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抢先看 | 所有问题,大自然中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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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永续农业》

作者:赛普·霍尔泽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去亲自经历,去感知自然。所以我们不应该让自己的日子被偷走,哪怕一天也不行。


纠正过去的错误是可能的。但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必须大步向前迈进,小步走是不行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步,也是第一步:我们必须再次相信自然。试问,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相信谁呢?大自然是完美的,没有什么要去改善的。只要我们问它,任何情况下它都有办法帮助我们。

有一条普适规则,对我来说它也是最重要的基本原则:设身处地,替你面对的那个生命着想。仔细看看你面前站立的那棵树吧,假设你自己是它。体谅一下你对面的那个生命,它可以是牛、猪、蚯蚓、瓢虫、金莲花或向日葵,当然也可以是一个人。假如处在它的位置,你会觉得舒服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找到问题出在哪里。如果你终日见不到阳光或无处遮阳,如果你发现自己的脚总浸在水中,或者连活动一下都受到限制,那么你一定要做出一些改变。因为,一个生命,只有当它感到舒适时,才会愿意工作——而这一点,对于作为主人的你来说是最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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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树说话。于是别人经常问:“你怎么能和一棵树说话呢?”也会有人说:“你疯了吧。”

当然,如果我对树说“早上好”,它大概听不懂。但是当我穿过森林或去往牧场,当我为了某个目的走在途中的时候,比如说我看到了——就像我经常遇到的那样——一棵有很多节疤、非常古朴的古树。那也许是牧场上的一棵石松。或者是在葡萄牙,我知道一棵有2000年历史的橄榄树。也或者是一块岩石或一处泉水,它们都是大自然的纪念碑,当你走过它们身边时,它们就会吸引你,让你着迷。那些地方会有一种力量,让你觉得自己必须在那儿待一会儿,坐一会儿或躺一会儿。

你好好看一下这样一棵树,想象一下它都经历了什么。它可能已经跨越了几个世纪,被闪电击中过数次,但仍在继续生长。你可以坐下来,跟它讲讲你想要搞定什么事儿。当你让自己的思想奔涌而出的时候,你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它能将你的思绪径直向上拉至高枝,又能向下拽至深根。这样过一会儿之后,你会感到自己放松了、自由了。

当你在岩石或泉水旁小坐,也会有同样的感受。让内心的声音引领你吧。我的经历经常是这样的,我睡着了,梦到的正好就是我一直冥思苦想的事情。那些我原本想做,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的事情,我经常在梦中为它们找到答案。这样的经历和体验次数越多,我就对此变得越敏感。

当然,如果我只是一门心思地到处乱跑是没有用的。那样的话,我的脑袋里就什么都进不去了,也没有空间来接纳知识,那些知识进不了我的脑袋就会跌落在一旁。这就好比一个垃圾桶,如果它是满的,东西就放不进去了。为了让它里面再有空间,我就得把它清空。为了放空大脑,我可以把那些让我忙碌的事情都告诉树。这是我与自然以及其他生物建立联系的一种方式,也是一次精神上的重启。


霍尔泽朴门农业的起源

我从小就接受大自然的引领。19岁时,我接管了父母的克拉米特霍夫农场。这座位于海拔1100米至1500米之间的农场当时只有24公顷。在农场里,我立即尝试着将我儿时和青年时期在大自然中学到的东西付诸实践。但我遭遇了阻力,这些阻力来自邻里、官方,也来自那些嫉妒的人。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对我横加阻拦。不管我建造些什么,都会遇到麻烦:这个你不能做,那个你也不能做。我被行政部门牵扯进了很多民事诉讼当中。虽然在几乎所有的事件中我都维护了自己的权利,但这耗费了我很多精力。

一个人只有在童年和青年时期有过这些正面的经验,才能熬过困难时期。我也如此。另一点也非常重要,就是家人对我不遗余力的支持。特别是我的妻子维罗妮卡(Veronika),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孩子们,是他们全力支持我一路走过来。就这样,我一点一点地把整个农场建成了梯田,那是一段25千米长的道路和梯田,其中部分地段异常艰难。但我也因此收益颇丰,因为梯田有着巨大的优势:雨水无法冲走土壤,腐殖质得以沉积,土地变得更容易耕种。这样一来,收益的增长也着实令人惊叹。当然,完成这些工作需要使用机械,徒手劳作是无法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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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些工作所需要的经验,以及给我信心的那些成功体验,并不是我在学校里学习积累起来的。这些经验,是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自己在峭壁上的园圃里一点点试验得出的。那时,一切都还只是一个游戏,一个我一有空儿就要去玩的游戏。

每当父母要我去干些小活儿,比如给谁送个信儿,或者照看家禽家畜的时候,总是会说:他在他的小池塘那儿呢。有时干完活儿累了,我经常就在那里睡着了,睡到天都黑了。哦,然后可就出事了,然后我就生平第一次挨了个耳光。所以这个小池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再加上在学校里我还会听到这样那样的知识,如此我就学会很多。通过这种方式,我学会了在陡峭的山坡上怎样干活儿才能保住水,同时又不让泥土滑下去、不让泥浆流走。当时我徒手建造和安装的那些东西,后来我又用机器来模仿和再造。这种在陡坡上运用水的方法,是我基于实践经验发展起来的一种土地耕种方式。

从1962年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我把我的土地耕种方式称为霍尔泽特色农业。后来,来自维也纳大学的老师和奥地利朴门农业的客人来参观我的经营模式。他们当时就被迷住了,热情高涨,认为我经营的是欧洲唯一一个大规模正常运转的朴门农业项目。他们恳请我把所做的这些工作更名为朴门农业。

在当时,我还不知道如何理解朴门农业这个概念。后来我阅读了澳大利亚朴门永续设计的创立者比尔·莫利森(Bill Mollison)和大卫·洪葛兰(David Holmgren)合著的一本书,和另一本福冈正信(MasanobuFukuoka,日本自然农法的先驱)的书。我很兴奋,因为书中的很多东西都与我做的事情相吻合,特别是在植物群落和一些工作方法方面。

最后,我把我的项目更名为“霍尔泽朴门农业(Holzersche Permakultur)”。

后来,其他老师和教授也相继来访,其中包括大学教授伯哈德·洛奇(Bernd Ltsch)。我在电视上见过他,他是一位国际知名的生物学家,也是一个保护自然和动物、守护海恩堡河谷地、反对核能的斗士。对我来说,他的来访是莫大的荣幸。他带领教授团队和助手们前来参观,影响颇为轰动。

在当时,伯哈德认为我在这里所做的工作是实用科学。我自己那时还感觉有点儿怪怪的,还在想他的话是否只是一种赞誉。后来他问我,是否愿意在克拉米特霍夫农场开设一门大学研讨课。我当时就想:在我们的农场开设大学研讨课!这次可是认真的了!于是我就说:“当然可以,我乐意效劳,如果您认为这里合适,就放手去做吧。”

于是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一个由30多名学生和多位教授组成的大学团队,开着巴士,带着一整个实验室来到这里,在这里待了好几周。他们仔细检查了所有的东西;挖了几米深的洞,挖出了树根进行试验;化验分析了植物和养分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植物之间相互提供养分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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