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会计被肢解后弃尸江边,警方历时4个月锁定最后失踪地点

在台湾治安史上,有一件“里程碑式”的分尸大案,一直在民众心中如梦魇般挥之不去,以至于互联网上流传着很多关于本案的错误说法。比如称它是“战后台湾首宗分尸案”、“台湾最残忍分尸案”,甚至我们内地很多媒体包括百度百科,还把案发年份给搞错了……

事实上,它绝不是台湾首宗分尸案,因为战后台湾能查到的第一起分尸案是1957年的“张昌年案”,第二起是1959年的“新店屈尺案”,第三起是1961年的“堀川/瑠公圳案”,这件案子都不知道是第几起了,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战后台湾第一起被搬上荧幕的分尸案”。

它也很难被称作“最残忍分尸案”,毕竟哪件分尸案不残忍呢?之所以台湾人会对它谈虎色变,是因为当年还没确认死者身份时,电视台近距离放了泡在福尔马林中的死者头颅、尸块,那恐怖的画面只要看过的人就不可能会忘记,自然上了年纪的台湾网友一谈起“残忍分尸案”,首先想到的就是它了。

而这件案子就是著名的“江子翠分尸案”,也和“钟正芳命案”、“五股箱尸案”被并称为“台湾70年代三大命案”!


1977年9月9日中午11时30分许,台北县板桥市(现新北市板桥区)大汉溪畔的新海大桥旁,中茂采砂厂工人忙碌一上午后正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双十路三段上的工地食堂方向走去。

由于砂厂的抽水机需在大家都停工后才能关闭,所以负责机器操作的年轻技工陈永义和汪汉连,总是走在队伍的最后。不过为了节省时间,他们每次都会横穿过河滩,再爬上防洪堤抄近路直抵食堂,自然这一天也不会例外。

11时50分许,两人一前一后地踩着坑洼的滩涂来到熟悉的攀爬点。可当陈永义弯腰卷裤腿时,突然瞥见两丈开外的沙滩上,露出了一只“塑料模特手”,一旁的草丛中,还隐约能看见一个电视机大小的黄色半透明塑料袋,似乎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服装店丢弃的人体模特?可100米外的长江路上就有一个临时的工地垃圾站,为什么此人要大费周章跑到这里丢弃“模特”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永义也来不及向汪汉连打招呼径直走向了垃圾袋。不过刚行至“塑料模特手”跟前,他就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图片现在的新海大桥,已于1983年新建

原来陈永义不仅闻到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甚至还可以看见“模特手”和垃圾袋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倘若这真是服装店丢弃的人体模特,为何会发臭又怎么可能吸引来苍蝇呢?

陈永义的怪异举动,将已经爬上防洪堤的工友王汉连也吸引了过来。两人仔细端详一阵后,大胆的王汉连即俯身拾起“模特手”,果然发现这并非塑料假肢而是尚有肌肉弹性的人类前臂,顿时吓得大叫一声又把它给丢了回去,随后就拉上陈永义没命似地朝工棚跑去。

听完两人的讲述,砂厂监工廖志成将信将疑地拉上他们折返滩涂查看情况,确认这就是人类前肢且一旁的垃圾袋内也装着大量碎尸后,果断拨打了报警电话。中午12时30分许,板桥分局刑事组、板桥消防队,及著名法医杨日松教授就陆续赶到事发现场,专案组也在同一时间成立。

9月9日晚19时许,杨日松的初步勘验结果显示:

1.死者为O型血女青年,死因无法判断,死亡时间超过48小时;

2.全部碎尸共9块,包括2只带有手掌的前臂、2只肘关节以上肩关节以下的后臂、2根小腿连着脚掌的前腿、1根无法区分左右的大腿肉(仅有皮肉不含股骨)、1块右后背肉,以及1块连着乳房的右侧胸部皮肉。头、左后背、臀部、腹部、生殖器官,以及内脏则遍寻不见踪影;

3.以乳腺的发育情况分析,死者未曾怀孕、哺乳过,故推测年龄在17~25岁之间。另根据其左小腿长度44cm推算,身高在160cm左右;

4.所有尸块均无胎记、刺青或陈旧性伤痕,仅左小腿上有一个火柴头大小的红痣,但该红痣无法作为尸表特征查溯尸源;

5.死者皮肤多处呈褶皱现象,研判遭分尸后尸块还被人冰冻过。同时根据各骨骼、肌肉的下刀位置、切口形状分析,凶手具备一定的解剖知识。因此杨日松教授总结后认为,此人有一定的经济条件,住独栋房、单身、家中有冰柜、空间足够大,且从事过屠夫、厨师或医生等相关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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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个没有DNA技术的年代,就算杨日松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无躯干、无头颅,甚至连显著尸表特征都没有的碎尸,要如何确定尸源呢?倘若连尸源都无法确定的话,又该如何破案呢?不得已,专案小组只能动员4名蛙人及警犬“丁妮”,分别在尸袋现场附近的河域和岸边草丛展开搜寻,试图找到更多的尸块尤其是死者头颅。

9月10日上午10时许,搜寻工作正式展开,其中警犬“丁妮”负责搜索新海大桥至下游养鸭场近3公里的沿岸河堤、草丛。蛙人潜水范围则在尸袋发现位置上下游长约2公里,宽约50米的河域。

可连续工作近5个小时后,仅“丁妮”在距尸袋50米远的地方,寻获一块拇指大的碎肉,经鉴定这还是前一日搬尸时不小心掉落的,除此之外就再无任何收获。不过根据“丁妮”的反应判断,尸袋先是从上游流到现场的下游约10米处,遇淡水河涨潮,又倒流搁浅在陈尸地点。

拼凑不出完整的尸体残骸,预示着死者身份确认工作难以继续,对此专案组探员各个垂头丧气失去了动力,还好不到24小时,一通报案电话就让他们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1977年9月11日下午3时许,距江子翠河滩抛尸地9公里外的永和中正桥下,一名16岁少年潘某,按照父母的交代准时前往自家菜园子浇菜。可当行至桥头上游200米远时,猛然发现前方的沙土中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球状物,看着像是个“黑发塑料模特头颅”。

由于该“模特头”挡住了去抽水井的路,潘某也没有多想就弯腰将它捡了起来,谁知仔细瞧了一眼竟发现它的正脸早已爬满蚊虫,面部肌肉更是严重腐烂、肿胀,甚至鼻子还不知为何莫名缺失(事后排除了人为切割可能)以至看不清Ta的五官,一股刺鼻的恶臭也熏得潘某半天缓不过神来……

无疑这绝非“模特头颅”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首级,反应过来的潘某大叫着狠狠将它给甩了出去,并连滚带爬地跑向路边商铺拨打了报警电话。不到20分钟,大批警员就赶到了中正桥下。

9月12日,对头颅的勘验工作顺利结束。杨日松根据其腐败程度判断,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100小时左右,这与江子翠发现的尸块死者死亡时间相近。同时两地尸块的切割手法一致,凶手所使用的分尸工具也应为剁骨刀之类的利器,更重要的是经仔细勘测后杨日松认为,这颗头颅也有被冰冻过的迹象。因此虽然无法检测出该头颅的血型,但初步认定死者与新海大桥碎尸为同一人。

另由于头颅腐烂、缺失严重无法复原出较为准确的死者容貌,警方只能通过牙齿以及头颅上最明显的特征「S型观音耳」来筛查尸源,并在第二天整合两地尸块的信息,印制了250万份“寻尸专刊”全岛征集线索。

图片台北刑事警察局发出的“寻尸专刊”

当然,警方并非干坐着“守株待兔”等死者家属上门,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时间里,他们先后摸排了1000多名失踪女子信息,还调查了法医推测的死者死亡时间段台北市所有自来水用水量超标住户。可始终未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有家属前来认领尸体。

难道死者并非台湾本地人,以至于失踪了都没人发现?又或者岛内民众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的住户,因工作太忙都没有看到这些纸质“专刊”?

眼看寻找尸源的工作再次陷入停顿,警方只能采取更有效的方式征集线索,也就是通过电视直播展示尸块、头颅特征,希望有死者亲友能够辨认出她的身份。

于是台湾电视史上最恐怖、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杨日松教授在晚8点的黄金时段,亲自上台讲解所有尸块细节,更是将泡在福尔马林中的那颗头颅,360度近距离不打码展示了十余分钟。随后各大“法师”、道士又轮番上台替死者“招魂”、“超度”……

图片杨日松教授在电视上展示尸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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