且因此获利。这让他完成了李小龙没有完成的成就,以亚洲功夫高手的身份,去欧洲各大电视台登堂入室,对着各种老外侃侃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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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模仿者能够获得的巅峰。

当时的欧洲人,不是很能分辨面前这个人到底是Bruce lee,还是bruce lei,又或者是Bruce li。

一切正在陷入混乱。

吕小龙因为他的好身材,获得了欧洲的青睐,从而反哺了他的事业,使得他的电影重点全面转向欧洲化,因此吕小龙的电影更加国际化,就像成龙成名后的《龙兄虎弟》《黑鹰计划》一样,当然格调要低很多。但明显创作方向是讨好白人而非东方观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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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和何宗道(黎小龙)的最明显区别。他的电影挺有趣的,你能找到各种无上装欧洲美女,和各种为了打而打的似是而非的剧情。

但吕小龙的身手,只能说非常好,有自己的特色,但并不如何宗道(黎小龙)那样深入的研究了截拳道。

简单说,他打的就不是截拳道,仅仅是一个身材非常像李小龙,身手敏捷的模仿者,他的风格后期因为更加偏向欧美,反而有些像张彻的男色血腥风,尤其是他的指法非常超群,练出了《鹰爪铁布衫》的气势。这让他在后期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第三个比较有名的模仿者就是巨龙,Dragon Lee或者Bruce Lei,韩国人,原名文镜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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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就有点重口味了,他比李小龙还要矮一些,但是却拥有异常发达的肌肉。不是李小龙的那种紧实的发达,而是巨石强森那种,丰富体脂包裹下的硕大。

你能想象一个巨石强森样的李小龙是什么样么?那就是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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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论模仿的像不像,巨龙应该是条件最差的一个,要知道好身手的武师到处都是,他也没有吕小龙那种得天独厚的身材,但他走了一条独特的路,他像何宗道(黎小龙)一样,潜心研究李小龙的截拳道,也学习李小龙的生平爱好,据说还为此拜访过李小龙的遗孀琳达。但可能因为他是韩国人,对中国传统的那种尊师重道的概念没那么重,因此负担也轻,对学到的东西改编的比较大胆。

而何宗道等人往往会陷入“祖宗之法不可变”的思维定式之中。

最典型的就是双截棍,黎小龙和吕小龙会尽量的学习李小龙本尊的技法,试图模仿。而巨龙却对其改良创新,发明了一种拇指棍,就是将双截棍改成一截棍,另一段用铁链链接在拇指上,随着手臂挥舞,这使得棍法能和拳法更加的有机融合,视觉效果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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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真正的武术家接受不了的玩法,谁都知道这毫无科学性可言,拇指能有多大的承受力啊。但奈何人家好看啊。

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香港四小龙之一的梁小龙了。

香港四小龙这个说法显然是不懂行的人牵强附会的。一点都不靠谱,梁小龙何德何能,敢和狄龙称一个辈分。梁小龙是在1972年被吴思远相中的,但要说他在这里踏入演艺圈好像就有点过分了,因为他有个叔叔梁小松,在邵氏当武术指导。属于樊梅生、樊少皇一样的亲属党。

我之前的文章里吐槽梁小龙身材不好,又矮又胖,五短身材。但你要问我那么多李小龙剥削电影里有没有推荐看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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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推荐一部,就是梁小龙主演的《李三脚威震地狱门》。别看他豆瓣只有6.5,这片子老好看了。

很有研究价值。

这部1977年上映的电影,距离《洪拳小子》只有两年,但在架构上已经把功夫片的结构学全了。一开场就是象征性的一套拳法,把能出场的人物挨个亮相。

说明这个功夫片的传统开场,在1977年就已经发展的很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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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功夫片对于这个场景可能平平无奇。但《李三脚威震地狱门》不一样。

他很特殊,特殊的值得我们写一笔。

因为他的出场人物众多,实在太惊悚了。以至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开场就让人眼前一亮。

因为片头跟梁小龙较量的人物,有英国詹姆斯邦德、纽约教父柯里昂、日本盲侠座头市、吸血僵尸德古拉、驱魔人神父、大力水手、还有荒野大镖客克林德伊斯特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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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集齐了1977年世界电影市场的一半超级英雄。

剧情更是炸裂,梁小龙饰演的角色直接就叫lee jun fan,当然汉字写作李真烦。但你觉得外国人听得出来它和李振藩的差距么?

可能是片方也觉得怂,所以片中大部分世界都喊他李三脚。

影片一开场就说李三脚去世来到地府,把阎王爷看的大吃一惊,至于为什么大吃一惊这个没法说,违规,大家自己去翻原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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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爷的宠妃杨贵妃和赵飞燕还对他一见钟情,影片还特别恬不知耻的通过杨贵妃之口直接说“人死了样貌都会变的”,直接就摆烂了演员不像的问题。

高!实在是高啊!

然后李三脚来到了地府唐人街,发现地狱被一个犯罪团伙把持着,这个犯罪团伙包括盲侠座头市、007詹姆斯邦德、教父柯里昂、驱魔人神父、荒野大镖客等等。李三脚在唐人街第一场就遇到了盲侠座头市的挑衅,还偶遇了他三个朋友,苏乞儿、大力水手、独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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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水手和独臂刀的演员很有聊头。独臂刀的演员和王羽非常非常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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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力水手就更劲爆了,他也是本片的副导演。李老湿放个剧照吧。

眼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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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曾志伟。他也是龙虎武师出身,才华横溢的龙虎武师。本来大家以为曾志伟这身板,应该也是在武师圈子里做点后勤工作啥的,这部电影算是破除了这个刻板印象了。

曾志伟的身手还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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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他入伙新艺城,成了新艺城七怪之一。还导演了改变香港电影格局的最佳拍档

网上都流传说这部《李三脚威震地狱门》是他进入导演行当的开始。

这个存疑哈。最好别信。

有趣的是李三脚和独臂刀的相遇,居然是在唐人街的赌场里,李三脚来了一套说教,劝人向善,远离赌博之类的,还说独臂刀就是烂赌才死的(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出),不知道是在隐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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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李三脚各种隐射可以说是接近赤裸,台词里都直接说出了“我对不起琳达”这种话。联想起他的角色叫李真烦,可以说毫不避讳。

然后,李三脚居然在唐人街开起了精武门,也不知道他演的到底是陈真还是李振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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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场戏里梁小龙的扮相,和几年后的《霍元甲》里陈真的扮相就一模一样。原来这个妆,提早好几年就已经试好了啊。

我们都知道李小龙和梁小龙关于陈真的扮相是不同的,李小龙基本是无上装造型,还穿过一身白色日本学生装。中山装穿得很少,而电视剧《霍元甲》里,梁小龙基本上中山装穿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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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视剧《霍元甲》里,可能是梁小龙已经身材发胖的原因,穿中山装显得特别憨厚壮硕,五短身材越发明显。

当时看我就觉得很明显没有主角黄元申那么帅。

没想到在《李三脚威震地狱门》里,年轻几岁的梁小龙穿着这身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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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岁月不饶人啊!

好了,不吐槽了,咱们回收片头的话题。

这部《李三脚威震地狱门》还是值得一看的,这部戏的武打戏份挺扎实的,非常精彩。但是,一点李小龙的味儿都没有,尤其是他标志性的吼叫都没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三脚大战座头市的那场报菜名一样的回合制对决。

拍得那叫一个妙趣横生。

只见座头市起手一个盲公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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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三脚一招唐山大兄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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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座头市转手一招盲鸡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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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龙转手一招龙争虎斗虎斗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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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头市又来一招盲佬拍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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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梁小龙打的那招叫猛龙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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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招式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于是座头市又来两连招盲蛇上山和盲佬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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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梁小龙回应一招精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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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名字很威猛,其实招式已经彻底摆烂了,这招的内容居然是直接上嘴咬座头市的臭脚。

这能把人雷到一个外焦里嫩啊!

然后座头市使出最后一招盲狗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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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龙回击一招死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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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问题就出在这里。

留意一下,《李三脚威震地狱门》是1977年上映的电影。这部电影可以说复刻了李小龙那个年代所有的经典造型。比如《唐山大兄》里的老头汗衫,《精武门》里的中山装,甚至连《青蜂侠》里的加藤都没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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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唯独,没有那套最经典的黄色连体裤

你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黄色连体裤是李小龙在《死亡游戏》里的经典造型,但死亡游戏这个名字都化作招式出现在电影里。黄色连体裤的造型却缺失了?

为什么呢?

因为《死亡游戏》要在一年后的1978年才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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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说,《李三脚威震地狱门》几乎复刻了“那个年代”李小龙所有的经典造型。

但他似乎不能未卜先知。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真的是未卜先知吗?

我们回到开头,《新死亡游戏》和《死亡游戏》哪一部先上映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在“李小龙剥削电影”这个领域里,剥削者终于把手伸得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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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他们只是对李小龙的各种电影进行拙劣的模仿,比如出品什么《精武门续集》《猛龙过江第五集》之类的东西。

这种翻拍或者狗尾续貂其实对嘉禾来说还可以忍受。

但后来,他们开始将魔爪伸向了李小龙的遗作,《死亡的游戏》。

这个项目早在《龙争虎斗》拍摄以前就立项开拍了,李老湿曾经专文介绍过,(李小龙最伟大的作品,是只拍了1/3的《死亡的游戏》),我就不细说了(虽然时间隔得有点长,两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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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从《冷面虎》到《死亡的游戏》,其实也不是完全保密的,你看《李三脚威震地狱门》都知道死亡游戏这个片名,还拿来恶搞,就知道。

但《死亡的游戏》泄露的可不止是片名啊。其实还有各种造型定妆照,故事梗概,甚至李小龙的黄色连体裤造型,天勾贾巴尔和伊鲁山度的剧照,都能在当时的报刊杂志上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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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不知道李小龙的剧本是什么样的。

但还是能大概得知,这是一个身穿黄色连体裤的李小龙,在一座死亡塔上一层一层往上挑战各种高手的故事。以及打了一个同样使双截棍的棍王,和一个高两米的大哥的故事。

这对于山寨者来说,已经足够了。

重点是,动手的还不止一个。

前文提到的何宗道(黎小龙)和黄健龙(吕小龙),都拍摄了各自版本的死亡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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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分别是黎小龙主演的《新死亡游戏》(1975),和吕小龙主演的《死亡魔塔》(1978)。

这下嘉禾真坐不住了。

原来我是正主,你们来山寨。还能忍。

现在你们抢拍了先上映,那你让正主的脸往哪里搁?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黎小龙版本的《新死亡游戏》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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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录片《虚龙争假虎斗》里,法国李小龙爱好者详细讲述了他对这部电影的吐槽。

尤其是片中死亡塔上的一个印度锡克教“高手”,戴着锡克头巾,模仿佛教徒盘腿而坐,见到黎小龙之后,居然屁股做起了弹跳动作。

那个画面太美根本不好形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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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死亡的游戏》这么大一个项目,现在还烂着尾,忽然被一个冒出来的山寨给截了胡,还拍的稀烂。

更要命的是,另一个山寨的《死亡魔塔》还在路上呢。

这两部山寨版死亡塔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仔细的规划,随便凑了个团队就开摆。一层一层各路高手把守,层层递进,创意听起来是不错,执行起来好像也没啥问题。但真一上手,才知道好几层的高手不是那么容易凑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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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正版死亡游戏的天勾贾巴尔和棍王伊鲁山度也不是谁都能摇的来的。

《新死亡游戏》显然是想玩一把多样化,各种印度非洲白人黑人的凑齐都不容易了。所以才会诞生了一个屁股弹跳的名场面,深深伤害了法国影评人的心。

这才是正版《死亡游戏》诞生的直接原因。也是为什么嘉禾为什么找回《龙争虎斗》的导演罗伯特·高洛斯来指导《死亡游戏》的原因。如果只是为了香港市场,洪金宝自己来就够了。千里迢迢的请回罗伯特·高洛斯,显然是为了欧美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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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和《死亡游戏》同年上映的山寨作《死亡魔塔》的吕小龙团队,在欧美白人市场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了。

嘉禾非常着急的想要以正视听,不然《死亡游戏》这个项目可能真的就凉了。

所以现在我们回头看看《死亡游戏》。

他真的很失败么?

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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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对比还没有真正落地的《死亡的游戏》,它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从李小龙那身黄色套装的流行程度来看,《死亡游戏》在影史上的地位还是肯定的。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影迷能记得《新死亡游戏》和《死亡魔塔》了。

说明以正视听的效果完美的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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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应该说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

这才是他的真实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