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带你了解哈里斯的成长之路

2024年美国总统竞选,对阵的双方是民主党的候选人哈里斯(Kamala Harris),和共和党的候选人特朗普(Donald Trump)。川普大家比较熟悉了,毕竟做过一任总统,可是Harris很多朋友还不是很熟悉。今天我就来用一条内容,介绍一下哈里斯。今天的视频比较长,请大家能给个点赞、关注、收藏,之后也方便回来翻看。

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1964年10月20日出生,刚满60周岁。她的父亲唐纳德·哈里斯(Donald J. Harris)来自牙买加,是一位经济学博士。小时候在牙买加的家乡拥有一家超市和其他商店,家境在同龄人中相当富裕。唐纳德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与街头小贩和店主打交道,同时学习又极其认真,可能这奠定了他走上了亲商业的经济学研究之路。研究生期间,他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就读,在一次黑人民权组织的活动上(1962年),他发表了关于社会不平等的讲演。会后,他认识了日后的妻子戈帕兰。

沙玛拉·戈帕兰(Shyamala Gopalan,1938-2009)来自印度,出身泰米尔纳德邦首府金奈的婆罗门家庭,父亲是一名外交官,当时正在同一所学校做研究生,专业是营养学和内分泌学。两人很快坠入爱河,结婚的次年(1964年),大女儿卡马拉·哈里斯出生,又过了三年,第二个女儿Maya Harris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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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小孩,到美国的东部的中西部接连找了几所大学任教,一会儿是伊利诺伊,一会儿是威斯康星,不过都没有很长久。在频繁的搬家过程中,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在哈里斯5岁时(1969年),父母开始分居,8岁那一年离婚(1972年)。激烈的监护权争夺战让两人都心力交瘁,之后唐纳德前往斯坦福大学任经济学教授。获得博士学位的母亲(从威斯康星)回到加州,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母亲在离婚的法律协议上明确写着,要求丈夫归还属于自己的20张唱片,可以看出她对丈夫怨恨有加。

哈里斯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也多次随母亲回到印度探亲。母亲本来在母校谋得了一个助理研究员的职位,可是却被当初的导师违约,把职位发给了一位来自英国的白人。母亲非常愤怒,一度考虑使用法律的方式。后来在加拿大麦吉尔大学附属医院得到了求职成功,一家三口又转移到蒙特利尔,哈里斯在这里完成了6年的中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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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来说,哈里斯与父亲的关系就疏远得多了。2009年,母亲去世时,已经退休的父亲没有来参加葬礼,这让哈里斯非常伤心。并且在几年后(2014年)哈里斯的小型婚礼上,父亲也同样拒绝出席。2021年哈里斯的副总统就职典礼,哈里斯同样发出的邀请,但父亲同样没有来。两人的见面很少,据媒体报道,只是在2016年哈里斯当选加州联邦参议员后,哈里斯与丈夫还有父亲,在华盛顿特区吃过一次饭。

哈里斯对华盛顿特区非常熟悉,因为她本科就读于历史悠久的黑人大学霍华德大学,学习政治学与经济学。当时学校里,受到1960年代的黑人民权运动的延续,学生们经常互相激励,为黑人遭到的歧视,与应享的正当权利斗争。不过有时会也遭到打击,当美国阶段性地收紧禁毒政策时,就会有更多黑人因为毒品问题入狱,学校的黑人男性新生也会减少(policit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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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的政治生涯从此点亮。相比其它学生,她更注重形象,经常穿着熨烫得非常平整的休闲裤,还有在学生里并不多见的正装鞋,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她参加了辩论队,唱歌很好听,经常与同学一起,从学校出发,步行几公里到南非驻美国大使馆,抗议南非仍在实行的种族隔离制度。

大四的时候,哈里斯加入了学校里的精英组织Alpha Kappa Alpha,这是一个姐妹会,门槛十分严格,竞争很激烈,保密性也很强。她成为了姐妹会里的领导人之一,在学校里一时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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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科即将毕业时,她就有想法成为一名检察官。后来她进入加州大学黑斯廷法学院(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Hastings College of the Law),只用三年(1989年)就获得了法学博士学位。她在学校举止非常礼貌,很内敛,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专心听讲,话不多。

她同样专注的还有她的民权事业。她加入并领导了学校里黑人民权组织(BLSA),公开回应黑人学生在学校里受到的种族主义,增加黑人等少数族裔成为律师的数量。别人回忆,哈里斯从来都不是一个温和派。

在她就读博士的最后一个学期(1989年1月),特拉华州46岁的参议员Joe Biden来到学院讲演,宣布自己肯定在未来参加总统竞选,但不是199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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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哈里斯成为加州阿拉米达县(Alameda County)的地方副检察官,从这里,她开启了自己三十年检察官的路。最开始的几年,她专门负责起诉儿童性犯罪的嫌犯。儿童性犯罪的难点在于,父亲一般不会让受害者出庭,尤其是被告是亲戚的情况下。哈里斯会十分耐心地接触未成年受害者,有的只有六七岁,她找了很多办法获得孩子们的信任,包括一起玩玩具,最终目的就是让孩子出庭指证嫌犯。

一般的检察官并不会下如此大的功夫,而是与家长交流之后,就带着同情离开了。正是哈里斯的用心,让她从其他年轻检察官里脱颖而出。多年之后,她拿出自己的这段经历与川普展开骂战,说一眼就能分辨出川普属于哪些性罪犯。

没过多久,哈里斯就遇见了自己生命中的一位贵人,加州的政治大佬Willie Brown。Willie Brown生于1934年,比哈里斯整整大30岁,两人在1994到1996年,有过两年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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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e也毕业于加州大学黑斯廷法学院,是哈里斯的长辈校友。早年间,他是旧金山的一名律师,为皮条客,性工作者等其他律师不愿意代理的客户进行辩护。在哈里斯出生的1964年,他竞选加州众议员成功,开始走上政治道路。他在州议会任职多年,政治人脉广泛,任州议长期间,几乎完全控制了加州的立法机构,被纽约时报称为最有权势的州议员。

1982年的时候,他与妻子分居,但仍然在法律上保持着婚姻关系,仍然是很好的朋友,并且共同照顾孩子。家庭之外,Willie不断更换年轻漂亮的女友,在加州政界非常出名。1994年3月,Willie的60岁生日派对,哈里斯作为他的新女友出席。记者描述哈里斯是Willie的新宠。好莱坞著名影星、导演Clint Eastwood也在场,Eastwood还不小心把香槟洒在了哈里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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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Willie同样是加州政坛重量级人物的John Burton表示,公平地说,旧金山的大多数(政界)的人都是通过Willie认识哈里斯的。

有些人或者媒体,会纠着哈里斯的这段经历,说她使用了婚外情的盘外招,让自己跻身政界,好像是Willie在大搞“权色交易”。我觉得这里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这个婚外情,当事的几个人并没有很在意。Willie的确法律上没有离婚,但在政界也是一件公开的事情,妻子并没有追究他这一点。其次呢,哈里斯也不是草包,她的外形、聪明、勤奋和野心,也让Willie觉得这是一个有能量的异性。

Willie在政界多年,强势,富有魅力,深知交易的重要性。在州议会期间,他就不断使用增加议员的津贴与赞助的手段来获得支持。这在当时被称为:让我们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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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他当选旧金山市长后,旧金山的经济从短暂的低迷里开始复苏,财政收入大大增加。这给了Willie大展拳脚的机会,“让我们达成协议”再次发挥效力。他亲自推动了多项旧金山的市政工程,参与公司几十家,总金额超过10亿美元。他之前经营了几十年的企业家关系终于派上了用场,从他的竞选筹资人,一跃变成了拿到大合同的承包商。

比如,当时有公司想承包市政府的违章停车罚款,就是把征收工作私有化。说你们政府派人在这里收罚款多累啊,雇员工资都挺高,收一年你们挣不了多少钱。你不如把这个外包给我,你每年给我一定经费,我帮着你去罚,这样效率高啊,肯定能让你还赚一笔。

于是Willie的前助理就在旧金山开了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不做罚款的事,只做游说。想承包的企业要跟前助理的企业达成合作,就得支付游说费用。这可不叫腐败啊,这叫“游说”,也可以叫“咨询”。

在支付了43万美元的咨询费用之后,一家承包商作为唯一竞标人,获得了四年2460万美元的合同。你还别嫌贵,之前本来谈的是800万美元一年呢,Willie政府里负责停车罚款的专员(Sharon Bretz)觉得这个费用太高了,直接被Willie解雇。

有一家大型五金连锁店(Home Depot)想在旧金山开一家分店,Willie不允许。于是这家企业就找到Willie竞选市长时的竞选经理Jack Davis,让市长给通融通融。Jack Davis就带着Willie市长参观调研这家商店,做了一些工作,然后Willie市长就同意了。这家企业也不能差事啊,四年时间给了Jack Davis 33万美元。

还有一位律师(Stephen Besser),之前就给Willie帮过忙,还帮助筹集过竞选资金。Willie荣升市长之后,律师与妻子也追随来到旧金山,妻子通过成立的咨询公司,获得了总计1亿美元的市政合同。其中有一份管理机场出租车的合同,咨询公司报价,1190万美元一年,政府是甲方啊。这个价格明显高出其它公司一倍,但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John Martin)表示,这家公司虽然贵,但是点子好,贵有贵的道理,于是就选这家公司中标。但是在中标后,负责人要求中标方把价格降到原来的一半。

有时候Willie也要给一些企业惩罚。比如在1999年的市长选举中,有一家公司(Rutherford and Chekene)支持了另一位竞选者。Willie当时不说话,但是心里明白得很,连任成功后,这家公司还不明白自己什么状况呢,还来竞标市政项目。

Willie通过自己的助手传达给负责工程招标的政府负责人,这家公司必须不能中标。而且还明确指出,有一家公司(SOH & Associates),当年给我出差的时候赞助过,这家我看这家公司的方案应该仔细看一看。后来这家公司投标评分获得了第二,评估小组说这不行,需要重新评,最终获得第一,顺利中标。

这样的事情还有非常多,从他做市长几年后,就不断有人举报,可是当地警方多次来调查,根本查不出什么结果。媒体也报道了,《旧金山纪事报》连发多篇报道,直指Willie涉嫌腐败,你就说人家媒体透明不透明吧,可是结果怎么样呢?Willie Brown靠着自己手里的大网,安然无恙,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直到2004年(初)离任,平安下庄。离任之前他说,这是我政治生涯中最愉快的八年。

很多人私下里管Willie叫做国王,形容他在旧金山的只手遮天。但是有一说一,Willie老先生做人还是“体面”的,从来不白嫖,收了钱真给办事。啊不不,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叫你帮助我,我也帮助你。

他对于自己政坛上的支持者多有提携,一个就是与自己相处两年的女朋友哈里斯。

两人认识不久,Willie就用自己在州议会议长的权力,任命哈里斯为加州议会下面的机构失业保险上诉委员会委员,年薪97000美元(97088)。哈里斯干了半年,辞去这个职位,又被Willie任命为加州医疗援助委员会成员,年薪72000美元。这个收入可以说相当可以了,我专门查了一下,2023年全美国家庭收入中位数,税前7万多美元到8万美元。哈里斯在1994、1995年一个人就能拿到7万多到9万多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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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1月(29日)的洛杉矶时报(latimes.com)是这样写的,州议长Willie Brown的任期似乎即将结束,他趁着自己大权在握的时机,继续忙着给自己人分发工作。除了哈里斯,Willie还给圣地亚哥退休众议员Mike Gotch的妻子(Janet Gotch)安排了一份年薪95000美元的岗位,综合废物管理委员会委员,负责监督加州的垃圾处理。

洛杉矶一家非营利组织的主任说,这是一如既往的政治,过去州议长们就是这样做的,总会有人抗议,人们说这是错误的,可是当他们掌权后,他们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哈里斯虽然坦然地接受了男朋友的公职安排,她有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如果有人邀请你加入一个监管医疗保健的委员会,你会拒绝吗?但是再后来,她就比较谨慎,对这两年的经历闭口不谈。

她没有把这些事情写进自己的自传里。她把这段关系视作一种负担,对手有可能用这在未来攻击她,质疑她上升的合法性。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严重,她如果自信,应该坦然地写出来。她至少还没有利用与大佬的关系去直接地捞钱吧?如果她当时成立一家咨询公司,或者一家工程公司,从旧金山的市政工程里面大捞一笔,那这个的确就非常露骨了,但至少哈里斯没有这么做,志向不在此。

她的志向在于从政。政治关系网转化并没有那么快,它是一个缓慢的熟悉和互动的过程,要到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她竞选公职的时候才能兑现。为什么总统竞选里面,各位大佬,前任总统,众议长什么的都要公开说,请大家支持谁谁谁,给ta投票,这是把民众对自己多年的信任转化给那个人。要得到这个转化,必须要有相当长的时间获得信任,这是一种无形的资产。

在加州政坛也一样,到时候哈里斯想竞选一个什么公职,旁边大佬说,诶我几年前就认识她了,她是一个非常nice的人,充满了无穷的精力,愿意为公众做服务。中间很多细节,就没必要在公众场合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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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样,Willie Brown的确给了哈里斯在政治上很大的助力,大大加速了她成长的过程,而且Willie又的确是一个很爱提携年轻人的成功人士。在他从旧金山市长上退下来的时候,大力支持了自己的小弟,曾经在自己治下做停车和交通委员会委员的Gavin Newsom竞选市长。Gavin Newsom也顺利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旧金山市长时年仅37岁(2004年),现在已经是加州州长了(2019年就任)。现在才57岁,未来参选总统也未可知。

事实证明,哈里斯的谨慎,很可能是因为她已经有所准备。与Willie分手后6年,2002年,她开始人生的首次公职竞选,旧金山地区检察官。事实又证明,针对哈里斯的攻击并没有那么顺利。初选阶段她的对手(Bill Fazio)发出一封非常简单直白,又富有攻击性的邮件给选民,里面写着:我不在乎Willie Brown是不是Kamala Harris的前男友。让我困扰的是,Kamala接受了Willie Brown的两次高薪兼职州委员会任命——其中一次她没有接受过任何培训——而作为一名全职县雇员,她的年薪却高达10万美元。

发出这封信之前,哈里斯还落后这位对手5个百分点,可是发出之后反而引起了反感,哈里斯赢了三进二(初选)之后,又在决赛以摧枯拉朽的压倒性优势战胜对手,成为旧金山第一位黑人地区检察官。她在这个岗位上干了两届,一共8年(2003-2011),争议比较大的一件事,就是惩罚逃学学生的家长。

她发现当时有很多未成年学生逃课,跑到社会上游荡,有的小偷小摸,有的抢劫强奸贩毒,危害了公共安全。所以她就推动制定法律,要对监管孩子不严格的父母进行起诉。如果学生逃课超过10%,家长就被视为犯了轻罪,旧金山检方就有资格对监护人提起诉讼,可以对家长最长监禁一年。

这条法律在哈里斯离任的2011年终于通过,并且哈里斯在担任加州总检察长时,把她的旧金山经验推广到全加州。虽然绝大多数家长只是经过了批评教育,并没有进入起诉流程,但法律并没有考虑到不同家庭的特殊情况。在实践中,有的学生患有罕见病,需要频繁到医院治疗。有的学生家庭贫困,母亲需要打两份工才能维持生计,无法照顾到孩子的学业。当这条法律面对这些具体的人的时候,就弹性不够,不断出现引起争议很大的起诉事件。并且,这一法律只针对收费便宜且师资不够好的公立学校,对私立学校根本无效。

之后虽然哈里斯多次维护这条自己推动的法律,但也对执法中出现的“意外后果”而表示遗憾。终于在2024年,Gavin Newsom任州长期间,正式把这条法律废除。

竞选加州总检察长期间(2010年),她因为获得了奥巴马等民主党大佬的支持而加成很多,最终险胜对手,走上了她在加州的顶峰(2011-2017)。

在旧金山地区检察官和加州总检察长的位置上,一共14年,除了旧金山一段时间的“严打”,以及惩罚逃课父母以外,总体上哈里斯是一个司法“改革派”。改革派的总体方向,就是更多的“怀柔政策”。她的每个动作都会出现一些反对的声音。

首先她明确要求废除死刑。这不仅是她竞选时的承诺,之后也是这样做的。2004年,旧金山的一名警察(Isaac Espinoza)在一次交通检查中,被一名21岁的黑帮男性枪杀。哈里斯刚上任旧金山地区检察官不久,她坚持了自己竞选时的承诺:永远不追求死刑,并且在警察殉职的第三天,就在电视上重申了自己的观点。

之后,罪犯被判不得假释的终身监禁。这引起了警察群体和加州政界几位大佬的愤怒。在警察的葬礼上,她的反对者,同样是民主党人的联邦参议员Dianne Feinstein说,这不仅是悲剧,也应该是不执行死刑的一个特例。在场的警察听完一片欢呼,以表达对于哈里斯的嘲讽。当时哈里斯就面无表情的坐在现场,仍然我行我素,决不改变立场。

之后,旧金山的警察公会与哈里斯对抗了十年。因公殉职的警察家属再没有给哈里斯投过票,他们知道自己的票数影响不了加州的大局,但只要“漠视民主”的哈里斯是候选人,就一定会选另外一个。

第二个,要给罪犯更多的出路,对待抢劫等犯罪更宽容,典型的案例就是加州第47号提案(proposition 47)。2014年11月,加州选民公投,以压倒性的优势通过了一项提案,重新定义暴力犯罪。这条法案(Safe Neighborhoods and Schools Act)里面其中一项相信大家也很熟悉:抢劫950美元以下,不算重罪。其实950美元这个槛也针对盗窃、伪造和欺诈,还有一部分毒品犯罪。当然,不算重罪不代表着不犯罪,只不过不允许警察罪犯的DNA,并且刑期较短,还会减刑。

提案里还要求,现在监狱里囚犯太多了,占用了太多公共资金,要用假释等方式提前释放囚犯,以缓解过大的资金压力。把监狱、地方检察官、治安官这几方面省下来的资金,投入到减少逃学计划和心理健康服务上去。

从这条法案加州选民眼里的“进步”法案实施以来,加州的暴力犯罪率上升了30%(2014年至2023年),强奸、严重袭击、谋杀案数量激增。监狱里服刑的罪犯数量也成功从15.6万减少到9.2万(NBC,2024年7月25日),向社会输送了一大批“进步主义人才”。

当时的哈里斯虽然算不上主动推动者,也在此法案通过时有意不发表任何看法,但这也是她所倡导的所谓“进步主义”司法改革的结果之一。川普在这件事上评论虽然不准确,但打击点就非常明确,他说,只要商店里现金不到950美元,就可以随便抢劫。小偷会带着计算器走进商店,算好了账,不超过950美元就可以。

2016年,哈里斯开始竞选联邦参议员,并且顺利当选,跑到华盛顿去工作了。这一段时间她的成果的确不多,除了不断指责一些共和党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而且就任联邦参议员才2年时间,哈里斯就宣布参加总统竞选。不过由于政治根基比较弱,资金实力不够,又缺乏明确的主张,2019年底她就退出了初选。那么问题来了,2020年夏天的拜登,为什么要挑选哈里斯作为搭档呢?

当时拜登有几个选择:一个是Susan Rice,早在克林顿第一任期就进入国家安全委员会,后来做过助理国务卿,又做过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外交经验丰富,与拜登合作也不错,但是从来没有竞选经验。

第二个是密歇根州州长Gretchen Whitmer,她相对来说比较温和,如果竞选成功,她或许能加入内阁。第三个马萨诸塞州参议员Elizabeth Warren,也是最接近的一个。拜登就一直在心里琢磨,好是好,但不好就在于好像还不够好。那什么是够好呢?

其实他心里暗暗琢磨的就是种族。以上几位候选人都是女性,这个问题不大,足以争取女性选民好感。但是今年还有一个非常可以利用的点,就是明尼苏达州的George Floyd事件,引起了全国性的抗议。如果是一位黑人搭档,显然可以打爆川普。黑人,女性,有竞选经验,诶,这不哈里斯就来么了。她在这事件爆发后,可是非常积极,放了不少炮,而且她还有相当的亲和力,在台上不断笑哈哈,那行了,就是她了!

现在亚马逊上有很多共和党人士制作出的恶搞的书,比如书名叫《卡马拉·哈里斯作副总统的成就》《卡马拉·哈里斯的成就》,书翻开里面全是空白页,川普还拿这本书做调侃。甚至还有一本书,叫《进入卡马拉·哈里斯的大脑》,里面也全是空的。在亚马逊上甚至两本可以一起买,还便宜。

其实强调美国副总统的成就实在是有点太苛刻了。副总统的职责是参议院主席,在参议院投票了出现平局的时候,投上打破天平的一票。还有,如果总统不幸在职时去世,就接替总统履行职务。最主要就这两个。副总统的存在感本来就是低的,川普时期的副总统是谁?名气比国务卿要小多了,甚至可能都不如美国商务部长。

更何况,哈里斯进入白宫后,还遭遇了宫斗。拜登和哈里斯共同决定,要多元化,白宫的岗位要尽量倾向女性和少数族裔。他们选择了民主党的老臣,给几任总统立过大功的Tina Flournoy(1956-),做副总统办公室主任。结果这办公室主任自己挺有主意,仗着自己有丰富的给总统服务过的经验,把哈里斯给架空了,访客,见人,文件,办公室主任(和她的小团队)全部拿捏,搞得跟着哈里斯竞选上来的人非常憋屈,纷纷离职。这样过了一年多,矛盾实在无法调和了,才把这个人赶走。

整顿了一会儿办公室风气,终于恢复正常了,一看,又要竞选了。直到今年夏天,拜登终于放弃竞选,哈里斯正式开始总统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