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吴阳煜
“不知道为什么，年未30的我，喜欢上了种花养草。”
——来自一位班味很浓的朋友留言
“班味”是当下年轻人最流行的一个词儿之一，常常用来调侃上班人身上独有的疲惫气质。那是一个年轻人每天从睁眼开始，便打开一个又一个“忙盒”，穿梭在“自动续杯”的待办事件中，超龄的脸庞倒映在电脑屏幕上，不知Passion为何物，直到后半夜公司空无一人时，只有一盆办公室加班搭子——绿萝——让他在休憩片刻的时候感受到一些生命力，压力稍解。
你会发现，亲近草木，去去班味，成为“植男植女”，成为了上班人拯救“焦虑”的热门选择，而不仅仅是父母辈的疗愈专属，更不仅存在古人“以草木抒情”的诗词中。从2022年的“水培牛油果”火爆网络，到2023年流行的“抱树”活动，再到今年“禁止蕉绿”“放青松”“柿柿如意”盆栽成为打工人的最佳办公室搭子，年轻人关注植物似乎不是临时起意的事情，据《淘宝天猫鲜花园艺消费趋势报告》显示，目前超一亿用户在淘宝上下单购买园艺植物及其相关用品。
你还能看到，国民游戏《王者荣耀》九周年推出的“草木风华”三款主题皮肤，收获了诸多年轻人的喜爱，甚至在以杜鹃花为原型的王昭君“映山客”皮肤官方视频下跟着晒出了自己家乡的大美杜鹃，让很多网友在冲浪之余多收获了丝丝治愈感。
如今，无论是社交媒体的论述还是官方媒体的报道，都更强调草木植物的治愈作用，认为草木植物能够疗愈焦虑，所谓的“草味多了，班味就少了”。
那草木为何能够跨越千年疗愈这片大地上的人们？
01
刻在DNA里的草木风华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草木有灵的观念深入人心。《庄子》在《逍遥游》里讲到：“夫草木之芸芸，岂独人而已哉”，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许多草木被赋予了灵性和感情，如决明子、芍药等被赋予了妖灵或精灵的化身，能够按照药理走向人体需要的部分。
于是每种草木，因其不同表里，被中国人赋予了不同的情感色彩，在咏诗赋词以及动人的故事中，草木风华千年来流传甚广。
论热烈，以漫山遍野灿若云霞的杜鹃花为甚。历史上，最爱杜鹃的诗人非白居易莫属，曾为其写下不少于十首诗词，“花中此物似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便是出自他手，赞其为失落凡间的仙花，无花可与其争艳。他在被贬为江州司马（现江西九江）后，游庐山，见漫山遍野映山红，“闲折两支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即刻抹去了人生暗淡，重得欣喜。以至于从古至今，人们看到杜鹃便被其热烈而坚决的气质所感染，更是引诗词无数，影响甚著。
不知白居易眼中的杜鹃是否如此般“烂漫恣情开”/图源：《王者荣耀》九周年“草木风华”王昭君皮肤“映山客”
若杜鹃花能艳压群芳，烂漫无双，那朴实无华却驱世间疾苦的莫过于青蒿（今名黄花蒿）了。这个田间地头、山坡沟壑最常见的植物，被老百姓誉为“草药皇后”，下可驱蚊生香，上可治愈疟疾。诺贝尔生理奖或医学奖屠呦呦与其团队在黄花蒿中发现的青蒿素，为全球疟疾患者带来了福音。从《诗经》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蒿”到青蒿素获得诺奖的佳话，它的故事一直在民间流传。是亲切的、平凡的，但却治愈感拉满的的草木代表之一。
如杂草一般不起眼，却治愈疟疾还人间美好的蒿草/图源：《王者荣耀》九周年“草木风华”桑启皮肤“鸣野蒿”
因为相信草木有灵，所以这片大地的人们，在或艳丽或平凡的草木中汲取力量。“把酒话桑麻”，这种生活画面中国人最懂得，一直到今天，人们也总还是喜欢坐在满是绿意的农家小院里小聚闲叙，远离城市里的班味，还得身心舒畅。
02
年轻人眼里的草木
草木在世界上漫步，在时间线漫游，古人赋予诗词以咏志，抒发情感。而年轻人则有不同的理解和表达。在年轻人眼里，草木可种植观赏，可果腹补身，亦可在掌中把玩，让草木幻化成不同形态以便于随时与大自然进行感官互动，是他们独有的生活平衡术。
在广州的289艺术园楼顶，有一个名为“花立方”的楼顶花园，由50多位来自各行各业的打工人众筹建造。楼顶上千种花草生长繁茂，并且都各自有名字。下班的年轻人聚在这里，撕下毫无意义的标签，在夕阳余温里，在月明星稀下，边除草边除班味。
除完班味，年轻人可以在《王者荣耀》里来一把开黑局，享受朋友们一起游戏互动的快乐。有意思的是，《王者荣耀》似乎也注意到了年轻人们工作日的压力，九周年庆推出的三款“草木风华”主题皮肤，有上文提到的王昭君“映山客”，还有桑启“鸣野蒿”、艾琳“陌上桑”，这三款皮肤便对应杜鹃花、青蒿、桑树三种不同的草木。
在以往的《王者荣耀》皮肤表达上，常常关注着较宏大的主题，如传统文化主题下，甄姬游园惊梦皮肤对昆曲的致意，杨玉环遇见飞天皮肤对敦煌莫高窟的活化；如公益主题下，阿古朵江河有灵皮肤对生态保护的传播等等，今年的草木有灵主题，在对济世求索、守护生命的先行者们致敬之外，似乎有着更关乎个体的表达，也更有与年轻人站在一起，寻找自己不同价值和生长节奏的意味。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草木，有如杜鹃花热烈，也可能如青蒿般平凡而不平庸，或者如桑树般勤勉绵长地追求美好幸福生活。因草木，见人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风华。
也许桑启在游戏中只是一个平凡的辅助，但却可以治愈身边的朋友
游戏中，也处处体现着草木主题的巧思。如桑启的技能中，青蒿药包从空中落下，蒿草遍地生长，受伤的队友获得了救治，驱疟消病，留一片祥和。所以在这种数字化产品里，人们通过沉浸式的互动，仍然可以浸染草木的力量。笔者在《王者荣耀》九周年皮肤下见到一条有意思的留言，或许是他们许多人的真实感受。
这就如同当下年轻人中流行的“柿柿如意”“向阳而生”“拒绝焦虑”等非实物摆件，草木给予当下年轻人力量，不一定通过真实的种花养草，草木应如年轻人一样丰富多变，一样具有想象力，一样寓意着对美好的期许，或者说拥有“去除班味”的效果。当然很多人对此执有偏见，或者所谓的“鄙视链”，认为“你并非真实的在感受草木，你得真的去养草木才算数”。
笔者也曾问询身边《王者荣耀》的玩家，以及办公桌上摆着“网红款”摆件的小伙伴，他们却有不同意见。
“如果植物被我养死了，我会伤心的，这颗毛线织的向日葵也很可爱啊，看着它就很有朝气。”
“桑启一个大招在团战中救回丝血的四个队友，感觉很棒啊，更别说是这个绿色的特效很治愈啊，感觉治愈了队友，还治愈了自己。”
年轻人向草木汲取能量并不拘泥形式
所以说，从草木中获得治愈，古来有之，时至今日形式更丰富，亦不分男女老少。瑞典植物学家林奈，这位动植物双命名的创立者曾经说过一句话：“自然从不跃进”。说的是草木都有自己不同的生长节奏，它们自在生活在天地之中，缓慢而坚定地生长，充满绿色与活力。
和人类相比，它们从不匆忙，毫不慌张。而人类在趋同的，追求成功的社会价值观里，被按在工位里成为揠苗助长的“牛马”，工牌一栓，山河大海，森林草木与我无关，其中苦味沁入身心，被现实的大火收汁，便班味四溢，令人疲乏。也许，多去与不同形式的草木共处，或沉浸自然间，或在办公室摆一株绿植，甚至是摆件，再或者闲余时与好友用草木皮肤开黑一两局呢？不拘泥于形式，「草木味」也许可以去去身上浓浓的「班味」，然后像草木一般，带着自己的节奏，生生不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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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吴阳煜
编辑 | 姜苏仁
统筹 | 张鹏霞
排版 | 拼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