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北辰随便乱说

台湾“名嘴”于北辰在视频里总是随便乱说。他玩的是政治:嘲骂大陆、助长分离倾向,却因随便乱说而把政论节目玩成娱乐节目、也把自己玩成一个被众人嘲骂的人物。这是仰面唾天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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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对待随便乱说的于北辰?我记起厦门民间流传的一个故事。话说1926年,鲁迅在厦门大学任教时到校外理发。理发师见鲁迅其貌不扬,就随便理。临走付钱,鲁迅问也不问、数也不数就随便给。第二回到同一间理发店,理发师见大方给钱的顾客又来了,便认真理。临走付钱,鲁迅却“一格浑、两格浑”(闽南话,一角钱、两角钱)地数、“一格浑、两格浑”地给,说是“随便理就随便给,认真理便认真给”。在这个故事里,“随便理就随便给”显然便宜了那理发师,但鲁迅最终是用“认真给”打脸“随便理”,教理发师上了学做人的一课。同理,对于随便乱说的于北辰,我们也当认真对待、也当教他学做人才是,不宜“只当它玩笑”而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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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言之,于北辰曾说:“全世界只有台湾人会对服务员说‘对不起麻烦你一下’,台湾是中华文化的2.0,多了谦虚、礼貌、圆融、包容”。这是于北辰随便乱说的笑话之一,“全世界只有台湾人会对服务员说‘对不起麻烦你一下’”是笑点之一。哄笑之余,认真想想,“台湾是中华文化的2.0”才是应该划上的重点。显然,于北辰想说的是中华文化在两岸,台湾的2.0版即升级版优于大陆的原版。出于嘲骂大陆的动机,于北辰却触及了严肃的论题:中华文化在两岸的原版与升级,中华文化传统的延续与品质的提升。

我们知道,偌大个中国而地分两岸,始于1895年。1895年以后的50年里,中华文化在台湾的发展态势表现为“传统的延续”,如《台湾问题与中国的统一》所谓“台湾社会的发展始终延续着中华文化的传统,即使在日本侵占的50年间,这一基本情况也没有改变”。

在日据时期的台湾,中华文化在台湾的发展遭遇了日据当局不断收紧的文化政策、强权政治裹挟而来的日本文化的重压。一方面,日据当局的文化政策不断收紧,从笼络拉拢文化人士、管制限制文化活动到全面扼制扼杀中华文化;另一方面,日本文化入岛的势头和势力不断地强化,同化教育、奴化教育得到了强制措施和强制执行的支持。在此情形之下,中华文化的一枝一叶备受台湾人民的珍视和珍惜,中华文化的传统在异族侵略者和异族侵略文化的重压下得以延续。日据当局也终于承认:“(台湾)改隶虽然已经过了四十余年,但现在保持着以往风俗习惯信仰,这种汉民族的意识似乎不易摆脱,盖其故乡福建、广东两省与台湾仅一水之隔,且交通来往也极频繁。这些华南地方,台湾人的观念,平素视为父祖墓坟之地,思慕不已”。与此同一时期,中华文化在大陆遭遇了“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洗礼。由“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其中包括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和中共的早期党员倡导和推动,“批判地继承”成为中华文化在大陆发展的基本态势。“批判”另有一种说法,曰“弃其糟粕”;“继承”也别有一番名目,叫“取其精华”。“批判地继承”将"批判”与“继承”联结起来,又将“弃其糟粕”和“取其精华”包容在内。实际上,“弃其糟粕”和“取其精华”所得的是相同的结果。打个不尽恰当的比方。从一只古老的盘子里拣弃劣质的种子,或者择留优质的种子,得到保留的都是优质的种子;而一番择拣的功夫显然提升了种子的总体品质。

时至今日,两岸同胞共同继承和发扬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的潮流势不可挡。于北辰想挑起中华文化在两岸优劣观的争论,其实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但他毕竟承认了中华文化在台湾延续和发展的事实,当立此存照。

图片本文作者汪毅夫   全国台湾研究会会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