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文 10月9日,2024年诺贝尔化学奖揭晓。戴维·贝克、德米斯·哈萨比斯和约翰·江珀共享这一奖项。前者在“计算蛋白质设计”领域贡献突出,后两位则在“蛋白质结构预测”方面成就斐然。
全球最权威的学术期刊《自然》近期发布了一篇文章,对1901年至2023年诺贝尔奖化学、物理学和生理学或医学三个科学领域进行统计,涵盖346个奖项及其646名获奖者,找到他们之间的一些关联。
比如,近54%的诺贝尔奖授予了北美人;诺贝尔奖得主在完成具有诺贝尔奖潜力的研究工作之后,大约需要等待20年才能获奖,这一间隔年数在不断延长,2010年的获奖者平均需要等待29年,比1960年以前的获奖者增加了15年;所有获奖者的平均年龄为58岁,有24位获奖者在他们54岁这一年斩获诺贝尔奖……
《自然》为有志于冲击诺贝尔奖的人,提出3条“友好建议”来增加获奖几率:其一,至少要在40多岁时着手科研,晚了容易错失良机;其二,考虑搬到北美地区;其三,活得更久一些,诺贝尔奖无法在死后授予。
女性科学家获奖在增加,但整体得奖比例不到5%
20世纪,诺贝尔科学奖项仅有11次被授予女性。这一比例自2000年以来有所提高,女性获得了15次诺贝尔奖,但整体占比仍然较少,仅为4%。
首位赢得诺贝尔奖的女性是玛丽·居里(原姓斯克沃多夫斯卡),也是唯一一位多次获奖的女性。她在1903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一奖项授予她和丈夫皮埃尔·居里,以及亨利·贝克勒尔,肯定他们对放射性的研究。
当时的女性不被允许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的报告,只能由皮埃尔代为论述。原本皮埃尔被提名为独立获奖人,但他坚持玛丽的工作应当被承认,玛丽才最终获奖。
伊雷娜·约里奥·居里在1935年获得诺贝尔化学奖。在获奖的前一年,伊雷娜在一次实验中,首次人工制造出放射能。她与玛丽也是历史上唯一一对获诺贝尔奖的母女。
曾有记者问过伊雷娜:在科学的道路上前进,作为女性的身份是否会成为负担?伊雷娜回答:我认为对于科学的适应性,男女之间是没有差别的。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诺贝尔科学奖项仍然少有女性获得。从1936年到1976年,40年的时间,只有3位女性获得诺贝尓科学奖项。
2009年、2018年、2020年、2023年都被看作是女性获得诺贝尓科学奖项的“大年”。其中,2020年最为特别,不仅在物理学奖产生了一名女性获奖者,而且化学奖被同时颁给两位女性,这在诺奖史上尚属首次。
这一年诺贝尔化学奖授予埃玛纽埃勒·沙尔庞捷和珍妮弗·道德纳,以表彰她们在基因组编辑方法研究领域作出的贡献。这两位女科学家于2012年发明CRISPR/Cas9“基因剪刀”,被美国《科学》杂志评为2015年度十大突破之首。
屠呦呦女士是中国第一位诺贝尔生理学奖获得者,因在研制青蒿素等抗疟药方面的卓越贡献,在2015年被授予奖项。
图说:左边为女性的诺贝尔科学奖的获奖者数量,右边为男性的诺贝尔科学获奖者数量(蓝色表示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橙色表示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黄色表示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图片来源:《自然》)
进入“学术家族”得到科学和经济学奖项的几率更大
《自然》统计了736位获得科学和经济学奖的研究人员,这些获奖者中只有32位获奖者与更大的学术家族没有联系。
有702位属于同一个“学术家族”——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甚至经济学,这些看似不同的领域,得奖的人却都能在学术网络上连在一起。
有些是亲子关系,最年轻的获奖者是劳伦斯·布拉格,25岁的他与父亲威廉·布拉格一起获得物理学奖,获奖原因是他们利用X射线分析晶体结构的工作。
有些是学术传承关系,今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的两位获奖者是维克多·安布罗斯和加里·鲁夫昆。安布罗斯的博士导师是诺奖得主,博士后老板也是诺奖得主,鲁夫昆和安布罗斯来自同一个博士后实验室,都是诺奖门徒。
一个有趣的例子是1904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约翰·威廉·斯特拉特,他因研究气体性质而获奖,斯特拉特的学生只有1个诺奖得主——约瑟夫·汤姆森,但是他的徒子、徒孙以及延伸下去的关系网中,有228人获奖。
汤姆森真正做到了“诺奖满天下”。他培养了9位物理学奖获得者(其中一位是他的儿子)和2位化学奖获得者。他领导的英国剑桥大学卡文迪许实验室,作为近代科学史上第一个社会化和专业化的科学实验室,一直身处物理学发现的最前沿,这里也被称为“诺贝尔奖的摇篮”。
图说:左边为孤立的获奖者,右边为“学术家族”的获奖者(深蓝色表示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橙色表示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黄色表示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浅蓝色表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图片来源:《自然》)
当被问及《自然》的上述统计数据时,诺贝尔科学奖颁奖委员会表示,他们在不断改进提名程序,旨在扩大提名范围,包括性别、国籍以及物理、化学、生理学或医学领域内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