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生素D能不能改善血糖?
如果可以,需要多大剂量?
饮食、补充剂、阳光暴露哪种效果好?
哪些食物富含维生素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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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2型糖尿病(T2DM),实现理想的血糖控制是预防诸如心血管疾病等长期并发症的关键。然而,46%的血糖控制不佳与用药依从性差有关。相比之下,生活方式干预在T2DM的早期阶段可能比药物治疗更具成本效益,并且往往能够带来更好的治疗效果。维生素D[25-羟基维生素D,25(OH)D]及其靶基因参与了T2DM的发病机制。有研究显示,25(OH)D每增加10 nmol/L,糖尿病风险降低4%。然而,即便是高剂量(300,000 IU)的外源性维生素D,也呈现出不一致的研究结果——一些研究显示可以降低糖化血红蛋白(HbA1c)水平,而部分研究则未发现任何益处,可能与研究设计局限性有关,如研究周期短、单一来源的维生素D或存在其他混杂因素(如营养不良)。在维生素D补充剂出现之前,人们通过阳光照射和摄入富含维生素D的食物来满足身体对维生素D的需求。迄今为止,还没有研究比较传统方法与补充剂在血糖控制方面的疗效差异。为此,来自悉尼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和NICM健康研究所的专家们进行了本项开创性的“维生素D在控制和降低糖尿病风险中的作用(D4D)”试验。D4D试验是一项多中心、单盲、随机、平行组、优势研究,首次探讨了三种不同来源的维生素D(饮食、阳光暴露和补充剂)对于新诊断、不愿意使用抗糖尿病药物的2型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的影响。2024年10月28日,研究成果于知名学术期刊Diabetes, Obesity and Metabolism发表。
2019年6月至2020年1月,研究者于悉尼的两个医疗中心对患者进行招募。纳入标准:年龄≥18岁,过去12个月内被诊断为2型糖尿病且不愿使用任何抗糖尿病药物,血清25(OH)D水平在25–85 nmol/L之间,没有使用维生素D补充剂或相关药物。参与者被随机分配到4组:饮食组、阳光暴露组、补充剂组和候补组(对照组)。➤饮食组:摄入富含维生素D的食物,以达到500 IU/天的维生素D;➤补充剂组:每两天服用一次维生素D片(1000 IU/片);➤候补组(对照组):随访期间给予饮食和阳光照射信息。共有93名参与者随机入组,最终有60名完成了试验,每组各15名。研究人员评估了不同干预措施对血清25(OH)D水平、HbA1c水平和血脂水平的影响,比较了不同组别在基线、第3个月和第9个月的血糖和血脂参数的差异。
图1 研究设计
改善HbA1c——饮食组、补充剂组效果显著,阳光组无明显获益
研究发现,从第3个月开始,饮食干预和维生素D补充剂的使用均显著降低了HbA1c水平直至正常范围,并持续到终点(图1B);阳光组的HbA1c水平在整个研究期间无明显变化;对照组HbA1c水平则持续升高。
注:A,25(OH)D;B,HbA1c
图1 基线、第3个月和第9个月时饮食组、阳光组、补充剂组和候补组血清25(OH)D和HbA1c水平
本项试验中给予的维生素D剂量与目前澳大利亚指南推荐的非治疗性补充剂量一致(每两天服用一次维生素D片,1000 IU/片)。研究人员表示,常规剂量补充维生素D,仍然观察到HbA1c水平的显著改善,这表明高剂量的维生素D(如先前建议>65 nmol/L)可能没有必要,因为维生素D水平与HbA1c之间的相关性是非线性的。
维生素D改善血糖控制的可能的机制包括:增强胰岛素敏感性、调节胰岛素合成和分泌、刺激脂肪酸代谢、抑制炎症以及与维生素D依赖性钙结合蛋白结合以保护β细胞免受细胞因子介导的细胞死亡。
有趣的是,尽管阳光组血清25(OH)D水平同样显著升高,但HbA1c水平却没有相应的变化,原因需要进一步探索。
改善血脂水平——阳光组效果显著,饮食组、补充剂组无明显获益
在本项研究中,第3和第9个月时,阳光组均显示出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LDL)水平的显著降低,饮食组和补充剂组则未观察到明显获益,前者的机制需要进一步研究。
表1 血清LDL相对于基线水平的变化
增加25(OH)D水平——三组均有效,饮食组效果最佳
本项研究中,基线时大多数参与者的血清25(OH)D水平超过了50 nmol/L(维生素D缺乏阈值),可能得益于澳大利亚的紫外线水平较高。尽管如此,所有干预措施均显著提高了血清25(OH)D水平,其中饮食组的效果最为显著,阳光组在第3个月后血清25(OH)D水平稳步增加,而补充剂组只在第9个月显著增加了25(OH)D水平。
饮食选择:动物源性食物,如富含脂肪的鱼类(例如沙丁鱼)、牛奶和鸡蛋,在提高血液中25(OH)D水平方面比单独的维生素D3强五倍。阳光组的血清25(OH)D水平也显示出稳步增加。
不过,效果可能会受到年龄、服装覆盖范围和户外时间的影响,以及由于肥胖相关的代谢紊乱通常伴随酶25羟化酶(Cyp2R1)减少,导致肝脏25(OH)D合成受损。
研究发现,饮食干预和维生素D补充剂可以有效降低HbA1c水平,而阳光暴露则有益于改善血脂水平。这些发现为2型糖尿病患者提供了除药物治疗之外的血糖控制策略,特别是对于那些不愿意使用抗糖尿病药物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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