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最新访谈：我写的邮件都很短，经常只写七个字

划重点

10月2日消息，据报道，众所周知，山姆·奥特曼（Sam Altman）是OpenAI的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但鲜为人知的是，他还是一位充满激情的文学创作者。

在最新访谈中，奥特曼罕见地分享了他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巧妙运用ChatGPT辅助工作、记录笔记的独特方法。同时，他还回顾了自己为何将个人职业目标锁定在通用人工智能（AGI）上，并展望了大语言模型如何重塑写作等。

以下为奥特曼最新访谈精华：

01 用ChatGPT写短邮件、辅助编程

问：让我们首先从大语言模型（LLM）开始，你认为LLM将如何重塑我们的写作方式？它们是否已悄然改变了你对写作与沟通本质的理解？

奥特曼：我认为，我们中的许多人将来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写作。我并非预言人们将完全依赖LLM代笔，因为我觉得最奇怪的事情之一是，人们会把某些要点输入到LLM中，让它生成完整的电子邮件，然后发送给其他人，而对方又会总结要点。我们无法仅凭要点进行交流。但有人会开发出（可能已经存在）很棒的工具，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写作。这类工具不仅仅是对输入要点的简单扩展，而是能够引领我们在思维的广袤领域中探索未知，激发创新灵感。正如计算机所擅长的那样，它们是一种工具，助你完成那些原本难以实现的任务。

问： 长期以来，“思考的工具”这一概念虽被频繁提及，但令人费解的是，时至今日，大多数人写作的主要方式仍停留在打开微软Word等传统软件上，计算机似乎并未如我们期待的那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写作助手，其角色更接近于打字机。

奥特曼： 确实，写作作为一门艺术，其本质魅力不容忽视。当然，我们仍有巨大的提升空间来优化这一体验。

问：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趋势，即在输入时，我们愈发重视文字的力量与精准度，而在输出阶段，如通过Sora和Dolly这类平台，我们似乎正逐渐远离传统文字形式。你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奥特曼：我深信，文字在我们与计算机的互动、编程乃至作为我们期望的自然语言交互界面上，将继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这一趋势早已被科幻作品所预见，而ChatGPT的出现无疑标志着这一领域的一场重大革命。它让我们能够以前所未有的直白方式与计算机交流，轻松完成各种任务。当然，这仅是众多交互方式之一，未来我们还将见证多模态输入输出，但语言作为我们最擅长的沟通工具，其地位无可替代。

问：文本之所以独特，不仅在于其可搜索性，更在于其可塑性和严谨性。

奥特曼：语言是人类及其文化不可或缺的基石。人们难以想象一个没有语言的世界，因为正是语言塑造了我们的思维方式，促进了社会的发展与文明的进步。

问：当我们在交谈时，我可能无法准确回忆你说过的每一个词，但若有转录为文字，我便能轻松找到并修改那句触动我的话语。那么，ChatGPT等技术将如何影响我们教授孩子写作的方式？

奥特曼：我们还不知道未来的写作过程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我相信，基础的教学框架可能保持相对稳定，不会改变太多。不过，我认为我们会有新的工具，让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写作，并从中获得更多的灵感。那种认为“以后再也没人会学写作”的言论过于片面，因为那并不是人们写作的真正初衷。利用ChatGPT撰写英语作文，虽便捷却难以触及写作的真谛。若此技术能助力人们在进行类似写作任务时，激发更深层次的思考，并促成更高质量的思维产出，那将是极为积极且令人振奋的进展。

问：如果我们相信写作的价值很大一部分在于澄清自身的思绪，且我们有新工具能比以前做得更好，那将是巨大胜利。我喜欢用ChatGPT的一种方式是：我有明确想法，若ChatGPT不同意我的观点，一旦我有此想法且能在一定程度上澄清它，ChatGPT就能帮我找到例子和故事，这些能放大并助力发展我最初的想法。

奥特曼：我试图观察不同生活领域的人如何使用ChatGPT，这一直很有启发性。最近我看到两个学生用它辅助做作业，说实话，其中一个学生基本就是输入自己的东西，然后让ChatGPT生成整篇作文。我很震惊，因为我知道人们在以相当大的数量或其他方式做这种理论上才会发生的事，但亲眼看到有人这样做且得到一篇虽不好但还能接受的作文时，真的让我吃惊。我以前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做，所以感受很直观。

然后，我看到另一个人以截然不同且更多互动的方式使用ChatGPT，试图做些更像你所谈论的事情，即有想法但却无法明确表达出来，思维有点卡顿时，让我摆脱困境并产生更多想法。最终结果远比任何人自己能做的都好，我一直在反思这件事。第一个例子是个糟糕的问题，比如 “若只是输入一些东西就能得到超级有趣或超级可行的回答”，我认为我们在让人们做错误的事。而若某事能让他们以不同方式思考问题，并使用这个工具帮他们到达以前无法到达的地方，那就真的很有趣了。

问：你每天如何使用ChatGPT？

奥特曼：我以前只用它来做几件事，但随着ChatGPT变得越来越好，我也学会了如何更多地使用它。所以现在很棒的是，我真的把它当作一个通用工具来使用。我希望几年后，当你问起这个问题时，我会说我用它来做大部分事情。每隔几个月，我总能发掘出新的应用场景与整合策略，其潜力无限。尽管目前它还没有很好地融入大多数人的工作流程中，但这只会变得越来越好。

问：在与友人交流时，若提及ChatGPT，你通常会推荐他们应用于哪些领域？

奥特曼：我从朋友那里听到的最多的是，他们最喜欢使用ChatGPT帮助进行计算机编程，很多人都说这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听到这个真的很令人欣慰，也很有趣。还有其他方面的进步，比如人们说它改变了孩子的学习方式，老师说它改变了自己的教学方式。但是，ChatGPT在医疗方面的应用同样令人瞩目，人们用它来做创造性工作。然而，对我而言，辅助编程最感亲切，因为我的很多朋友都是程序员，所以我经常听到这方面的事情。

问：你经常用ChatGPT写电子邮件吗？

奥特曼：我写的邮件都很短，经常只写七个字。

问：ChatGPT如何帮你写这种邮件？

奥特曼：它在总结长邮件方面非常出色，因为我通常会直接跳过大部分长邮件，甚至都不读。但如果必须要读一封，ChatGPT在有效总结长篇内容方面的能力，比如很长的线程，真的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问：有句名言说得好，佳作之精髓往往难以一语概括，或许GPT亦存此类特质，难以简单定义。

奥特曼：这里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我花了几年时间才真正理解了这一点。但伊利亚（OpenAI前首席科学家伊利亚·苏茨克维）总是说，这些模型的真正意义在于压缩，我们要找出如何压缩尽可能多的知识，这就是我们打造人工智能的方式。压缩就像是智慧密钥，我已经对此冥想很久，但我确信自己仍然没有完全理解它，但那里有些更深刻的东西。

问：我和你的助手聊过，她说你思路清晰，言语不多，但你说的每句话都非常清楚，你非常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传达的信息也很准确。

奥特曼：我猜这部分之所以能引起共鸣，是因为我确实试图抓住问题的本质，而且我也很不喜欢其他人表述不清。

02.若写书？最可能为想了解AI的人解惑 重视文档文化

问：你曾经想成为小说家吗？这让我感到惊讶。

奥特曼：我确实想过，但只是年轻时曾经梦想过成为小说家。我只是喜欢它的浪漫生活，并不是因为我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好作家。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你知道的，就像坐在巴黎的咖啡馆里抽烟一样惬意。我可能不会走我现在的生活道路。结果证明，我确实不是一个好作家，我也不会成为博客作者，但没关系。只是我仍然对这次尝试感到非常高兴，因为我发现我可以为自己写作，以理清自己的思路，这非常好用。即使是写信来解释一个计划是什么，以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认为用文字来表达而不是在会议上表达，这往往更有说服力。

问：如果你要写一本书，内容会是什么？

奥特曼：很多时候，人们会问我，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工智能想法值得推荐的书？我会思考一下，然后告诉他们，没有。所以，我会想要为那些想了解人工智能的人写这本书。我可能会从其他技术革命的历史背景开始，探讨为什么这次会相似，又有何不同。我会解释技术的运作方式，以及当前可能实现的成果。这将涉及到对你今年生活的影响，以及未来5年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对我们所有人意味着什么的预测。

问：为什么你选择用书面文档进行内部协调？

奥特曼：如果有很多团队需要达成共识，我认为书面文件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在这方面有一种重视文档的文化。我认为这对团队合作是很有帮助的。

03 让ChatGPT以不同的个性重新组织内容

问：在经营YC的过程中，你学到了什么，让你相信这会对你经营OpenAI的方式产生影响？

奥特曼：YC鼓励创始人更加雄心勃勃，追求他们所信仰的事物。我认为这种特质在OpenAI这家公司中也是非常重要的。

问：你对使用ChatGPT进行写作感到兴奋的原因是什么？有哪些是你目前无法做到的事情？

奥特曼：我之所以对使用ChatGPT进行写作感到兴奋，是因为我在思考如何利用它让写作更高效、风险更低。比如，如果我需要写一篇长达10页的文章，这在我看来仍然是一项挑战，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并且需要在合适的情绪和专注状态下连续几个小时。如果我可以通过ChatGPT（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让这项任务变得像是在等Uber的15分钟内就能完成，那就太棒了。

问：GPT如何体现不同的个性？我喜欢使用它以泰勒·考恩（Tyler Cowen，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等人的风格重新书写一段文字。未来版本的GPT将如何继续发展这一点？

奥特曼：一个公平的问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何对待泰勒·考恩？我们正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大家都同意的是，GPT可以展现很多不同于真实人物的个性，这是一个很酷的功能。你可以让ChatGPT以不同的个性重新组织内容，我认为这对创作过程是有帮助的。至于我对ChatGPT及其未来版本最期待的是什么？我希望它能成为一个工具，让我们能够做一些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产生以前想不到的想法，更具创造力。这是技术发展的前进方向，我相信将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用例。

问：创造力不再受技能的限制，而是受想出第一个想法的能力的限制。

奥特曼：这将是一个新的领域，人们会像使用任何新工具一样，逐渐掌握这种能力，从而拓展人类的潜力。

问：我非常钦佩你的一点是，你对要做什么工作都深思熟虑。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决定专注于通用人工智能（AGI）的，以及你设想自己将专注于这一目标的过程是怎样的。

奥特曼：这个决定确实可以用“过程”来形容。刚开始时，这似乎有些荒诞，像一个笑话，或者是一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致力于AGI似乎是我显而易见的唯一选择。总的来说，想法是非常脆弱的，最好的想法更是极其脆弱，但最重要的是找到不会扼杀这些脆弱但潜在伟大想法的方法、途径或组织结构。这取决于你的思考方式，你的决策过程，以及你选择和谁一起合作。要避免的一种有毒的思维方式是，有些人过于聪明，总是能找到为什么每个伟大想法都不好的理由。在早期阶段，最重要的是不要意外地扼杀好的想法。

问：请分享一些关于脆弱性的见解，以及写作如何帮助你处理这种脆弱性。

奥特曼：对我来说，写作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可以将思维和组织外化，并使其更加明确。写作有助于澄清真正想法，帮助事情变得更加清晰，而这对于许多人来说，仅靠仔细思考是无法做到的。就像在大脑中长时间思考一样。当你不得不将想法写下来，并看着它时，很难掩饰那些混乱的想法。

问：在OpenAI早期阶段，你如何思考未来计划，特别是在专注于这一目标的过程中，最终的结论是什么，以及你为何认为这一举动是必要的。

奥特曼：我们有许多想法，写下来后，某些想法可能看起来是我们要去做的事情，但立即发现行不通。或者我们可能想通了，但当仔细审视时，就像和朋友们一起讨论要构建AGI一样，又是另外一回事。然后我们开始思考，这是一个完整的、连贯的计划，它会是什么样子，这将推翻一些幻想。写下这些想法有助于我们思考我们可以做的不同事情，以及我们将如何建立一个组织。我们考虑加入某个大学的研究实验室等。这种过程帮助我们排除一些不可行的想法。现在，这些都显得非常明显，但当时却并非如此。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证明。然后，如果你写下了一些看起来很可信的东西，你会分享给其他人。他们也会经历同样的过程，重写、编辑，但当他们在白纸黑字上看时，会有不同的感受。我相信从广泛的层面获得反馈，特别是对于“我们应该做什么”这类棘手问题，是非常重要的。

问：在制定年度计划时，你倾向于关注的时间框架是一年、三年，还是更为长远的规划？这一过程在不同的时间框架下是否保持一致性，还是有其独特的考量方式？

奥特曼：我并未严格遵循每年一次的规划节奏，或许更倾向于每两年一次。我曾为OpenAI撰写了名为“我们的计划”的详尽文档，其篇幅从最初的25页逐步精炼至15页，再到4页，我相信如今我们已能将其浓缩至半页左右，这无疑是我们在规划与清晰度上取得显著进步的明证。

04 每周末都会写作 ChatGPT讲故事还无法媲美真人

问：你每天大约投入多少时间在写作上？

奥特曼：我习惯于每个周末进行写作，这些文字往往随后会与团队内部的十位成员分享，内容多是我一直在思考的理念与策略，以及我们应有的行动方向。目前，我正构思一篇计划发表的文章，这在我而言颇为罕见，它探讨了若人工智能引领繁荣，世界将如何演变，以及这一愿景为何至关重要。当然，这篇文章尚需时日方能完善。

问：关于写作艺术本身，以及人工智能将如何重塑这一领域，你有何见解？

奥特曼：在一个人工智能能够承担诸多任务的未来世界中，哪些技能将愈发珍贵，哪些则可能相对贬值？显然，拥有卓越创意、明确知晓希望人工智能助力实现的目标，在人工智能无所不能的时代，这样的能力将变得尤为关键。正如创作者的独特品味与丰富经验，如格雷厄姆等大师所展现的，这些都将成为不可估量的宝贵财富。我个人非常喜欢利用ChatGPT辅助写作，尤其是当我遭遇创作瓶颈时，它仿佛是个词汇宝库。若我难以找到合适的表达，或在某个思路上徘徊不前，ChatGPT总能提供有力的支持。然而，它绝不会迅速取代创意的源头。对于作家而言，ChatGPT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工具，但绝非可以与之并肩创作、交流或分担创作任务的伙伴。

问：在日常运用ChatGPT时，我发现当在词句选择上陷入困境时，一个简单的请求：“给我10个适合用于此句的词”，然后我会引用这个句子，它便能迅速提供多样化的选择。这种功能对于文字表达的灵活性来说极为有效。在你看来，随着ChatGPT的普及，我们应该如何调整对作家的培训方式？现行的写作教育是否需要进行相应的变革？

奥特曼：我曾听闻一桩趣闻，虽未亲证其真实性，却引人深思。故事中，一位创意写作老师别出心裁，要求学生在新学期的首日便撰写一篇小说的开篇。学生们带着典型的新手及大学生常有的谬误而来，诸如滥用隐喻、堆砌华丽辞藻等。随后，老师引领学生进行一系列独特的练习，如每页删减一个隐喻，每句剔除一个冗余词汇，直至原本臃肿的十页内容精简为一页。

待全班共赏这些精炼之作后，一场深刻的讨论随之展开，揭示了隐藏在背后的真相：过度的修辞并未能成就引人入胜的故事。学生们往往过于追求文字的华美，却忽略了读者内心深处对故事的渴望。与此同时，反观那些在市场上大获成功的作品，如《暮光之城》，虽文笔平实，却以其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赢得了广泛赞誉。这不禁让人思考：我们能否找到一种方法，让优秀的叙事与流畅的文笔更加和谐共生？它能否引导人们学会善用这些辅助工具，以达到两者的完美融合？

问：对于如何提升ChatGPT的讲故事能力，你有何独到的见解？假设我们开启了ChatGPT的语音模式，让其讲述的故事通过声音传递给孩子们，那么与母亲亲口讲述的故事相比，你认为ChatGPT的表现会如何？

奥特曼：目前而言，我认为ChatGPT在讲故事方面尚显稚嫩，但其潜力不可小觑。我们正处于一个模型不断优化与完善的阶段，而在提升故事叙述能力方面，仍有许多值得探索的领域。如果未来ChatGPT能够变得更加智能，且我们针对其故事讲述能力进行专门训练，那么其表现无疑将更为出色。

问：你计划如何着手提升ChatGPT的讲故事能力？

奥特曼：关键在于向其展示大量优质与劣质故事的实例，通过对比分析，让模型学习并理解何为引人入胜的叙事。这一理念我们已有所领悟，只是尚未付诸实践。

问：在你着手写作，力求达到专注状态时，你采取了哪些策略来有效营造这一氛围？

奥特曼：我曾以为，寻找一个完美的环境，设定一个特定的时间段，比如前往咖啡馆，佩戴降噪耳机，是进入写作状态的必要条件。然而，如今我意识到，任何一段连续不断的11分钟，无论身处汽车后座还是卧床之上，都能成为我创作的宝贵时光。当然，如果条件允许，周六清晨，一杯香浓的咖啡，无拘无束的时间，无疑是最为理想的状态。但面对长篇大论的写作任务时，我会尽量安排这样的黄金时段。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更倾向于利用碎片化的时间进行创作。

问：我个人经常利用ChatGPT的语音功能来整理思绪，我发现这一功能对我而言极为高效，因为我在口头表达时往往比打字更具创造力。

奥特曼：这确实是一个有趣的观察。但对我而言，情况却恰好相反。我发现，有些想法在打字的过程中才会涌现，而这些想法在与人交谈时可能永远不会浮现。这再次印证了，每个人的创作习惯与灵感来源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至关重要。在与人交流时激发灵感，随后在独处时深入思考、写作或进行深度工作。我认为，这种交替模式对于许多人来说，包括我自己，都是提升创造力的关键所在。我的日常节奏大致如此：工作日里，我在办公室中忙碌不停，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生活节奏既疯狂又充实；而到了周末，我则拥有更长时间的宁静时光，身边少有人打扰。这样的循环，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问：在探讨AGI（通用人工智能）对创意媒介的影响时，我深感书面文字的表达能力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提升。特别是随着像Sora这样的工具出现，我们现在可以通过文本输入来创建视频、生成音乐乃至图像，这无疑对我们的世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奥特曼：对我而言，写作始终是一种思考的工具，这一核心功能我认为在未来也不会改变。因此，我认为人们仍然需要学习写作。正如即使未来传统的编程工作可能会减少，但编程作为一种学习思考的有效方法，其价值依然不可忽视，学习编程仍然具有重要意义。

问：许多对人工智能可能终结写作的预言深感忧虑，甚至因此愤慨不已。对此，你持何种观点？

奥特曼：我至今尚未看到任何确凿迹象表明人工智能正逐步扼杀写作艺术。诚然，网络上充斥着由人工智能生成的、质量参差不齐的内容，包括一些可能出自人工智能之手的拙劣学生作业，但这些终究难以撼动人类写作的根基。我坚信，像格雷厄姆这样的大师，绝不会因担忧人工智能的崛起而放弃笔耕不辍。

除非人工智能进化至超乎想象的超级智能阶段，我才认为它会全面替代人类写作。然而，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们也将面临远比文学创作更为严峻的挑战。假设未来真存在一个系统能够创作出超越人类水平的作品，我仍坚信，在2027年，最受读者欢迎的小说仍将出自人类之手。因为，当我读完一本很棒的书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作者的情况，我想知道他们的生平故事。我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人工智能写作有这样的感觉。

对我而言，阅读一本好书时，你会与作者之间跨越时空产生某种联系。即使你并不真正了解他们，仿佛也能与之共鸣，感受到那份属于人类的共同经历与情感。这种独特的阅读体验，正是阅读之美的精髓所在，也是人工智能写作所无法复制的。因此，我坚信，人类对于写作的热爱与追求，将永远延续下去。（腾讯新闻特约编辑/金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