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0日，在首届世界职业技术教育发展大会上，与会嘉宾在吉布提鲁班工坊展台体验中国高速铁路模拟驾驶系统。图/视觉中国
近年来，鲁班工坊、大禹学院、毕昇工坊等“中国味”十足的职业教育品牌走向海外。他们以境外办学或者联合培养的方式，在水利、电力、交通等领域培养了一批懂中文、懂技术的国际人才。“职教出海”不仅分享中国发展的技术经验，也有效满足了海外中资企业的人力需求。
东盟地处“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山水相连、人文相亲。据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披露的数据，目前全球33个鲁班工坊中，有6个建在东盟。其中，柬埔寨的鲁班工坊是全球建筑面积最大、教学装备最齐全的工坊。
2024年10月22日-26日，2024东盟国家驻华外交官“广东职教行”活动中，来自泰国、印度尼西亚、老挝、马来西亚等9个东盟国家的驻华使馆教育官员参观广东多所职业院校与代表性科技企业。大家交流探讨，中国-东盟职教合作有哪些成功实践？职业教育如何与产业对接、更好服务境外投资中资企业？
不远的未来，中国职业教育能否搭上“海上丝路”，成为教育出海的新力量？
“职教人才需求旺盛”
在2024年10月举行的第27届中国—东盟峰会上，双方领导人共同发布《中国—东盟关于深化人文交流合作的联合声明》。其中，教育排在双方交流合作各领域的首位。
中国—东盟中心秘书长史忠俊大使致辞。图/受访单位供图
中国-东盟中心秘书长史忠俊介绍，职业教育是中国-东盟教育合作的重要内容。近年来，双方职业院校间往来互访频繁、师生交流广泛、合作办学深入。他表示，鲁班工坊、现代工匠学院、柬华应用科技大学等一批职业教育发展品牌项目受到东盟国家广泛欢迎，“中文+职业技能”日益成为技能人才培养新范式，合作前景广阔。
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副秘书长安延介绍，协会一直致力于为中国与世界各国教育交流合作搭建平台，而“东盟是重中之重”。2018年起，协会实施“中国—东盟双百职校强强合作旗舰计划”，共遴选了100个“中国—东盟高职院校特色合作项目”，成为中国—东盟职教合作的品牌。2022年8月，“中国—东盟职业教育联合会”成立，为中国—东盟职教合作搭建了权威平台。
泰国驻中国大使馆公参钟鑫（Pornsiri Charoenserbsakul）在交流会上介绍，泰国教育部职业教育委员会在职教领域和中方持续开展合作，具体包括中文语言培训、中文+技能系列项目、线上课程共建等，领域包括计算机、电力、新能源、跨境电商等。她认为，可以看到，当前市场对职业教育人才需求旺盛，而职业教育应该是中国和东盟国家共同努力的问题。
印度尼西亚驻中国大使馆参赞李健（Yudil Chatim）表示，当前中国与印尼职业教育合作有“1+1+1”学历教育模式，即第一年在印尼院校学习，第二年到中国院校学习，第三年到中资企业实习。此外还有“2+2、3+1”等多种模式。
他认为，未来中国与印尼职教合作可以有多种思路，不仅是U-U（University to University）院校与院校的合作，还可以是U-U/B（University to University and Business）即院校和企业的合作。他建议，中国企业可以充分利用印尼现有的教育基础设施，建立自己的企业大学或学习中心，从而有效降低企业成本。
老挝驻中国大使馆参赞靳达望（Chindavong Xaiyasin）表示，到2023年底，中国已经连续14年是东盟最大的贸易伙伴。以老挝为例，中国企业在电力、基础设施、新能源汽车、铁路等领域都有涉猎，而这些都需要职业教育院校提供人才支持。
老挝铁道职业技术学院是东南亚国家第一所铁道职业技术院校，由中国政府援建。靳达望专门以这所院校举例，感谢中方提供的多项支持。他表示，除了老挝派学生到中国学习外，中方老师也到老挝进行实践教学。除了火车驾驶外，学校还开设了维修、修路、服务等多个相关专业。
越南驻中国大使馆一秘黄梅演（Hoang Mai Dien）提出，当前，越南在华留学生约2.3万人，但职业教育领域的留学生很少。越南国内有1900多所职业培训机构，引入了包括德国、韩国、澳大利亚、法国等国外课程，而中国的课程不算多。他认为，未来中越两国在职业教育合作领域还有很大空间，“特别是在高新科技、水利、电力、高铁、人工智能等领域，我们还需要很多人才。”
在分组讨论环节，东盟国家驻华使馆的教育官员对话广东院校代表。图/受访单位供图
职教出海“广东样本”
广东是经济大省、人口大省、教育大省。
正如中国-东盟中心秘书长史忠俊所说，广东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排头兵和先行地，与东盟开展高水平经济合作和互联互通具有坚实的产业基础。而广东省职业教育的先进经验，也为与东盟进一步拓展产教融合、科教融通提供了广阔空间。
广东省教育厅二级巡视员吴艳玲表示，广东一直以来重视教育国际交流合作。目前在粤留学生近2万人。其中，在粤就读的东盟国家学生有4500余人。职教出海方面，广东省共有21所职业院校在马来西亚、老挝、柬埔寨等国家举办了 70个境外办学项目。其中，高职院校与东盟高职院校合作的多个项目入选“中国-东盟院校特色合作项目”。
在活动中，多所广东职业院校负责人与参访东盟外交官面对面沟通，对职教出海成果与案例进行深入介绍与探讨。
广东水利电力职业技术学院位于广州从化，创建于1952年。在职业教育国际化方面，该校与美国杰克逊学院等五十余所境外院校和企业开展合作，成立广东省首家高职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开展国际合作办学专业16个。在国（境）外建成“坦桑尼亚大禹学院”“老挝鲁班学院”及职业教育培训中心等13个境外办学点，聚焦水利电力职业技能培训和学历教育。
此外，该校还牵头成立了“一带一路”职业教育水利电力联盟，组织开展职业教育国际交流合作活动。近年来，联盟先后主办了“中国—东盟教育交流周”水利电力技能国际大赛、水利电力研讨会、东盟职业教育对外交流与合作研讨会等活动，“和教育界同仁共同探索职业出海新路径”。
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成立于2002年，是一所国际ICT应用技术型院校。截至目前，该校与全球25个国家和地区的六十多所大学、学术机构及国际组织建立合作关系。重点包括与国际高水平院校开展合作办学、学生双向实习项目；全球部署国际孪生实验室，培养学历留学生等。
在此次活动中，东盟外交官们还参观了广州、深圳的科技企业，对广东职业教育领域“校企合作”、汽车产业新能源“智造”等增进了解。
印度尼西亚驻中国大使馆参赞李健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印尼在东盟国家中人口最多，市场广阔。当前，已有很多中国企业先行在印尼投资，行业包括水电基础设施、汽车、镍矿、信息科技等。
“广东距离印尼很近，从广州到印尼飞机只需要4个半小时。而且，印尼有很多华人就来自广东，广东的企业品牌在印尼也拥有很高知名度。我们非常欢迎广东企业去印尼投资。”李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