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无妄之灾的青岛女幼师|大象深度

大象新闻记者 李昌 杨灿

10月18日上午,山东幼师遇害案在平度看守所法庭宣判,被告人李某勇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在法庭听到这一判决,刘继明、周玲夫妇泪如雨下。去年12月11日晚,山东两名24岁女幼师在出租屋遇害案,其中一人就是刘继明夫妇的女儿刘欣怡(化名)。她与凶手素不相识,只因撞见行凶就引来了杀身之祸。

遇害的房间

刘欣怡租住的小区,大门正对着她就职的平度市红旗幼儿园,院里草木葱茏环境舒适。

一起合租的三个女孩,房间一字排开,刘欣怡就住在最外面靠近大门这一间,同事李晓菲则住在最里间。

母亲周玲之前来探望过欣怡几次,母女俩在小区院子里散散步、在单人床上拉拉家常,女儿这个“小窝”曾留给周玲很多温馨回忆。

10月9日下午庭审后,周玲再次来到女儿租住处,出事的房间大门紧锁,她匍匐在楼道里失声痛哭……

情绪平缓后,周玲将庭审中得知的案发细节,断断续续的拼凑出来。

2023年12月11日21时许,欣怡的室友李晓菲(化名)在听到敲门后,为曾追求过自己的小学同学李某勇打开了房门。进屋后还没怎么说话,李某勇就掏出刀子,朝李晓菲猛捅数刀,并撞开了刘欣怡的房门,将李晓菲逼进刘欣怡房间后继续捅刺,致李晓菲当场身亡。

周玲述说,在李某勇行凶时女儿曾“大声呵斥、呼救,租住在中间房间的室友反锁房门并报了警”。

青岛市人民检察院的起诉书上显示,担心罪行败露的李某勇捅刺刘欣怡数刀致其倒地,后持续捅刺并划割颈部,致刘欣怡当场死亡。

李某勇逃离作案现场后,又携带事先购买的铁锤,驾车窜至胶州市李晓菲的堂哥住处附近伺机继续行凶,12日凌晨被警方抓获,避免了悲剧继续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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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的父亲

在宣判之前,此案曾两度开庭。

刘欣怡的父亲刘继明回忆,8月16日案件曾开过一次庭,公诉人刚进行完宣读起诉书环节,坐在被告席上的李某勇突然情绪崩溃,“整个人在座位上好像站不稳了一样。让他坐下后,法官问他什么问题,他也不回答。最后只能休庭。”

10月9日上午,山东两名女幼师在出租屋遇害、嫌犯李某勇故意杀人罪一案在平度看守所法庭再度开庭审理。

对于嫌疑人李某勇,刘继明的印象是“不思悔改”。

“上次开庭时,第一次见到他。在整个庭审过程中,他看都没有看向过我们(指被害人亲属)。在庭上既没有任何悔罪表现,对我们也没有任何歉意。”“在庭上得知他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我心里非常地恨。”

更让欣怡父母愤怒的,是凶手企图逃避罪责。

受害人代理律师李彩娥回忆,嫌犯在庭审时回答问题十分流利,却一直辩称自己有精神疾病,申请做精神鉴定,“对于嫌犯要求做精神鉴定的申请,法院没有进行正面回应。但检方则坚持认为其作案思路清晰,有明显的预谋和逃避行为,不认可他有精神疾病。”

走出法庭,刘继明坐在车上,悲愤的情绪迟迟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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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回忆

刘继明曾向记者回忆起女儿的点滴往事。

刘继明是诸城的一名乡村教师,妻子周玲是一名护士。女儿出生后一家人视若珍宝,给她取的名字里,就含有祝福美好快乐之意。

两人非常重视女儿的教育。欣怡也很争气,考上了诸城最好的高中。为了让女儿有更好的上学条件,刘继明就在高中旁边租了一个房子。每天在乡镇教完书就驱车二三十公里,到诸城市里陪伴女儿,到第二天送女儿去上早自习后,再驱车回到乡镇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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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父亲影响,刘欣怡考取了公费师范生,2022年毕业后入职平度红旗幼儿园。“女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发生了这么一场意外,真的是很难接受啊。”刘继明表示,“事发至今,我几乎每一晚都没有睡过完整的觉,很难走出伤痛。”

目前,刘继明正在努力为欣怡申报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