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天大谎变得更大了。特朗普及其追随者所支持的2020年总统选举被操纵和窃取的错误说法,已经终结了基于事实的问责制。这对深陷困境的中美关系正产生深远而持久的影响。
恐华症是这个弥天大谎如何腐蚀美国政体规范的一个明显表现。对中国的非理性恐惧自有其生命力。这包括对美国的一系列所谓“威胁”:中国在美国贸易逆差中占有很大份额;华为5G网络设施令人担忧的后门;中国制造的电动汽车和码头装卸吊车;美国基础设施容易受到黑客网络的攻击;以及TikTok可能侵犯无辜美国青少年的隐私。
我认为,这些恐惧源自与美国反华政治议程相一致的虚假叙事。这些叙述并非凭空而来。它们反映了心理学家所说的“叙事身份”扭曲事实的投射,这种身份“重建了自传体的过往”。遗憾的是,在美国,这一过往反映了一种有毒的身份政治,这种政治可以追溯到一段长期的种族和民族偏见历史。
在研究虚假叙事对美国关于中国的辩论的腐蚀性影响时,我强调了基于间接证据和猜测有可能造成伤害与基于确凿证据而有意造成伤害之间的区别。对恐华症的夸大恐惧在很大程度上属于前一类。
例如,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让美国人想象一下,如果中国的电动汽车变成美国高速公路上的破坏性武器,会发生什么?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警告,如果中国决定激活其嵌入式恶意软件,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将受到攻击。这些关键词——想象、如果——充分说明了凭猜测行事的危险性。
但这并没有阻止美国政客。众议院美中战略竞争特别委员会最近举行的听证会,让人想起众议院打击反美活动委员会在上世纪50年代针对所谓的共产党同情者使用的红色诱饵。众议院对猜测的偏好也促进了最近25项反华法案的通过。
这个弥天大谎催生了一个更加令人不安的结果:虚假叙事不再是从基于事实的叙事身份碎片中衍生出来的。虚假叙事已经变成彻头彻尾的谎言。
这个弥天大谎还体现在恐华症的其他方面。去年,拥有公认反华资历的联邦调查局局长雷非常公开地发出警告称,“中国已经拥有规模比其他所有主要国家加起来都大的黑客计划”。
随着谎言取代真相,恐华症不仅破坏了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的稳定,还导致了严重的政策失误。就像美国政府曾经把美国的贸易逆差归咎于日本一样,现在它把怒火对准了中国,对中国进口商品征收高额(甚至可能更高的)关税。
结果可能是反常的和自我毁灭的。美国实际上恰恰是在需要经济高效、高质量的绿色技术来应对气候变化之际禁止中国制造的电动汽车的。对中国网络黑客的夸大担忧正在主导立法议程。
由于这个弥天大谎,在美国现代史上最重要的总统选举临近之际,事实稀缺。这引发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弥天大谎带来了这样一种氛围,即事实不再是政治话语和政策制定的先决条件。这将危及所有美国人的未来。只能希望选民在投票时牢记这一点。(编译/王海昉)
本文由世界报业辛迪加网站10月28日发表,原题为《恐华症和美国选举谎言》,作者是美国耶鲁大学高级研究员斯蒂芬·罗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