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秋分时节，第7个中国农民丰收节也随之到来。欢庆丰收，是这个节日的主题。丰收节到来前，9月19日，全国各地多场“村晚”上演，齐庆丰收。
在安徽蚌埠，00后泗州戏传承人、戏曲主播@泗州戏贡筱玉（贡健强）给村民带来一场戏曲主题“村晚”；在河北保定，53岁的主播@甄妮刀马旦 穿着戏服扮作穆桂英，将“回马枪”“宝剑进鞘”耍得威风凛凛；在四川省阿坝州金川县，藏族音乐人主播@莫莫扎雨健 在莫莫扎村带来充满民族风情的“村晚”……
这一天，全国各地有6场“村晚”轮番上演，在抖音平台，共有324万人在主播们的直播间里观看了秋收主题“村晚”。来自“歌舞之乡”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会理县小黑箐镇白沙村的彝族女歌手曲木阿依也是自办“村晚”的主播，她带领村民，用一个个具有民族特色的节目，向网友展示了家乡特有的风俗和传统非遗艺术。
大凉山走出的彝族女歌手
这次回到白沙村举办“村晚”，对曲木阿依来说，没有太大的挑战。她就在这个村子里出生、长大，熟悉那里的一切。她也知道，村里人都能歌善舞，等到他们在地里干完农活、从选矿厂下班回来，把人拉过来就能唱能跳，甚至不用排练。
“这是我们传承下来的习俗，来客人或逢年过节，大家一起喝酒、唱歌、跳舞，连小孩都会唱会跳。”曲木阿依说。
今年39岁的曲木阿依，自己就是从小喜欢唱歌。“我14岁就开始参加县里的青年歌手大赛，连续三年都获了奖。”她说，虽然那时自己的唱法不专业，但自己的中高音能唱得了《青藏高原》，那时模仿的还是李娜的版本。
作为生在大凉山的彝族女孩，曲木阿依天然地喜欢民族歌曲，也一直唱民歌。
到了17岁那年，曲木阿依的妈妈下岗了，爸爸的生意做得也不好，“家里没有条件供我去读音乐学院，所以我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妹妹，高三毕业后就没再继续上学。”“我当时的想法是，不读音乐学院一样可以做歌手！”她说。
从18岁开始，曲木阿依就穿着彝族传统服装，踏上了自己的音乐道路。尽管当时年纪小，但曲木阿依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那时在全国能唱火的彝族女歌手没有多少，尽管我没有系统学过，但还是每天都在学习、磨练，想做一名职业歌手。”
后来，曲木阿依辗转成都、福建、长沙、杭州、上海等地，边学习边表演，“忙的时候每天都要唱两三场，至少要唱到半夜12点。”到了2008年，通过朋友的介绍，曲木阿依又去了北京，跟一位中国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学习“气息”。
“当时我已经唱了好几年，但觉得气息支撑不够，唱歌不太稳，毕竟没有经过专业学习，光用嗓子唱歌缺少感情。”曲木阿依说，在北京学习的7个月，自己一句歌都没唱，只专注于练习气息。从那之后，曲木阿依的歌唱水平有了很大提升。
2011年，曲木阿依结了婚，之后又在6年间生了两个孩子。为了专心带孩子，她只能中断了自己的唱歌事业。在最好的年纪，耽误了6年时间，曲木阿依并不觉得遗憾。在她的观念中，成为一个妈妈，同样重要。
等到两个孩子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曲木阿依也想过再回到演艺公司，重新登台演唱。“再回去也可以，但那时我就开始接触了自媒体。”曲木阿依说，当面临选择时，是短视频平台给自己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在抖音直播间找到新方向
从2019年11月至今，曲木阿依在抖音账号“彝族歌手：曲木阿依”发布了近500条短视频，记录了她唱歌的点滴片段，其中有她自己发行的单曲《彝乡情》，也有和著名歌手海来阿木合作的《飞鸟》和《远方有信仰》。
除了创作短视频，作为抖音签约音乐人，曲木阿依已经坚持在抖音平台直播近5年。“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白天有点忙，就把直播时间定在了每天晚上8点半到凌晨12点半。”曲木阿依告诉记者。目前，仅在抖音平台，曲木阿依的粉丝就超过122万。
其实，在接触抖音直播之前，曲木阿依还尝试过其他平台，其中之一就是当时的火山小视频，也就是如今的抖音火山版。“我把直播唱歌当作另一种形式的演出，很专心地在火山直播了两年，观众也很喜欢，后来就用赚到的钱升级了设备。”
在火山平台直播的两年，为曲木阿依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她也掌握了很多技巧，“在直播间唱歌、互动都很好。”这也为她后来转战抖音后的成功，奠定了坚实基础。
2019年底，曲木阿依开始在抖音直播。“我是第一个在抖音直播的彝族女歌手，抖音官方也给了我很多流量扶持，所以很快就火了。”曲木阿依说，2020年初那段时间，自己的直播间最高达到15万人观看。
也是在那段时间，海来阿木关注到了曲木阿依，两个来自大凉山的歌手一拍即合。“当时，海来阿木希望我帮他宣传两首新歌，就是《飞鸟》和《远方有信仰》，我们也连线直播。现在，别人邀请我去演出，这两首歌我都可以演唱。”
假如曲木阿依趁着当时的热度，快速组建策划和表演团队，配置更专业的设备，说不定就可以解锁更大的流量密码。但是，曲木阿依没有这么做。
“在抖音直播两年后，当时有个机会就是做户外直播，但我放弃了那个机会。”曲木阿依说，当时，她的父亲被查出罹患肺癌，她开始了带着父亲在全国各地求医问药的艰难旅程，直播唱歌事业不得不再次被打断。
之后，曲木阿依的直播间热度开始下降，甚至一场直播下来，直播间人数只有一两千人。不过，曲木阿依对此坦然接受，因为粉丝中有一批已经听自己唱了五六年，“他们一直到现在都还在。”
另外一个原因是，曲木阿依一直把直播唱歌当事业来看待，并不单纯追求流量。“我希望能通过这个工作，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过得好点，起码能让自己买套房，也希望能有机会多认识些音乐人。”曲木阿依说，如今这两个目标都实现了。
前两年，她用自己直播的收入，在昆明买了一套房子，而自己发行的单曲也已经达到10首。
想让更多人看到家乡的传统文化
曲木阿依不愿意把自己定义为网红，不管是线下演出还是线上直播，对她来说，倾注的都是对音乐的执着追求。“我就想把歌唱好，会用一生来专心做这件事情。”她说。
从曲木阿依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彝族特色。从服饰到妆造，从歌词到曲调，都带着大凉山的印记。这些特质，当然也是曲木阿依希望通过自己的演唱，向外界传达的。
所以，当得知抖音直播推出“主播办村晚”秋收季活动时，曲木阿依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我们村非常适合办‘村晚’，我们这里是中国最大的红彝族聚居地，非遗艺术丰富多样，光是白沙村就有5项非遗。”曲木阿依说。
除了蹢脚舞、彝族长号、祭龙节、彝族刺绣、南诏骨科文化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地的对山歌、松叶席、九大碗等，也都颇具特色。
9月19日那天下午，在白沙村半山腰上的老院子里，曲木阿依带着“演员”在地上撒上松叶，准备表演节目，“撒松叶”是彝族在重要节日、节庆的习俗。在地里收完茭白的村民也都聚拢过来，曲木阿依的一帮亲戚也来帮忙，他们既是演员，也帮忙煮九大碗。“最后，‘松叶席’一共摆了10桌。”
“村晚”开始后，穿着彝族传统服饰的曲木阿依以一首《迎客歌》拉开序幕，几十个村民手拉手围成圈，跟随笛声跳起庆贺丰收的蹢脚舞；60多岁的老奶奶们也展示了彝族非遗刺绣绝活儿……十几个节目后，大家又一起合唱《留客歌》。最终，有71.3万人在直播间观看曲木阿依办的“村晚”。
实际上，9月19日那天，不仅曲木阿依在自己的村子里办了“村晚”。那天，53岁的河北保定曲阳县村民甄淑梭也办了一场“村晚”。在抖音上，甄淑梭变身为@甄妮刀马旦，她在直播间表演刀马旦、评剧。这一次，甄淑梭来到保定市涞源县东山村，用一场村晚演出为当地老人庆丰收。
此外，安徽蚌埠的00后主播贡健强、河南虞城的主播王颖、四川省阿坝州金川县主播@莫莫扎雨健等，都在各自的家乡举办了自己的“村晚”，他们不光自己表演，还请来家乡的非遗传承人，共同带来多种戏曲及歌舞表演，共同庆祝丰收。
据了解，在抖音直播“主播办村晚”秋收季活动扶持下，本次活动的6场“村晚”直播以各地非遗艺术、秋收民俗为看点，共有324万人在主播们的直播间里观看了秋收主题“村晚”。而本次“主播办村晚”秋收季活动，是“我要办村晚” 乡村文化能人抖音直播扶持计划的系列活动。该扶持计划由文化和旅游部公共服务司指导，中国文化馆协会和抖音直播联合发起，邀请全国才艺主播在家乡举办“村晚”活动并线上直播。
2024年以来，在该计划扶持下，已有来自全国16个省份的近40位主播自办“村晚”，累计吸引超过4600万网友观看。
抖音直播相关负责人表示，主播办“村晚”，一方面有助于丰富乡村精神文化生活，另一方面也让地方特色艺术表演通过直播被更多网友关注，助力文化传承发展。“我们希望携手中国文化馆协会，鼓励更多主播成为‘村晚’发起人，让抖音平台上大量优秀的才艺主播成为乡村文化生活的重要参与者。”
封面新闻记者 郭闻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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