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父系部落之阿妈石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白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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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岩是我们从海拔6621米的长江源头各拉丹冬雪山顺江而下以来所见的最为凶险的地方。山岩,其藏语意思即为“地势险恶”之意。

我们是沿着新修的乡间公路进入山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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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公路长56公里,我们仔细数了数,有51个回头急弯。沿途要穿越松柏林、杉林、白桦林、青杠林、灌木丛、草原、石山和雪峰,跨过好几个气温带。

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大龙山时,在山口极目远眺,山峰呈带状环绕,最远处的雪峰连成一线,挡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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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视谷底,深不可测。

当地人介绍说,谷底的原始森林中有一五彩池,有人往里面扔过炸药炸鱼,先扔一筒,并无动静。干脆一下子扔12筒,轰隆一声,大地乱颤,许久才缓缓漂上来几条1米多长的怪鱼。

待到要捕捞时,怪鱼却摇起尾巴,鼓着眼睛,转瞬钻入湖底,不见了。众人大惊,慌忙撤离。

这五彩湖和火龙山是山岩人的神湖神山,遇重大事情必来此赌咒发誓的神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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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道旁有一“阿妈石”,来历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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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一山岩男子丢了心爱的马匹,便依习俗赌咒寻找,结果却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男子悲愤至极,发誓要离开这个伤透了心的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行至山顶,却思母难忍,然誓言已立,遂用手指在一块石板上用藏文写了“阿妈”二字,狠了狠心怆然而去,再后来得道成为高僧。

我们仔细端详那块青石,真真切切的两个藏文字,绝非铁石雕凿,象是哪个气功高人的手迹,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不由得不想,也许这不是传说,倒是一件真真切切的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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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妈石上方是一片红石山,有天然石门。

当地人说,本来布达拉宫是要建在这里的,后来,后来当然没建成,否则就不会有拉萨了。

红山石对面有九个并列的山头,象人的九个手指,当地人看那象九个佛像,说,真真切切的九个佛呢,并且,九个佛各有各的名号,可惜我没能记全,只记住了一个莲花佛。

九峰山下还有二龙厮打后升天的印记,山岩人说那片红红的石带就是龙的血迹。山岩人最为称道的是九峰山大溶洞,进洞先是十八层地狱,地狱过后即是佛,瞻仰了佛,还可以摸摸佛留下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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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为范河川先生,是山岩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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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范河川先生整理,阿马石的传说,详情如下:

阿马石就在火龙山口,公路边上,不大,没有熟悉的人带领,很难找到。上面实实在在有不像工具雕琢的藏文字母,阿妈石的传说也是感人至深:

仁真泽翁洛布是日扎秋根神山的女儿和阿干绒嘎的儿子,母亲生下他就被神山带走了,他跟随父亲,来到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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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喜爱颂经拜佛,好做善事,长大后成了有名的康巴白衣喇嘛(活佛的尊称),他每天骑一匹白马到处去给人念经消灾驱难,深受众人爱戴。

他父亲阿干绒嘎看他每天都外出,于是悄悄地偷了他的白马,想他能留在家中陪自己。仁真泽翁洛布念经占卜知道是父亲偷了他的白马,他请父亲把白马还给他,父亲说:“我没有偷你的马,世上哪有父亲偷儿子马的道理。”

于是他再一次打挂占卜,卜仍说是父亲偷了他的白马,他再次请求父亲将偷他的马还给他,父亲说:“你绝对没有把卦卜占准,是魔鬼在作怪,你念经把他咒死。”(意思是父亲成全儿子,让儿子无牵无挂,功德圆满)。

仁真泽翁洛布无法,只好念咒经,第二天父亲阿干绒嘎吐血而死,他十分悲伤,就把部分法宝埋在山岩阿业呷吹神山脚下,在离开山岩时十分想念母亲,于是用手指头在欧业山半山腰天桥下一块石头上,写了“阿妈”两个字,后人称之为“阿妈石”。

仁真泽翁洛布带着弟弟牵了一匹骡子准备划船过金沙江到拉萨去,当船划到一半时,神山阿业呷吹劝他不要走,把船吹了回来,他说:“神山你不要这样,我咒死了父亲,再不能坐在这里了,请不要再劝我,让我走吧。”

神山无奈,只好送他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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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拉萨,他就碰上一个要死的穷人,于是为他念经,当天正是藏历625日,西藏达赖喇嘛到布达拉宫山顶观看风景并烧香祭神,突然天空中出现18罗汉,达赖喇嘛认为是自己烧香请动了神仙下界,正在他高兴之时,18罗汉却直接降到白衣喇嘛泽翁罗布念经的穷人家里,达赖喇嘛十分惊奇,命人去查看一下那里究竟来了何方的高人。

查看人回来报告他说:“有一个白衣喇嘛在给病人念经。”他让人请白衣到布达拉宫,达赖一见到白衣,就知道白衣喇嘛能力在自己之上,但心中又不服,便要试他的能力,达赖让人用《甘珠尔》做台子,用《十二部经书》做梯子,请白衣坐到台子上,白衣一眼就看出其中名堂,只要自己坐到这些经书上,永世便不得翻身,于是他开始念经作法,自然升到了台上,把给他的毒也喝了,没有一点影响,达赖十分震惊,白衣离去后,众人将经书打开看时,经文全部变成了白纸。于是达赖十分敬佩白衣,请他留在布达拉宫作国师,白衣说:“你心术不正,方法太毒,我留下今后必遭你毒手,我还是去尼泊尔。”

但白衣兄弟却不想去尼泊尔,他要回山岩去,白衣告诉兄弟:“你不跟随我去,只能活三年。”弟弟不信,回去的决心很坚定。白衣无法,只好告诉兄弟“你回去三年内不能用刀,也不要吃肉,你关门念三年经就可以避过劫难”。并把骡子送给兄弟说:“你骑骡子到贡布山上就可看见家乡的神山阿业呷吹”。

兄弟骑骡子到贡布山上时果真看见了家乡的阿业呷吹神山,对哥哥说的只能活三年的预言相信了,兄弟回到山岩后把自己关在家里,不用刀,也不吃肉,过了二年多三年快完时,他突然想吃牛肉,又害怕用刀子,就用竹子削成竹刀割肉,先很小心,吃了一会,没有事,他便把肉放在大腿上割,一用劲,竹刀穿透牛肉刺在大腿动脉血管上,结果流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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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喇嘛泽翁罗布历尽千辛万苦到达尼泊尔,到尼泊尔后,尼泊尔国王的王子刚死,当时尼泊尔男人死后女人也要火烧陪葬。王子火化,王子的妃子也要一起活活烧掉。

王子的尸体要用神火来烧,尼泊尔的喇嘛们念了七天七夜的经,怎么也念不出神火来,国王十分着急,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时泽翁罗布就来到国王面前说:“你这个儿子用仙火来烧的话,有一种制度必须改变,如改的话,我马上念出神仙的火来把王子火化了”,

国王问他说什么制度?泽翁罗布说:“活人和死人怎么能一起烧,死人该烧,活人应当让他继续生活养儿育女,不然留下的孤儿谁不想自己的妈妈”(暗含思念母亲之意)。国王听后征求大臣的意见,结果大臣和老百姓们都十分赞同和拥护,就同意了泽翁罗布的请求,放了王妃,宣布今后活人不许陪葬。

白衣喇嘛仁真泽翁罗布于是开始念经,一念手上就产生了七昧真火,把王子点燃火化了,从此白衣喇嘛仁真泽翁罗布就成了康区到尼泊尔的唯一一个名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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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拙著《发现山岩父系部落》 中国青年出版社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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