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亚瑄是一位盲文志愿者。20岁那年,正在读大二的石亚瑄因病丧失了视力。然而,命运的不公并未使她屈服,石亚瑄选择在逆境中寻找新的方向,通过学习盲文,她在黑暗中找到了灯塔,并开始帮助别人,成为了一名盲文志愿者。
山东省图书馆内,石亚瑄坐在一间阅览室的电脑前,一边听,一边删改着什么,熟练地操作着这些特殊的设备。但随即打印出的材料并不是汉字版本,而是盲文,随着翻译、打印、装订成册,又一本盲文版的学习资料被制作了出来。通过屏幕朗读软件,她已经在这间视障阅览室里打印出了四万多页的盲文材料。之所以懂得盲文,也是因为在五年前,她因病丧失了视力。
石亚瑄:那个时候正在读大二,课程是最多的,可以说是白天有主修的学位,然后我晚上还报了双学位,课程还是比较繁忙的。我以为视力模糊就是单纯熬夜或者休息不好或者看手机看的,一直拖着没有看医生,直到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左眼视野几乎全黑了,到了山东最好的医院查了片子,发现这个是个骨纤维异常增殖。
经历6次手术 未能恢复视力
那时石亚瑄刚过完20岁生日,突如其来的病症导致她头痛,视力急剧下降,让她不得不立即进行手术。当石亚瑄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一只眼睛前很糊,而另一只已经完全看不见。术后没多久,头痛又屡次复发,切除的增殖部分还在不断长大,她只能接二连三地进行手术。直到病情稳定下来前,她共经历了6次手术。
石亚瑄母亲 张秋梅:反复的手术,每一次做手术都是怀着希望去的,但是做完手术之后效果并不是很好,就说是很失望,然后她就很消极,稳定后有一段时间就是不愿意出门,也不愿说话,就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后来我就是拽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了。然后她就跟我说,说妈妈,我觉得我这样老是拖累你,而且我一点价值也没有。
两年的陪伴与付出让妈妈的头发变白,在妈妈的陪伴下,时而一起爬爬山,时而随着感觉弹弹琴,石亚瑄也逐渐振作起来。
时隔4年复课
学习盲文攻读法律专业
病情稳定后,石亚瑄和她的妈妈寻求了政府和学校的帮助,时隔四年,石亚瑄得以复课。她在两周内入门了盲文和语音转换软件的操作,具备了重新学习的能力。此前石亚瑄在校就读的专业是理工科,如今因为视力受限,要换个专业重新读,她选择了儿时的梦想专业——法律。
石亚瑄: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有很多老师劝我,因为他们说法律需要大量的阅读,包括需要“变态”的背诵。这些可能对正常学生来说都是比较困难的一个问题,更何况对我来说,但是我还是大胆地做出了这个选择。
由于行动不便,大多数课程石亚瑄都是在家线上上课的,法律专业的知识庞杂,所以每节课她都要用录音形式来记笔记。截至目前,她已经记录了上千条声音笔记。每天睡前,都会反复再听一遍,巩固当天所学知识。而考试环节也不容易,学校专门用计算机读屏软件为她开设考试,也就是把文字朗读出来,所以同样一道题目,别人用一分钟能做完,她需要三分钟。但她的听力却越来越好,学习和生活中阅读时,她已经能够听清三倍速以上的话。
打印盲文材料 从盲文阅读者到志愿者
一学期下来,石亚瑄的每门课考试成绩都达到了学校要求的标准。一年多前,在母亲的陪伴下,她来到山东省图书馆无障碍阅览室,起初,她只是读者中的一员,但渐渐地,她自发请求加入其中,每周都会在空闲时间来到图书馆做志愿工作。
石亚瑄:有已经工作陶冶情操的,找我们打印文学名著或者小说,但是大部分还是以学习资料为主,比如四六级或者是考研试卷真题,也有初中生的练习题,也有找我们打印课本的。我之前一直是在普通学校上课,没有什么渠道可以认识跟我类似情况的学生,通过在图书馆做志愿的这些机会,可以有机会跟他们多多沟通,大概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一些他们学习的方法或者好的经验,所以我觉得是互相受益的一个过程。
现在,她已经坚持帮助全国各地上千人打印材料并邮寄出。三个小圆片,意味着装订一张盲文纸。一年多的时间,石亚瑄已经积攒了快两袋圆片,对她来说,这些都是她和盲人朋友们互相激励的美好印记。
石亚瑄:当赶上需要打印的读者需求量特别大的时候,我就不断地给自己说,再多打一点,争取再多做一些,因为真的不知道哪一份寄出的盲文资料可能就会成为产生“蝴蝶效应”的开始。
成为济南法考考场首位盲人考生
此前她报名法考,向济南市司法局申请了用计算机读屏软件,这种特殊的形式来考试,并得到了支持。作为济南市法考考场的首位盲人考生,石亚瑄已经通过9月的客观题考试,石亚瑄将进行法考的最后一项主观题考试。这种听写考试模式作为当地第一次尝试,系统还不能调播报速度,因此光是一道题的题目就在1500字左右,对于答题速度的要求极高。
石亚瑄:我的考试时间并没有延长,只不过是在考试形式方面有这样的合理便利。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考场条件可以支持电子卷,这么多的盲人学生,其实我们共同的期待就是,我们其实不需要延长时间的,就是给我们一个可以用电子试卷作答的机会就可以。
石亚瑄说,未来,她想用法律之光照耀以后的人生路,帮助有需要的人。虽然遭遇命运的不公,看不见光,但石亚瑄心中有光,她也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成为他人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