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0月21日的选举数据显示，摩尔多瓦以微弱优势通过“入欧”公投。摩尔多瓦亲西方的总统桑杜（Maia Sandu）把这次投票说成是在追求其新生的欧洲未来和继续留在克里姆林宫轨道之间的一次选择，她说，投票结果意味着摩尔多瓦赢了加入欧盟的第一场艰苦战斗。桑杜一直希望她在第一个总统任期内所规划的亲欧盟道路能得到明确的支持。同一天，摩尔多瓦还举行了总统选举，尽管桑杜在第一轮选举中所获得的选票超过了她2020年的总统选举，但由于未获得绝对多数，选举还将在11月3日进行第二轮。

投票结果出人意料

尽管一系列先期民意调查显示绝大多数人希望脱离俄罗斯的影响，但中央选举委员会21日下午公布的初步结果显示，“赞成”票占50.46%，“反对”票占49.54%。在统计了99.8%的选票后，选民们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拟议修正案，其中规定摩尔多瓦的“欧洲路线”“不可逆转”。同时获得批准的还有宪法中的一项声明，将未来加入欧洲集团作为摩尔多瓦的“战略方向”。

此次公投结果远不是总统桑杜及其在欧盟和美国的支持者所希望的大获全胜。罗马尼亚一家亲欧洲电视台的摩尔多瓦籍记者科乔卡里（Vitalie Cojocari）将这一结果与英国2016年出人意料的脱欧投票结果相提并论。他说，在这两个国家，“沉默者的力量”——这些选民的观点很少穿透欧洲乐观主义的泡沫——在投票箱前显露出来。

在20日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里，“反对”票似乎占了上风。但随着摩尔多瓦大量且大多是亲欧侨民的选票开始从海外陆续涌入，“赞成”票在21日凌晨悄然领先。摩尔多瓦智库“战略倡议研究所”（Institute for Strategic Initiatives）主任皮斯特林丘克（Vadim Pistrinciuc）告诉美媒：“亲欧一方的每个人都非常感谢侨民，因为他们挽救了国家的民主。”

1991年苏联解体，摩尔多瓦成为独立国家，当时人口超过400万。目前，摩尔多瓦人口不到300万，但确切数字并不清楚，因为许多人对国家前景感到绝望，已经移居国外工作，但仍然在摩尔多瓦保留户籍。

△摩尔多瓦总统桑杜

在同时举行的总统选举中，桑杜在11人竞选中以42%的选票赢得了第一轮选举，但没有获得绝对多数。她将在11月3日的第二轮选举中对阵斯托亚诺格洛（Alexandr Stoianoglo），后者是一位亲俄罗斯的前检察长，得票率约为26%，超过了此前的民调。

腐败行为破坏选举

21日，桑杜重申，前所未有的选民舞弊和外国干涉破坏了此次投票，称这是对摩尔多瓦主权的“卑鄙攻击”。“不幸的是，司法系统未能采取足够的措施来防止操纵选票和腐败行为，”她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道，“在这里，我们也必须划清界限，纠正错误，吸取教训。我们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我们知道我们必须做更多的工作来打击腐败。”

摩尔多瓦当局声称，俄罗斯加大了“混合战争”行动的力度，试图破坏摩尔多瓦的稳定并阻碍其通往欧盟的道路。摩尔多瓦当局对俄罗斯的指控包括资助亲莫斯科的反对派团体、散布虚假信息、干涉地方选举以及支持一项大型贿选计划。俄罗斯一再否认干涉摩尔多瓦选举。

10月初，摩尔多瓦执法部门称，发现了一个由目前居住在俄罗斯的流亡亲俄寡头肖尔（Ilan Shor）所策划的大规模反欧盟运动。官员表示，肖尔试图以现金购买选票，并资助了社交媒体上的虚假信息浪潮。大部分的假消息利用了许多前苏联国家普遍存在的恐同情绪，警告说欧盟想给儿童洗脑，让他们变成同性恋或变性人。在投票前夕，肖尔在社交媒体平台X上发信息称，上星期天的投票是阻止摩尔多瓦加入欧盟并保护摩尔多瓦价值和主权的“最后机会”。

△肖尔

在亲西方和亲俄间徘徊

自从独立之后，摩尔多瓦一直在亲西方和亲俄罗斯之间徘徊。类似的挣扎也笼罩着其他几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其中包括格鲁吉亚。20日，数千名抗议者挥舞着欧盟和格鲁吉亚国旗，在首都第比利斯游行示威。抗议活动的目的是在下周末举行关键的议会选举之前，号召人们反对执政的格鲁吉亚梦想党，反对者指责该党向俄罗斯倾斜，远离西方。

2022年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后，摩尔多瓦申请加入欧盟，并于当年夏天与乌克兰一起获得候选国地位，这是“入欧”进程中的第一个正式步骤，而整个进程通常会持续十年以上的时间。格鲁吉亚当时被认为尚未做好获得这一身份的准备。

投票结果出来之后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告诉摩尔多瓦人民：“你们又成功了！面对俄罗斯的混合战术，摩尔多瓦表明了它的独立、它的强大和它对欧洲未来的渴望！”

△德左地区的列宁头像

虽然越来越亲近西方，但俄罗斯对摩尔多瓦的影响仍然非常深远，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德涅斯特河沿岸地区（德左地区），这块狭长的领土在1990年代的一场短暂战争中脱离了摩尔多瓦。目前俄罗斯仍在德左地区驻扎着约1500名军人，除此之外，还有超过22万俄罗斯公民生活于此。今年2月，面对所谓来自摩尔多瓦“日益增大的压力”，该地区甚至向莫斯科请求“保护”。事实上，自从莫斯科切断了经由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后，摩尔多瓦一直在帮助德左地区维持经济。卡内基俄罗斯欧亚中心（Carnegie Russia Eurasia Center）研究员萨莫鲁科夫（Maksim Samorukov）在接受美媒采访时表示，德左问题有可能成为入欧谈判的障碍。“我认为，如果不首先解决德涅斯特河左岸争端，摩尔多瓦加入欧盟是不现实的。”他说道。

新闻来源：美联社、纽约时报，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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