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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肿瘤微环境内因抗原慢性刺激转入耗竭状态的CD8+T细胞“叫醒”，让它们重新活化为效应CD8+T细胞，是PD-1/L1抑制剂为代表的现有免疫治疗起效的关键，但实话实说，激活处在耗竭状态的CD8+T细胞，在奇点糕眼里总觉得有点像亡羊补牢，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减少T细胞耗竭的发生吗？这对改善免疫治疗的持久疗效可也是挺重要的。
但今天《科学》刊登的一项最新研究成果，提出了让奇点糕怎么都没想到的解题方法[1]：美国圣裘德儿童研究医院的研究者们基于对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MDS）患者的观察，发现了调控T细胞从耗竭前体状态（TPEX）向终末耗竭（TEX）状态分化的关键表观遗传靶点，对它们进行抑制可使T细胞更好地保持干细胞样状态，更可能响应现有免疫治疗！
研究显示，在MDS患者典型临床表现——克隆造血中常见的DNMT3A、TET2和ASXL1基因突变，能使一部分T细胞长期保持干性，延缓向TEX状态分化，从而扩大了它们响应免疫治疗的时间窗，携带上述基因突变的T细胞，在实验中可在慢性抗原刺激下存活超过1年；其中ASXL1突变是被首次揭示与T细胞持久力有关，研究者们专门揭示了它经由表观遗传调控T细胞自我更新的机制，将ASXL1抑制也可与现有免疫治疗协同增效。
论文核心机制总结
既往不少在CAR-T细胞上开展的研究已经证实，干预DNMT3A和TET2的正常功能可延缓T细胞进入终末耗竭阶段，使它们持久存在以改善细胞疗法的疗效[2-3]；而ASXL1则是圣裘德儿童研究医院团队此前工作的成果了，T细胞存在该突变的MDS患者接受免疫+化疗方案治疗（阿替利珠单抗+吉西他滨），预后显著较野生型或仅有髓系ASXL1突变的患者更好[4]。
而在本次研究中，研究者们首先用CRISPR敲除了LCMV特异性CD8+T细胞的DNMT3A、TET2和ASXL1基因，再将它们回输到相应感染小鼠体内，发现在LCMV病毒长期存在、即抗原慢性刺激的情况下，这些LCMV特异性CD8+T细胞可存在超过1年，且通过增殖保持数量大致稳定，而野生型LCMV特异性CD8+T细胞的数量在2个月后就大降了。
同时，敲除DNMT3A、TET2和ASXL1也使CD8+T细胞的干细胞特征相关标志物（Ly108）表达明显上升，而PD-L1、TIM-3等耗竭标志物表达下调，而且小鼠脾脏和肺部也明确存在TCF1+干细胞样CD8+T细胞，这些都表明敲除DNMT3A、TET2和ASXL1保存下来了一部分具有干细胞样特征的CD8+T细胞亚群，使它们成为响应免疫治疗的“火种”。
敲除三个表观遗传调节基因可有效保存有干细胞样特征的CD8+T细胞
接下来，研究者们把重点放在“比较新”的ASXL1身上，开始探索它维持T细胞自我更新能力的表观遗传调控机制。分析显示，敲除ASXL1会改善T细胞的染色质可及性，并通过降低多梳抑制性去泛素化酶（PR-DUB）复合物稳定性，在TPEX向TEX状态分化的过程中，调控组蛋白H2AK119位点单泛素化修饰（H2AK119Ub）等多种组蛋白修饰，从而调节T细胞维持干细胞样特征和细胞毒效应的关键基因表达水平，起到保存火种的作用。
因此在小鼠实验中，敲除CD8+T细胞的ASXL1可有效改善它们在小鼠体内和过继后的抑癌效果，也能够与PD-1/L1抑制剂治疗实现协同增效，对人类实体瘤患者的分析也证实，ASXL1突变可为患者带来生存优势，那接下来就可以期待将成果转化为全新的治疗策略啦。
简要总结研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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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Kang T G, Lan X, Mi T, et al. Epigenetic regulators of clonal hematopoiesis control CD8 T cell stemness during immunotherapy [J]. Science, 386(6718): eadl4492.
[2]Prinzing B, Zebley C C, Petersen C T, et al. Deleting DNMT3A in CAR T cells prevents exhaustion and enhances antitumor activity[J]. Science Yranslational Medicine, 2021, 13(620): eabh0272.
[3]Fraietta J A, Nobles C L, Sammons M A, et al. Disruption of TET2 promotes the therapeutic efficacy of CD19-targeted T cells[J]. Nature, 2018, 558(7709): 307-312.
[4]O'Connell C L, Baer M R, Ørskov A D, et al. Safety, outcomes, and T-cell characteristics in patients with relapsed or refractory MDS or CMML treated with atezolizumab in combination with guadecitabine[J].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 2022, 28(24): 5306-5316.
本文作者丨谭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