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志愿军2》,久久不能释怀,禁不住为陈凯歌喝彩。
这位年过七旬、饱受非议的知名导演,以一部《霸王别姬》封神,留名影史,之后又以《无极》《道士下山》等烂片遭受激烈炮轰。终于通过《志愿军:存亡之战》扳回一城,再次证明了他娴熟优秀的导演能力。
第一部《志愿军:雄兵出击》更像是完成铺垫的序章,介绍抗美援朝的背景和缘起,勾勒出片中几位主角的人生际遇和情感脉络。到了这一部《志愿军2》,每个角色都实现了成长、绽放,共同构建起浴血奋战的英雄群像,感人肺腑,又大气磅礴。
满满140分钟,我们感受着步步为营的战斗脉络,体验着炮火纷飞、舍生忘死的残忍血色,我方的落后与美方(联合国军)的傲慢,直到短暂的胜利降临,仍然只是一个逗号。
因为期待中的第三部,才会为这次光辉的胜利画下句点。
01. “谁是最可爱的人”
在《志愿军:存亡之战》中,陈凯歌再次回到了他熟悉的创作领域,那便是在时代洪流中个体的命运波折。《霸王别姬》《妖猫传》皆是类似的故事架构,这一次,陈凯歌同样展示了他在这个领域的娴熟。
第一部完成了几位主角的交代,该片则在“前情提要”中简单回顾了前作的精彩段落,包括松骨峰、联合国等处的亮眼表现。
随后,几位角色便开启了各自的成长与征战。
全片以李默尹(辛柏青饰)、李想(朱一龙饰)、李晓(张子枫饰)一家三口的战场聚散为主要情感线索,而导演则巧妙地安排三人在片头开场中重逢。
几个简单情节,迅速勾勒出一家三口的个性特点与不同境遇,李默尹的持重沉稳,李想的刚毅热烈,李晓的天真纯挚,以及各自对亡母、对家庭的情感和理解。
三位优秀演员的贴切表演,奠定了全片真切饱满的情感张力。辛柏青更是以老戏骨的风范,支撑起了整部电影的叙事骨架。
一家三口心手相牵,并肩抗敌;在炮火轰鸣的战场上,一颗糖、一朵花、一把钥匙,加上一顿“团圆饭”,串联起了家人之间的牵念与温情;朱一龙更是以该角色大放异彩,成为该片绝对主角。
相比之下,张子枫的戏份有所削减,但李晓从联合国到战场一线的转变,也为她拓展出更为广阔的演技舞台。
开往铁原的货车上,本片的主角们齐聚一堂,其中李晓是战地翻译播音员;杨三弟(张宥浩饰)是战损记录员兼摄影记者(以及成长的战士);吴本正(朱亚文饰)是军事理论专家;张孝恒(欧豪饰)则是保护专家的钢铁卫士;驾驶舱坐着的,则是果敢娴熟的驾驶员老赵(肖央饰)。
凯歌导演大概也觉得将儿子塞进去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为陈飞宇饰演的孙醒设定为因“战争失忆症”变得木讷呆傻的高个子。当然,他在之后会恢复记忆,再次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在大量战斗段落之下,几位主角的情感关系穿插其间。一家三口的短暂相聚与生死离散,专家吴本正和“保镖”张孝恒的不离不弃,孙醒与李晓经历险境又暗生情愫,以及杨三弟、杨传玉的成长和蜕变。
吴本正引导着其中一条线索,在明确知晓我方武器装备不如美军的前提下,全军仍然临危不惧、以弱胜强,吴本正更是靠着切实可行的谋兵布阵有效御敌。
而孙醒已经有了松骨峰战役的宝贵经验,在第二部后半段有了更为笃定坚韧的气质;杨三弟则从第一部中玩不动巴祖卡的新兵蛋子,成长为本片中提着巴祖卡击败敌方坦克的成熟战士。
正是这一组饱满真实的英雄群像,支撑着战争段落步步推进,引人入胜。
02. “所有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延续了第一部的浴血激战,片中完全没有刻意贬低或丑化敌军,而是非常真实地展现了美军的精良装备、冷静揣度和傲慢睥睨。
“小米加步枪”是我军的真实情况,甚至于63军根本没有吴本正专家提出的炮弹要求。而美军在尝到炒面,看到我军步枪时,露出的不屑一顾的表情,也非常符合他们一贯的态度。
但那又如何呢?我们有我们的勇气和智慧,有我们一以贯之的刚烈血性。
从正面对抗,挺进铁原,分散防守,近身肉搏,对抗坦克,再到最后占领水库并开启水闸,整个战争段落同样清晰有序,张弛有度。
排兵布阵一段,以橄榄球赛、沙盘推演、战场炮火三管齐下,显示出敌我双方的思维布局。
这之后,吴本正的军事知识在战场上得到充分的施展,战壕拦截、“品字形”围堵,各种理论都得到有效验证;
李想带领的一营小分队,在暗夜迷雾中抢占阵地,更是一次极为成功的偷袭。
还有挖战壕、掘地道、布炸药、发信号、汽油桶、勇冲锋,如何利用地形巧妙布局,顺利扭转装备比不过敌军的劣势;如何分散攻守、群策群力,以严密的纪律和钢铁般的执行力,有效击败敌军的一次次激烈攻势。
敌人再强大,也打不败我们血肉筑起的钢铁长城;敌人再嚣张,也灭不掉我们同仇敌忾的坚强意志。
我们客观呈现了美军的强大与傲慢,同时也讲述了我军如何以薄弱落后的战斗装备,以弱胜强,抵抗两倍于我们的五万敌军。其中的智慧、技巧和经验,值得我们观摩;而英雄们的舍生忘死、全力抗敌,更是值得所有国人铭记。
03.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着泪水”
以真切饱满的人物情感,恢弘激烈的战火纷飞,《志愿军2》有效展示了战争的残酷,也为全片堆叠起“反战”的主题。
难忘孙醒恢复记忆的那一刻,逐一报出松骨峰上牺牲将士的姓名,这一个个平凡的名字,对应着一张张青春热烈的面庞,却已成为松骨峰上的断骨残魂。
难忘那位无名小兵,扛着炸药冲向坦克,为了阻挡敌军的铁蹄,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难忘在战壕中的近身肉搏,飞舞的泥土、晃动的镜头,观者早已分不清谁是谁,只知道我们的将士正在全力抗敌,为了身后的人民和祖国,为了未来的幸福和安宁,他们眼中只有敌人,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更难忘李默尹断裂的腿骨,李想点响炸弹与敌军同归于尽,还有杨三弟拍下的一张张烈士面孔,还有彭老总的那颗糖,夹在书中的那朵花,扩音器中响起的“张老三,我问你”;
还有冲向敌军时,不断报出的故乡地名,全国各省,四面八方,为了祖国的胜利,这些勇敢的英雄们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了胜利的旗帜上,留下自己的那抹鲜红。
我相信,这便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贴合当下,国产品牌在美国的科技围堵下,依然大放异彩;几年的金融战过后,对方降息,我们的股市暴力拉升;一切都在印证着多年前的战争经验。坚守阵地,永不言败,保持足够的勇气和定力,我们就一定能笑到最后。
感谢陈凯歌重现了经典战争的荣光,拍出了我们的国家气质与民族精神。同时期待着第三部,让所有的气质和精神取得最终的辉煌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