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下来进入教堂的时候,遇上主日礼拜。穿白衣戴红帽的神父在祭台上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礼堂中部的座椅上有很多人,随着主教浑厚有力的声音做出一些动作。
这一天是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天,大部分时间留给了米兰大教堂。买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去教堂屋顶走楼梯的票便宜一些,坐电梯的贵一些,最后还是买了爬楼梯的票,不是因为便宜,而是坐电梯要晚一个小时才有票,干脆爬楼梯锻炼身体。2017年的时候我和徐小平老师也上了屋顶,那次是坐电梯。2019年在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爬过钟楼,狭窄逼仄的楼梯真是累死我了,这次在米兰大教堂也是想坐电梯的,为了省时间费了体力。
没有数具体多少个台阶,没觉得太累就上了屋顶。顶上有135个尖塔,尖塔上有很多雕像,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我不懂,只是欣赏那些雕像的精美,脑补建造教堂工匠们的智慧。
米兰大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教堂,历经五个多世纪才最终建造完成。建造之初,适逢文艺复兴,建筑保持了神性要求的同时,更多了些华丽风格的世俗色彩。这也是今天许多非基督教徒前往参观的重要原因,对于我这个无神论者更是如此。不懂神性看艺术,不懂艺术看雄伟,看壮丽,看规模,也是可以让自己多些见识,涨点知识。大的、美的、高于你日常生活,总能带来一些震撼效果。或许就是为了印证那些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知识点,这样的地方也是要来走走看看的。
走在米兰的大街上,我和Judy讲了我对米兰的了解是从足球开始的。最早知道的是英特米兰,也就是现在说的国际米兰了。1978年国际米兰来中国,这是欧洲五大联赛豪门球队第一次来中国。当时在工体踢了两场球,0:0平了国家队,0:1输给了北京队。当时觉得中国足球真牛逼,能赢意大利豪门球队。记得当年国际米兰队里的阿尔托贝利在1982年世界杯上立了功帮助意大利拿下了冠军。那场比赛的北京队我觉得是最好的一支北京队,守门员王俊生后来成了足协副主席,著名足球解说张路是守门员替补,沈祥福踢的是左边锋,和刘利福并称二福,还有孪生兄弟李维淼李维霄,等等,都是当年中国足坛赫赫有名的人物。后来陆续有一些欧洲俱乐部球队来中国,和国家队、地方队的比赛有输有赢,更让球迷觉得中国足球不错了。直到1983年英国沃特福德队3:1和5:1把国家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才让球迷清醒了一些。这是题外话了。我年轻时爱看足球,工体的比赛基本场场不拉,看过有贝利、贝肯鲍尔上场踢球的美国宇宙队,葡萄牙本菲卡俱乐部队,墨西哥蓝十字队,中国对新西兰小组赛我在现场,被要求不要大声喊加油,静默的看了中国队冲击世界杯的第一场比赛。5.19香港队2:1赢了国家队而导致骚乱的那场比赛我也在现场,想想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根本不会看中国队的比赛,甚至连中国足球都不看。
48年后,贝利贝肯鲍尔再牵手
人老了回忆多了,记录米兰旅行却说了那么多足球的陈年往事。1978年以后,逐渐长大,眼界开阔了,可以更多的了解米兰。时尚,工业,足球,艺术,美食等都是进入米兰的有效路径。有一年还有幸应邀为米兰双年展中国馆食品部分写了开篇序文,介绍中国饮食文华源流、特色,几次参加白松露拍卖也是飞到米兰再转去阿尔巴的。
穿过教堂广场,在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长廊找了一家pizza店吃午饭。周末人很多,排了30分钟才轮到我们。四个人要了一个pizza,两盘意面,一份两公斤的T骨牛排,一份沙拉,一份炸的虾和鱿鱼圈拼盘。能喝酒的要了一杯白葡萄酒,我只喝水。意面和pizza这种基础饮食在意大利随便找一家都不错,没有踩雷的风险,这家需要排队就餐的餐厅自然也很不错了。至少我们几个都喜欢。吃完了意面和pizza,牛排上来了,好吃是好吃,就是努力也吃不完了。结账时才发现,这家餐厅和朱琳给我推荐的不是一家,两家餐厅相隔20米。朱琳说她推荐的餐厅pizza超级好吃,我觉得误打误撞的这家也很好吃,朱琳说的那一家留待下次来米兰去试试。
饭后,从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坐有轨电车去和平门,四站,人很多,应该刷票,但是挤不过去,也没人查票。下车进了一个公园溜达走向和平门,一个像凯旋门体积小了一些的建筑。19世纪初,拿破仑为了纪念欧战胜利建造,可是还没有完工,拿破仑就在滑铁卢打了败仗被流放了,为自己曾经的胜利建造的凯旋门也被米兰的统治者改为“和平门”了,真是中国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欧洲例证。看过巴黎凯旋门,这个也就那么回事了,小了很多。不过从米兰凯旋门可以联想到建造之前的欧洲之战,三国的皇帝亲临战场,还有那场以少胜多经典的奥斯特里茨战役,建筑背后的故事丰富精彩,连同这座已经改了名字的凯旋门也变得精彩了。
坐地铁回酒店,收拾好行李换到机场附近的酒店。23日一早6:30米兰飞罗马,然后12:30罗马飞重庆。选择这个时间很是幸运,24日意大利航空罢工,那时候真有可能要滞留在米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