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学校食堂给学生吃臭肉:应调查承包商是否为白手套或关系户丨快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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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昆明长丰学校食堂给学生吃臭肉事件引发关注,官方介入调查并公布调查结果。

2.调查结果显示,食堂鲜猪肉片挥发性盐基氮超标,原因是运输及存储不当导致变质变臭。

3.涉事学校长丰学校主办方为云南金诺教育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学校食堂并不需要履行招投标程序。

4.家长质疑食堂承包商云南润升物业公司的股权结构与实控人,以及学校决策者是否收取好处或回扣。

5.专家建议家长关注孩子的身体健康,不要把钱花出去了,还把自己的孩子戕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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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长丰学校食堂给学生吃臭肉事件,从家长突击检查食堂,到官方介入调查并很快出调查结果,可以说基本尘埃落定。此事的公共价值是毋庸置疑的,值得复盘与剖析。

事情的缘起是:一些家长表示,2024年9月开始后,自己的孩子多次说食堂饭菜难吃,甚至出现腹泻的情况。10月16日,多名家长冲入学校食堂,发现肉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并录下了视频上传到网络。在家长举报之后,官渡区市监局与教育体育局当即赶到现场,于次日发布情况通报,承认“经初步调查,现场待加工猪肉感官气味异常”。

10月19日,官渡区联合调查组公布调查结果:经两个检测机构同步检验,确认10月16日食堂鲜猪肉片,挥发性盐基氮超标,“不合格”。原因是该批次鲜猪肉为当日宰杀,在进行机器切片加工后,未做散热处理并用双层塑料袋分装,在塑料袋中存放近4个小时,又在食堂室温中摆放5个半小时,没有冷链运输和冷藏保存,因运输及存储不当导致变质变臭。

因为这么多家长在现场人赃俱获,且家长拍摄并上传了视频,令事件不断发酵,当地官方的反应很是及时,调查也很迅捷,也唯有这样才能尽快控制事态。客观地说,上述调查结果是可信的,当地官方或担心家长与网友的质疑,向昆明市食品药品检验所与云南三正技术检测有限公司两家检测机构“同步送检”,结果一致。

在此基础上,有两个进一步的问题需要探讨。

首先,涉事的长丰学校是一所股份制民办完全中学,学校主办方为云南金诺教育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2016年办学。并不是说只有公办学校才会有化公为私与通过贪污中饱私囊,民办学校、私企同样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公与私是相对的概念,就民办学校而言,股东出资之后形成的包括校园校舍在内的资产就是“公”,其所雇佣的员工、经营者乃至实控人就是“私”。

因为是民办学校,其食堂并不需要履行招投标程序,学校实控人或有决定权的负责人可以自行选定承包商,这属于民办学校经营自主权范畴。不过,刑法上有非国家机构工作人员受贿罪,适用于民营企业的员工。

当地警方似乎有必要展开调查,确定食堂承包商云南润升物业公司是如何被选中的,学校决策者有没有收取好处或回扣?另一种可能是承包商是学校实控人或其他负责人的“白手套”,这样比选供应商吃回扣的赚头更大,所以有必要调查云南润升物业公司的股权结构与实控人是谁,与学校决策者有没有亲友关系与利益勾连。总之核心是查关系查钱的流向。

这方面的疑点是有的。据中国新闻周刊报道,今年8月,长丰学校委托云南润升物业服务有限公司承包经营食堂。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该公司注册于2024年2月。

既然名义上是“物业公司”,该公司似乎当以物业管理与服务为主业。然后在注册一个月之后,该公司即办理了食品经营许可证,不久就承包了长丰学校食堂,不免令人怀疑这是某位学校领导的“白手套”或就是为了承接学校食堂业务的关系户。

长丰学校是完全中学,学生在食堂吃中餐和晚餐,每餐收餐费14元。这个价钱在当地可以吃得不错了。学校有没有通过明令或变相禁止学生在校外就餐的办法,强制或变相强制学生在食堂就餐?果真如此,乃是在收取高昂学费之外,通过食堂再盘剥学生一回,把学生当肥羊宰,且蔑视学生的身体健康。

其次,家长让孩子就读,普遍是奔着长丰学校的升学率去的。据该校官方发布的招生宣传资料:自办学以来,该校教学成绩优异,一级完中上线率,2019年中考(首届)为63.27%,是官渡区第三名;2020年及2021年升至居官渡区第二名;2022年为官渡区第三名;2023年为82%,跃居官渡区第一名。

这无疑对很多家长有诱惑力,觉得自己的孩子去了这一学校,上好高中与好大学的概率就高了。不过,这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假象。不少学校的套路是,通过掐尖或利诱网罗一批优质生源,把名校录取率做上去,然后把这个作为招生宣传材料吸引家长花大价钱让孩子入读。

这个钱花得值不值,是应该细细思量的。好的师资与好的学习氛围与学风对学生的成绩当然有正面影响,但这一影响不宜高估。家长对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学习那块料,心中要有数。如果孩子明明有其他亮眼的天赋,却要死磕升学一条路,对孩子的将来未必好。

升学率数据亮眼,长丰学校就可以收取高昂的学费。以初一学生为例,2023年该校学生的学费是22800元/年。到了2024年,学费涨到了26000元/生/学年(已减免义务教育阶段生均公用经费),计划面向社会招生520人,实际招生685人。学费涨了,招的学生还比计划多不少。

学校通过高昂学费大钱已经挣了,还不放过学生食堂这样的小钱,一种可能是谁会嫌赚钱多了,通过极致压缩成本让学校赚更多的钱,另一种可能为大钱是给公家赚的,小钱才是给自己赚的,看起来是小钱,聚沙成塔,也会积成大钱。

所以,家长也要醒醒,想想怎么样才是对自己的孩子真正好,不要把钱花出去了,还把自己的孩子戕害了。

陈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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