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生活|暂住城北

潮新闻客户端 周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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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远方有你,动身跋涉千里……”听着运河公园里传来的流行歌曲,我走过拱宸桥。桥上的风在夜里凉爽依旧。此刻我想,我和一座城市的关系,大概不是以一句概括得了的,因为在城北的时间,也许更久远,更富有魅力。

2009年的10月份,我所在的学校从大关南三苑搬迁至冠军路8号,在一所小学规模的地方屈居三年。成绩好才能说明一切——这是校长的口头禅。如今,这些话还言犹在耳,可惜我已经突然转行至企业里面做了劳务。

在城北的日子,空闲的时候我喜欢至紫荆家园里面,几个教师凑在一起,聊聊人生,聊聊家园。我记得有一年王小庆老师来校监考,他听说过我,一定要来看看我。我们就在公园里聊天。他说这会终于见到我了,很开心。我曾听说过王老师大名,他也是个有情怀,有个性的教研员,后来辞职去了一个地方谋职,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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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我也选择离开这所学校,去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如今自我觉得比较惬意,因为放飞了自己。

这份心情的获得,还是基于无数次运河边散步和紫荆公园里的遐想。有那么一阵子,我一个人在空闲时间,来到公园里小坐,有时候会看到一个开三轮的老哥,载着凳子和一张折叠小桌,他取下来一摊,就在亭子里吃起了中饭,另外一个女的必在这时和他一起吃——这就是退休生活吗,他们是那样惬意,随心。于是我在这亭里看春花秋月,听蛙鼓蝉鸣,自从有了这一片田园,我的心里便仿佛找到陶渊明的篱笆,世外的桃源,这里,是我中午消闲所在,也是偶尔兴之所致写点小诗小文的所在。当夏雨疾掠而过,我在亭子里听蛙鼓,看雨打新荷,我的心里便涌起一种“吾生梦幻间,何事绁尘羁”的超脱闲情来。

话说某日,诗人舒羽在她的桥边酒吧里开了个咖啡店,我们领导叫了一批风雅文人教师去蹭点咖啡,还有音乐老师前往捧场,大约是觉得很有意境,觉得诸位去捧场实在是极好的。那天,我还做了一个读者发言,自己觉得棒极了。此后,边上的拱宸书院迎来了几起书会,大家听诗友们聊聊诗歌,听主持人来段诗颂,仿佛便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仿佛置身于山海中,周围都是诗人的山鸟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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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个青年诗人小郑,诗歌写得很棒。他和我说,要成立一个诗青年组织。让我给孩子们讲讲写作,那时候我刚刚出了作文指导书,也想在孩子们眼前介绍一下,就同意去社区做讲座了,然而好像感觉并不好。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再有就是逛展览馆,运河一带有运河博物馆、刀剑扇博物馆,还有手工坊,民俗展览馆等,我就在休闲时去逛逛。置身其中,我仿佛走进文化的丛林里,受到震撼,也为很久以前小河一带的的繁华沧桑而感到自豪。

我注意到运河边来来往往的运沙船。它们离吃水线那么近。仿佛就要翻船了。然而他们看得比谁都清楚,没事的,真的就在摇摇晃晃中,它们突突突就奔向了下游。

而我,除了爱听机帆船发力的声音,更喜欢直观地感受到她的勇敢坚强。

在城北的那些年,除了写作,编教辅,交友。剩下的时间我在一帮朋友那里小坐,大家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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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生活这10余年加起来,恐怕没有为了孩子读书租住的三年显得充实有意义。为什么这样说呢,那些年的工作,如履薄冰。刀尖上行走,很难认识地清楚自己;如今伴读的三年,有孩子的起起伏伏,以及我们培养的辛劳。也许,这就是我们家长里短,乐此不疲坚持的原因。

当然,要说到了一定年龄后再看自己的两段城北时光,一定是不一样的,这算是生命成长的一段记忆吧。大抵说来就是:相知何必旧,倾盖定前言。有客赏我趣,每每顾林园。(晋·陶渊明《答庞参军》)

“我吹过你吹过的风,这算不算相拥;我走过你走过的路,这算不算相逢。”我不知道,8个月后即将离开城北回归上城,我将会以什么样的心境去怀想它——这段城北的旖旎时光!

一生有几个10年呢,而我在城北,度过的又何止这段有爱有温暖有家长里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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