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说了,《志愿军:存亡之战》作为“志愿军系列”的第二部,比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要好看很多。因为第二部有了第一部的铺垫,没有再多废话,直接进入“铁原阻击战”,全片围绕这场战事展开,全片故事比较集中,叙事也比较完整,因为聚焦,所以变得好看起来。
第一部之所以差,是因为叙事实在是太散了,想讲的内容太多,结果造成了信息量超大,观众一时难以全部接受,精力被分散,记不住那么多内容,导致了整部影片的观感很差。
第二部的问题呢,是影片内容想围绕“铁原阻击战”展开,前面也匆匆讲了战争背景,可以一晃而过,观众也是没有记住。
这里,就来为大家做个铺垫,梳理一下。
整个“抗美援朝”战争,可以分为两大阶段,第一阶段是中国志愿军入朝后的前7个月,时间是1950年10月25日至1951年6月10日。这一阶段里志愿军采取的是运动战,整体上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短短几个月间发动了五次战役,以攻防的形式,持续打击了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将战争局势维持在了三八线附近。第二阶段从1951年6月中旬至1953年7月27日,用两年多的时间,将战争维持在阵地战的状态,这一阶段也是战争的相持阶段,以和谈为主,以战促和。
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的时间更早,从中国要不要出兵开始讲,一直到第二次战役,影片故事跨度过大,先后的故事人物不一致,导致了全片缺乏故事主角,散乱无章。
第二部《志愿军:存亡之战》直接跳到抗美援朝战争第一阶段的结尾时间,围绕其中的“铁原阻击战”展开,全片都围绕这场战事展开,不再散乱,也因为影片聚焦,影片变得好看起来,比第一部要好很多。
那么,“铁原阻击战”怎么就成了“存亡之战”呢?
这里必须要讲的是,在第一次战役到第三次战役过程中,中国志愿军面对的美国对手一直是麦克阿瑟。可以说,麦克阿瑟这哥们有些托大,眼高手低,对付朝鲜人民军有一套,可是对付中国志愿军,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从第一次战役到第三次战役,基本上都是志愿军掌握主动权,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打得美军只有撤退到不断撤退的份。
志愿军与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对抗,基本上拿鸡蛋碰石头,用低劣的装备去对抗拥有海陆空立体协作的强火力盟军武装,直接一对一对抗,只会完败。类似的经历,中国经历过,当初鸦片战争期间以及八国联军侵华期间,清军即便拿出举国最精锐的部队,与帝国武装比起来,即便人数占据绝对多数,也是完败。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6千英法联军在北京外围的展开了“八里桥之战”,对阵大清最凶悍的僧格林沁3万蒙古精锐。战争的结果,是英法联军仅仅死亡5人,受伤46人。而清军方面,仅死亡就达到了1200人,受伤2000余人,一战之下,清军就彻底失去了帝国最精锐的部队,一败涂地,再也无力向英法联军发起有效抵抗。
如果志愿军与联合国军正面对攻,结果估计会重蹈僧格林沁覆辙。而志愿军的厉害之处,在于战术上的精到,在微操层面,完胜美国及联合国军。第一到第三次战役期间,志愿军反复使用穿插包围的形式将联合国进行进行分割包围,然后用夜袭及近身射击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冲杀联合国军的阵营,使得美军胆战心惊。
美军很多士兵同样来自二战战士,在战争中不可谓不英勇,但这种英勇是建立在超强的火力之上,而且还要对着战壕相互射击。志愿军的打法,让在睡梦中突然被惊醒的美军,一下子发现身边全是志愿军,慌乱之间压根不知道该往哪里射击,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避,稀里糊涂地就吃了败仗。即便是努力收拢部队,也是赶紧往回撤,可是在回撤的途中又会遭到不知何时就突然打来的伏击。这种一懵再懵的打法,让美军疲于迎战,根本无法发起主动有效的进攻。
但是,美军的火力也实在过于强悍,纵使我志愿军能够一再包围对方,并对其进行分割,可还是无力彻底剿灭掉他们。第二次战役的战略目的,在长津湖一带,我军的战略意图,最初就是要彻底消灭到突出的美军部分的。可是,在冰天雪地里,我军只整建制地消灭了美国的“北极熊团”。也就是说,我们能够消灭敌军的团级建制,已经是极限了,想要一口吃掉对方的师级建制,根本做不到。无关英勇与否,是火力实在是无法支撑。而且,敌军一旦组织起来,只要是发起有效进攻,我军的伤亡往往就会出现大面积伤亡。可能几个小时之内,整建制的营级部队就会伤亡大半,失去战斗力。但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我军依旧以大无畏的精神,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一次又一次地打垮美军,让无数美军士兵闻风丧胆。
我军的军威,我们的国基,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所谓“立国之战”,也是这么来的,就是通过这一战,让国际上不敢轻视中国了,把国家的气势打出来了,能够在国际上挺起腰杆子来了,不再是西方人眼里的“东亚病夫”了。
“朝鲜战役”之后,起码社会主义阵营里已经把中国当大国了。至于第三世界国家,则是在中印边境冲突之后,一战让印度失去了第三世界领袖的地位,中国则成功取而代之。而中国获得资本主义国家的认可,则是在打击越南之后。建国后的三次战役,对中国的国际地位都有极大的提升作用。
闲话有点多,回到《志愿军:存亡之战》里的“铁原阻击战”上来。
这里必须要提到的是,美军为首的司令官起先是麦克阿瑟,此君发动了“仁川登陆战”之后,狂暴的不行,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干掉朝鲜人民军。即便是中国志愿军来了,他也并不放在心上,即便连续吃了败仗,他还是不放在心上。
对于常规战役无法战胜中国志愿军这事,麦克阿瑟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动用原子弹,而且是26颗,其中4颗对付志愿军的地部队,4 颗是用来攻中国后方的空军基地和重要工业设施,剩下那些原子弹就扔在中朝边界那附近,好在中朝边界那弄出一道核辐射带呗,彻底封死志愿军的后勤输入,然后再用地面部队剿灭剩余的志愿军力量。
甚至,在未告知美国总统杜鲁门的情况下,麦克阿瑟自己先通过媒体将这一计划发布了出来。这下将杜鲁门吓的不轻。苏联也发布声明称如果美国敢动用原子弹,那苏联也会对美军的盟军发起原子弹攻击。杜鲁门总统在权衡之下,直接撤了麦克阿瑟的军职,让李奇微取而代之。
李奇微,原本是美军第八集团军的指挥官。更早之前,第八集团军的指挥官是沃克中将。不过,沃克在1950年底在三八线附近试图建立新的防御阵线时,因车祸而亡。李奇微被空降过来接任了沃克,担任第八集团军指挥官。
不得不说,李奇微的学习能力很强,他接任第八集团军指挥官之后,跟随第八集团军参加了抗美援朝的第二、第三次战役。敏锐地观察到了中国志愿军的打法,也即志愿军的进攻能力往往只能保持7天。因为志愿军的后勤补给能力,在美军的狂轰滥炸之下,做不到及时补充弹药及粮草,全靠志愿军自身携带。这样,单个人的极限负担,也只能维持一周。所以,志愿军的进攻只能保持一周,之后就会因为补给缺陷,不得不后退。
所以,李奇微迅速根据志愿军的形势,在微操上采取了新的战略,就是“磁性打法”、“绞杀战”。所谓“磁性打法”,首先采取龟缩打法,将敌军进行收拢,不让志愿军轻易穿插进来,不留下被包围的机会,然后主席常讲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疲我打”的战法,当志愿军打过来的时候,就有节制地后退,不与志愿军硬碰硬,避开志愿军的锋芒,一连退7天,7天之后再采取反攻,在志愿军弹药及粮草消耗光的情况下,对志愿军进行有力回击,就像磁铁一样,黏住志愿军,并逐步消灭。
不得不说,这种“磁性打法”,对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让我军很不适应。更没想到,随着麦克阿瑟被撤,李奇微接任联合国军的总指挥官,他迅速将这一战略传达到整个战场。而且,他还学习到了志愿军的精髓,那就是快速穿插,分割包围,一旦成功,就会被包围圈内的志愿军采取“绞杀战”,力图全歼我军。我军第60军180师就差点在这种打法下全军覆没。
这样,我军面对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就必须采取新的战略打法了。
时间,来到了第四次战役,时间是1951年1月底。
此时的情况,是经过三次战役后,志愿军非常疲惫,亟需休整,并补充军需。实际上,志愿军也是这么做的,三次战役后,志愿军主力进入了休整状态。
按说,两军对垒,要疲大家都疲,要修整双方都应该进入修整。可是,美军的后勤保障做得更好,补充更及时,所以在三次战役后不久美军便补充到位,再次恢复了战力。而且,在李奇微的建议下,再一次对志愿军采取了主动进攻的势态。
彭德怀作为志愿军的总指挥,当然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发现了李奇微创造的“磁性打法”、“绞杀战”等战法。这种情况下,志愿军指挥部存在两种意见,是打还是防,争执不下。
彭德怀果断发出命令,以攻代防,最好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原地防守,要面对强大的美军火力轰炸,得不偿失,打出去才是最好的防守。志愿军的原计划是休整两个月,然后再次发起“春季攻势”,现在将攻击提前,以积极应对美军的进攻。
此时,我军第3兵团、第19兵团在国内已集结完成,作为新的有生力量,正向朝鲜快速奔来。
彭德怀的计划,就是以空间换时间,以强力的进攻,与美军进行攻伐,同时等待第3兵团、第19兵团的到来,在前期防守的基础上,用第3兵团、第19兵团的力量进行打击美军力量。
彭德怀当然清楚我军的后勤状态,全线进攻也没有那个能力,于是他采取的方式,是“西守东攻”。在西线,由志愿军副司令员韩先楚指挥第38、第50军和人民军第1军团(简称韩集团),在金浦、仁川及野牧里至骊州以北68千米地段上组织防御,抗击“联合国军”向汉城方向的进攻;由志愿军副司令员邓华指挥第39、第40、第42、第66军(简称邓集团),在人民军前线指挥部司令官金雄指挥的第2、第3、第5军团(简称金集团)配合下,在中线与东线发起猛攻。
但实际上,除了东线发起的横城反击战,消灭了共歼韩军和美军1.2万余人,取得了重大战果。可是,随后发起的砥平里战斗,并没有取得有效进展,打了一场夹生仗。
西线战场上,50军在38军的配合下,以强悍的抵御能力,发起了“汉江阻击战”,牢牢钉住了西线的联合国军,一战成名。
这个过程中,杜鲁门于4月11日撤销麦克阿瑟的职务,任命李奇微为“联合国军”总司令,美军的战法随之发生变化。
但是我军没有留给李奇微太多时间,因为兵员整备的第3兵团、第19兵团已经抵达了战场。李奇微看到我军兵力再次占据上风,全面撤退,第四次战役正式结束。
“铁原阻击战”的主角第63军,作为第19兵团的主力军,也是这一时间正式亮相,登上了战场。
第四次战役与第五次战役,名字是两次战役,但是时间上是相继的。第四次战役结束于4月21日。第五次战役发起于1951年4月22日。两者的时间只隔了一天。
对于志愿军来说,第四次战役一结束,迅速就组织发起了第五次战役,在战场上采取积极主动的态势对敌发起进攻。
相对于第四次战役的防御为主,第五次战役志愿军在西线展开了全面进攻,东线则交给了朝鲜人民军继续对抗韩军为主的军队,形成朝鲜内战。
在西线战场,原志愿军主力进行休整。进攻力量为新入朝的第3兵团、第19兵团,以及在“长津湖战役”后进入休整后已恢复战力的第9兵团。
具体战略上,我军分为左翼、正面、右翼三军齐发的进攻势态。左翼,是第9兵团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宋时轮指挥5个军,包括第20、第27、第26军,以及配属过来的第39军、第49军;正面,是第3兵团副司令员王近山指挥的第12、第15、第60军。右翼,是第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治委员李志民指挥第63、第64、第65军,以及配属给他们的人民军第1军团。
由于9兵团及配属的39军、40军,都是老部队,战略上比较成功,迅速完成了战略任务。但是第3兵团与第19兵团都是入朝的新部队,都在不同程度上遭遇了一些情况。正面的第3兵团,在涟川一带遭到美军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第19兵团也遭受了阻碍,其中第63军迅速突破临津江,先是打垮了比利时英,然后又攻占了江南要点绀岳山,全歼英军第29旅“格劳斯特团”第1营及坦克团大部,共4000余人,这也是《志愿军:存亡之战》的开篇部分提到的战斗。
在第63军取得进展的同时,第64军、65军在渡过临津江后,居然挤进了狭小的地带之内,在敌军猛烈的炮火轰炸之下,损失严重。
还是老问题,志愿军的补给不力,进攻势态只能维持一周左右。所以,从4月22日第五次战役发起,到4月底,我军的进攻势态变弱,西线战场呈现相持状态。我军已没有战机在汉城以北歼灭敌军主力,于是在29日发出命令,停止进攻,结束第一阶段作战。
停止第一阶段的进攻势态,不代表志愿军就不再进攻了。而是我军采取了新的进攻方式,当志司发现西线已失去了战机,而东线战场上韩国军团因为只面对人民军,进攻势态很狂妄,处于突前状态。
于是,志司决定西线上的第9兵团、第3兵团秘密东进,全力打击韩国军团。
因为敌军的分布状态是,将主力集中在了西线,东线则是以韩国军团为主。我军知道,正面剿灭美军很困难,但是剿灭韩军那就简单多了。所以,东线悄悄集中火力,去围剿韩军主力。
这样,我军战线出现了新情况。战线整体东移,以“声东击西”的方式,以第19兵团在西线佯攻,以掩护第9兵团和人民军金集团在东线形成突破,结果李奇微上了当,急令美军第9军各部西移,与美军第1军一起对汉城严防死守,志愿军趁机在东线突破,取得了县里大捷,几乎全歼韩军主力。
随后,我军由于补给的不力,进入疲惫期,粮食和弹药补给也严重不足,即便是军长,每天也只能依靠一碗简单的炒面来维持体力和精力。
彭德怀敏锐地意识到前线我军主力面临的危险,于是在5月21日下达主力转移至三八线以北,各兵团留一个师至一个军采取机动防御,阻击敌人,争取时间的命令。
然而,就在20小时前,联合国军的总指挥李奇微也下达了反攻的命令。
没错,对于李奇微为首的美军一方,面对我军的攻势,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何况,李奇微是比麦克阿瑟厉害得多的战将。在抵御住我军第一波进攻之后。李奇微发现了我军战略意图,而且清楚地看到东线第9兵团已经突出于战线以外,西线也因为我军的战略战役,出现了战略空档。于是,李奇微决定以志愿军的方式,去打垮志愿军,也就是采取快速突击,分割包围的方式去打击志愿军。
李奇微集结了包括精锐美骑一师第七团突击队、美二十五师“德尔温装甲支队”、美十军“牛曼尖兵”为首并配属韩国、加拿大、英国精锐的4.7万人,由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率领,从东面由洪川向麟蹄一线,西面由汉城向涟川一线,中路由春川向华川三路开始反扑。
于是,在第五次战役过程中,西线第19兵团63军发起的“铁原阻击战”与东线第9兵团20军58师发起的“华川阻击战”就成为了两大著名的阻击战,对于志愿军的生死有巨大的作用。同时,中线第3兵团15军也发起“芝浦里阻击战”,作为“上甘岭生死战”的前奏,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华川阻击战”,是如果58师不去堵住华川的口子,那么东线9兵团的撤退路线将会被美军彻底封死,整个兵团有可能被联合国军全歼。
“铁原阻击战”,是如果63军不封死敌军的进攻,那么联合国军将会占领我们的后勤保障基地铁原、平康、金化一线被称为“铁三角”,是朝鲜中部最具有战略意义的地区之一。这里还是朝鲜南北之间的公路和铁路的枢纽,是前往元山和金刚山的必经之路上,是朝鲜中部最具有战略意义的地区之一。铁原向北,是朝鲜难得的大平原,因此如果美军占领了铁原,他们的机械化部队将一马平川,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铁原当时也是志愿军最重要的补给基地之一,存放着数万志愿军的物资,志愿军的伤员、后方机关都正在从这里撤退。
之前,由于战线在前方,铁原的战略部署并没有展开转移。而随着敌军的快速穿插,铁原一下就暴露在了敌军的铁骑之下。将敌军抵御在铁原之外,为志愿军伤兵、战略物资的转移留取时间,已成为重中之重。
尤其是,5月28日,在涟川以南进行阻击任务的65军防线被美军突破,铁原一线告急,一旦被美军穿插包抄成功,正在后撤中的整个志愿军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这个时间,铁原附近的63军必须顶上来了。
彭德怀甚至越级直接电令第63军军长傅崇碧,并令其指挥63军全军并指挥第65军第194师,以4个师的力量迅速在涟川、铁原之间,东起古南山,西至临津江畔,于正面25公里、纵深20公里的地域组织防御,坚决阻止敌军进攻。
彭德怀命令明确指出:“要不惜代价,坚守阵地,阻止敌人进攻,无上级命令不准撤退。”
随后,彭老总将命令告知19兵团司令员杨得志,而且进一步加重语气:“就算63军只剩一人,也要在铁原坚守15至20天!”
63军,是前华北野战军3纵,首任司令是杨成武,后继司令是郑维山。在入朝作战时,郑维山已升任第19兵团副司令,时任军长是傅崇碧,政委是龙道权。尽管63军在郑维山的带领下,是华北野战军的头号主力,但是与战力凶悍的三野、四野各部相比,63军并不占优势,在我军整体排名中不占优势,顶多算是中等部队。
此时,63军经过之前的血拼,军力已经从入朝时的3.2万人,减员到了2.4万人,而且火力不足。
接到彭德怀的命令后,面对来势汹汹的联合国军,傅崇碧很快就对63军及65军194师做出了部署。
不幸的是,傅崇碧的部署出现了一些问题。
涟川到铁原,拥有一条铁路,一条公路,两条路并行在一起。铁路在东,公路在西。傅崇碧判断,敌军的进攻方向应该是沿公路北上,所以他将187师部署作为我军右翼主力,负责防守玉女峰以东、涟川至铁原的公路、铁路以西地域的防御(含涟川至铁原的公路、铁路)。
为了加强187师的防守,军部还将炮兵44团、63军炮兵团均配属给187师,加上187师炮兵,63军在右翼一共有3个炮兵团。
这还没完,在187师的右翼,玉女峰以西,又将配属给63军的65军194师防御在此,以防止敌军的侧面包围。
这样,在涟川至铁原的公路、铁路以西,傅崇碧判断此为敌军的主要攻击路线,采取了重兵防守。
在涟川至铁原的公路、铁路以东,则部署189师来防守,作为我军的左翼。
由于傅崇碧判断此处不是敌军的主要进攻路线,于是没有给189师部署炮团。189师的身后,只有自己的炮兵团。不过因为之前遭到美军空袭,只剩4门山炮和4门重迫击炮。
189师代师长、政委蔡长元在接到任务命令之后,非常清楚自己面临的形势,他知道189师这一仗面临的是生死之战,为了全师荣誉,他决定将全师7000余人进一步分割,不设预备队,直接组成200多个作战小分队,分散到20公里宽,25公里深,总计500平方公里的庞大区域,依托散布各处的山丘建立了200余个简陋的小防御阵地。这个方法可以大大降低美军火力的密度,最主要的是能有效拖延美军的攻势,让美军只能逐一占领每一个小阵地才能继续前进。
这一著名的“蔡长元怪阵”,在《志愿军:存亡之战》里只在台词里有所体现,具体到电影画面,又没了。大概是兵力过于分散,就像我军著名的“三三制”一样,呈现在镜头里不好看而有意识地忽略了吧。
战斗部署之后,63军参谋长杜瑜华(1955年大校,1961年少将,曾任189师师长)不太放心,前往前线视察,见蔡长元把189师成一个梯队部署,不设预备队,担心纵深不足,于是决定将全军预备队188师从187师背后改置于189师之后,集结待命,随时增援。同时,命令炮8师43团配属给188师,正在赶来途中。事实证明,杜瑜华的安排极具预见性,对于后来的战事有很大的帮助。
铁原阻击战自1951年5月30日凌晨打响之后,189师方向迅速面临巨大压力,因为这一侧恰恰是联合国军的主攻方向。
63军的情报再次发生错误,因为189师的防区,面对的敌军是两个师——美军第3师和韩军第9师团。因为,63军得到的敌情通报中是没有美军第3师。按道理,美军第3师应该远在东线。可是,在美军发起进攻之前,火速将东线上作为预备队的美3师调到西线,加入到了铁原进攻线上。189师面临的压力剧增。
而作为我军主防,美军助攻的铁原公路西侧的187师阵地上,面对的则只有仅仅只是美骑1师的骑兵7团。面对我军阵地两个师外加4个炮团的防御,作为助攻的骑7团进展不大,而且伤亡惨重,并没有取得像样的进展。187师方面的表现相当不错。
但是189师一方,面临的压力就高山一样大。
狡猾的美军,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选择道路并不好走的189师阵地方向,而且是两个师。在第189师防御正面,美军每天以3~4个团兵力发动进攻。
自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李奇微接任麦克阿瑟担任联合国军总司令之后,美第八集团军新任司令是范弗里特,作为战争狂人,范弗里特命令在一小时之内,将4500吨,(注意,是吨而不是枚),约44000发炮弹倾泻在63军的阵地上,将美军采用的标准弹药量提升了5倍以上,因此还创造了一个名词——范弗里特弹药量。
63军的战士回忆:“美军打炮根本没法形容,就连落地的爆炸声都听不到,炮弹打过来就跟刮风一样。”
当时的美军飞行员们从空中向地面看去,认为:“在那些发生战斗的地方,不可能再有什么生物存在了”。
189师的情况就是坚决执行命令,彻底死守,丢了阵地就拼死反击,就这样守到6月3日,整个师几乎打光,就是不退一步。
在这样强度的空地火力下,美军同时还以万余兵力和数十辆坦克排成横阵,发动所谓的“墙式进攻”,以为这样就可以摧毁我军的战斗意志。
然而令美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志愿军的战斗精神没有被摧毁,反而在炮火和牺牲中变得更加坚定。
只要阵地上还有一个战士,美军就休想踏上阵地一步,不少连队都是成建制地牺牲,很多志愿军官兵都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
美军虽然凭借压倒性的火力暂时占领几块阵地,但是自己也必定遭受巨大的伤亡,而且在针对每块阵地缓慢而痛苦的拉锯战中,美军的锐气几乎被消磨殆尽。
189师凭借师长蔡长元组建的怪阵,使得炮火之下幸存的我军战士,在炮火过后迅速组织起有力的反击。
面对优势的敌人和火力,如果只是依靠简陋的野战工事一味死守,那必定无法支持太久,只有依靠反击,才能真正抵挡住敌人的进攻。
因此,189师组织了多支穿插作战的敌后战斗小组,由于装备有限,大部分作战单位没有随身无线电,这种散兵战术几乎在其他国家的军队看来是无法想象的。
这些穿插部队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穿插本身给敌军带来的困扰。
因为距离太近,害怕误伤,没法呼叫炮火打击和空中支援,这让习惯了火力掩护的美军,被搞得手足无措,如果对这些穿插部队置之不理,很可能导致人员遭到突袭,后勤补给和辎重也可能遭到严重破坏。
直到战斗结束,这些穿插部队都在骚扰着美军,不仅成功地牵制了敌人的进攻,还极大地消耗了敌人的士气和资源。
面对189师顽强的抵抗,美24师少校罗伯特形象地描述道:“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发力的陆地沼泽,总觉得找不到要打的目标,却又发现目标到处都是……”
6月2日,范弗里特在进攻中遭遇重挫后发表了一份内部声明:“志愿军以超强的意志力,在铁三角和周边地区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到了6月3日,当63军军长傅崇碧询问蔡长元战况时,蔡长元没有要求援军,只说:“你们把二线阵地准备好。”
蔡长元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不要让我们白白牺牲。”。
到了6月3日夜间,63军预备队188师在师长张英辉的率领下赶到战场,正式接防189师。
此时,这时的189师原有9400人的部队,只剩下2800多人可以作战,被缩编为一个团,作为军预备队,另有2000多人的伤员转运到后方治疗,有5000多名志愿军战士的英魂永远地留在了阵地上。
与189师的阵地防御相比,188师采取的是机动防御。188师,最早可追溯到冀中军区九分区,也是著名小说《敌后武工队》的原型。这是一支靠“麻雀战”、“地道战”成名的部队。
当张英辉抵达战场后,发现铁原城内遗留了大量韩军的战壕和防炮洞,这位经验丰富的地道战专家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把在华北地道战中积累的经验发挥得淋漓尽致,指挥188师在铁原城内挖出了八横八纵的大规模的地道防御网,而且堑壕挖得又宽又深,尤其是面对敌军的一面泥土一定要松软,后侧则要坚硬,这样坦克经过时,车头会栽进坑里,车尾朝上,一时半会儿开不上来。这样,志愿军的部队可以很轻易地用简陋反坦克武器炸坦克侧面的履带和顶部薄弱的装甲。
这一场面在《志愿军:存亡之战》里有具体体现,但是将戏份按到了虚构的朱亚文饰演的军事专家吴本正的身上,实在是让人无语。
整场战斗中,188师摧毁了超过100辆坦克和装甲车,也让铁原城成为了美军装甲部队永远的噩梦。
为了克服弹药不足的弱点,张英辉师长把麻雀战、狙击战和地道结合起来,子弹不多,但是188师经过了冀中长期的抗战,神枪手可不少,他们在长期的斗争中养成了良好的心理素质,哪怕是面对绝境,也不急不躁。战士们组成了众多狙击小组,专门对美军的军官、机枪手和炮兵进行了精准狙击。
于是,铁原战场上一度出现了奇怪的战斗场面。美军一方炮声隆隆,枪声密集,而志愿军一方却只有稀稀落落的枪声还击,但却压得美军无法前进半步!
一个美国老兵战后谈起那场战斗,直接怀疑人生:
“我们使用任何武器都不起什么作用,我们用飞机轰炸也不起什么作用,我们派炮兵上去也不起什么作用,我们把所有装备全用上了还是无济于事,每当我们试图强攻就会损失成百上千的士兵。
尽管63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在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下,却让美军的推进缓慢,见正面推进速度缓慢,美军就企图利用机械化部队快速通过,通过铁原东南的87号公路直插志愿军后方。
这时,一座标高279.5米,叫做内外加山的小孤山,就成为了铁原东南的天然屏障,也是阻止美军快速穿插的最后防线。
6月9日,188师564团派遣了最能打的5连,共70余人去防守内外加山阵地,这也是564团能投入的全部兵力了。
内外加地区北侧不到100米处有一个水库,炸开这座水库能有效迟滞敌军机械化部队的进攻,但执行阻击任务的第5连也将因此被困山上。
炸还是不炸?564团团长曹步墀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6月10日清晨,第5连官兵毅然决定,自断退路,炸开水库。
在《志愿军:存亡之战》里,炸开水库的情况也有展示,但与实际情况相比做出了改编,没有体现5连官兵的自杀式的断路行为。
面对“水淹七军”战术,美军的坦克群陷入了泥潭之中,这自然让美军恼羞成怒,再次上演了“范弗里特弹药量”,飞机和重炮对内外加山展开狂轰滥炸,整个内外加山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到此,整个铁原阻击战已经进行了10来天,全军都已经筋疲力尽,这时志愿军的战略纵深已经快打没了,以空间换时间的战术,首先要有空间。打到这个时候,志愿军在铁原前方的防御空间已经基本被用光,整个阵地只剩了窄窄的一条,因此也出现了多次死打硬拼的战斗,这让志愿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伤亡。
63军已经基本断粮了,只能忍痛杀战马充饥,而且战斗太激烈,根本没时间煮熟,战士们只能趁炮火短暂的间隙,匆匆忙忙轮流抓一块肉,囫囵吞下,就再次投入战斗。
战斗持续到6月9日晚上,张英辉的188师也打到了油尽灯枯,其主力563团基本打光,师部的警卫连、炊事班、文工团全部投入了战斗,甚至军长傅崇碧门口的卫兵也都调去支援188师了。
由于整个防御阵地上,189师与199师一侧是敌军的主攻方向。187方面面临的压力相对要小一些,因此187师的战斗力也保存的相对完整一些。但是,作为同师部队,不能眼看着兄弟部队拼光,187师一方也在战斗的间隙,时不时分过去一些兵力去支援189师及188师。
等打到6月9日时,即便战力相对完整的187师,手上也只有一个团的战力了。
63军傅崇碧决定最后撤下188师,换187师过来正面阻击敌人。187师长徐信抵达战场后,也发现了新的战机。
美军一方,也在多日的交战中,摸出了一套对付掘壕固守的志愿军的有效战法:
白天,他们大量向我军阵地投掷凝固汽油弹,把铁原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这种汽油弹就算在大雨中仍能燃烧,给志愿军战士带来重大的伤亡。
夜晚,美军则收缩阵地,选择开阔地把坦克和装甲车摆成一圈乌龟阵,炮口向外,人员在圈子内休息,哨兵向周围彻夜打照明弹,一有风吹草动就枪炮齐发,让志愿军不能靠近夜袭。
这时,187师的师长徐信,向军长傅崇碧提出了启用大炮,向美军主动进攻的建议。
前面,已经说过,在63军的炮火分配上,187师配属了3个炮团,等于是全师的炮火全集中在了187师了。
在前些天的血战中,187师一直没有动用炮火。一来,是没有炮弹,后方一直没有将炮弹送抵前线。二来,有限的炮弹,也被徐信克制着没有使用,因为徐信很清楚当时的制空权完全掌握在美军手中,一旦过早使用火炮,如果没能及时转移,很可能会遭到美军飞机的轰炸。
美军一方,一直没有遭受我军的炮火攻击,还以为志愿军早就没有远程火力了,于是压根就没做防炮准备!
现在,敌军夜间的龟缩式防御阵法,人员与火力猬集在一起,岂不是大炮的活靶子。而且,敌军人员那么密集,如果一挪动,黑夜里还不定会压死多少人,这简直就是我军炮火攻击的绝佳时机。
所以,当187师长徐信向傅崇碧提出动用我军炮火的时候,已经计划将军部战力直接投入战斗的傅崇碧,顿时眼睛一亮。
于是,傅崇碧集中全军所有的各类火炮以及一些火箭炮全部交给了187师。
徐信干脆把仅存的步兵兵力放在二线,先不靠近美军阵地,炮兵也不设指挥部了,分散开来,自由射击,反正那么大的目标打着什么算什么。
6月10日凌晨,187师的炮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进入阵地。凌晨2点,63军沉寂了许久的大炮终于打响了,炮兵各自为战,在最短时间内把炮弹打光,战士们把压抑了多天的怒火,战友牺牲的悲痛全部倾注到一发发炮弹里,尽情向美军阵地倾泻,对面美军上百辆坦克围成的营地顿成一片火海。
一时间,美军阵脚大乱,原本用来防御的装甲车和坦克此刻却成了他们逃离炮火的障碍。炮火击中了美军营地中堆放的弹药,引发的爆炸比志愿军的炮火还要猛烈,美军士兵死伤无数。
美军也曾开炮还击,但是很快发现,根本找不到志愿军火炮阵地所在,四面八方都是炮弹,压根没法还击。
趁着美军混乱之际,187师的战士们如猛虎下山,对美军发起了猛烈反攻,虽说没把敌人完全打退,可也让敌人遭到了进攻开始以来最严重的伤亡。
对于这个最后的冲锋,《志愿军:存亡之战》里没有讲,大概是水淹与炮击已经形成了高潮,不适宜于再来一波冲锋了,于是整部影片在匆忙之中草草结束。
现实中,在10日天亮后,损失惨重的李奇微不得不下令暂停进攻。
6 月 11 号的时候,距离彭总定下的期限还剩三天时间,可李奇微却先怂了,打起退堂鼓。他用飞机侦察后得知,尽管63军的防线在历经十几天的血战后已近乎崩溃,可志愿军的主力部队,像第47、第42、第20、第27军,已经在铁原的后方构建起了牢固的防御工事。
李奇微清楚再耗费更多弹药也没啥好处,就只能让范弗里特停止攻击。而伤亡过半的63军,也总算在12日晚接到了志愿军司令部让他们后撤休整的指令。63军总算胜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可以撤到后方进行休整。
铁原阻击战,最终以志愿军的反击胜利告终。
在李奇微的回忆录中,他对第五次战役的结局作了这样的描述:
“(志愿军)再次用空间换取了时间,并在大批部队和补给安然无恙的情况下成功撤离。”
63军的伤亡情况如何呢?
1951年初,63军入朝时的总员额为32,425人,铁原阻击战前,63军约有2.4万人。战斗结束后,幸存的战士已不足万人,有的连队甚至全军覆没。按照当时志愿军的编制,这意味着,除了后勤、卫生、行政、文教等非战斗人员外,全军步兵分队的一线战斗人员几乎伤亡了70%左右。
一般来说,一支部队伤亡30%,就算残废了,基本上就失去有效战斗力了。伤亡70%,基本上等于是全军覆没了。
13天,63军一共在铁原坚守了13天。最后,撤下来的63军士兵连续吃了好几天稀饭,因为他们的肠胃早已过度饥饿,无法承受太多食物的重担。63军军长傅崇碧则在这短短的13天中,体重减轻了整整25斤。
63军,就是以这样的战绩,以惨胜的方式完成了“铁原阻击战”,完成了了不起的盛举。
铁原阻击战,让整个抗美援朝战争再次盘活了,以时间换空间,志愿军再次成功运转起来了。
对于美军来说,尤其是范弗里特,一直在积极鼓动李奇微,一边在正面用强火力打击志愿军,一边组织军力在朝鲜东西海岸搞突然袭击,效仿仁川登陆战,进行第二次登陆。为此,范弗里特还组织了演练,做出了二次登陆的准备。但是,李奇微经过“铁原阻击战”,发现志愿军即便是遭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也绝不会认输,而是用剩余的力量继续发起反击。这样,发起二次登陆基本上没有必要,枉费军力。谈判,才是结束战争的正确途径。
所谓的“存亡之战”,就是通过“铁原阻击战”,让美军高层意识到了再打下去徒劳无功,应该展开谈判了。
抗美援朝战役,由此进入第二阶段,进入相持阶段,也即以战促和的阶段。
63军用他们的重大牺牲,让志愿军避免了更多的人员伤亡,彻底改变了正常战争的局势。
不过,对于63军的“铁原阻击战”,不得不提的是在这之前的“180师事件”。
1951年5月23日,也就是在“铁原阻击战”展开之前,由于志司命令各军向后方撤退,63军在得到命令后,在未告知左翼第3兵团第60军的情况下突然撤退。尽管63军的撤退符合志司命令,而且也是战场情势所作出的部署,而且63军和60军分属两个兵团并没有相互告知的义务,但是第63军的撤退确实导致了180师侧翼暴露。后面由于各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导致失去保护的180师严重失利,全师11000人共损失7000人,其中5000余人被俘,最后在分散突围的情况下才保存了一定的有生力量。但无论如何,180师的被围歼,都是整个抗美援朝期间遭遇的最大失利。63军无论怎样辩解,客观上弃兄弟部队于不顾的事实都相对存在,这也是彭德怀对63军下死命令时敢于下狠话的另外一个原因,心中窝着火呢。这可能也是63军长傅崇碧在1955年授衔时只被授予少将的受影响因素之一。毕竟,抗美援朝不少军长都被授予了中将,傅崇碧同为军长,却只授予少将。毕竟,他手下的其中188师长张英辉、政委李真,189师师长兼政委蔡长元在1955年也都被授予少将军衔。187师长徐信于1955年被授予大校,1964年晋升为少将。
好在,历史机会只会记住闪光的时刻,提到傅崇碧,大家记住的只有他的高光时刻,也即“铁原阻击战”。当然,这的确是他一生中最闪亮的时刻,整个军事生涯,傅崇碧更多都是担任政委等文职工作,作为军事干部,63军军长是他为数不多的一线军职。
抗美援朝时间已过去70余年,但是所有的参战前辈,都是大写的英雄,值得后世铭记。
这也是《志愿军》系列的拍摄初衷,但是陈凯歌明显没有拍好,夹带了太多私货,拖拉了影片的后腿。以他可以动用的资源,明显可以拍得更好,可是他却将一副好牌,硬生生烂在了手里,打成了渣渣。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