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讲述的第4599位真人故事
2005年腊月初六,刚放学到家的小女儿接到二女儿维娜打来的电话:“小碟,我到砀山汽车站了,妈妈来车站接我了吗?她穿的啥衣服?”
小女儿一问三不知,她不知道我已经早早到了汽车站,在车站门口等着她的二姐出来。
只是我左等右等,从下午五点多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都没有看到我的女儿维娜……
我叫张美云,今年57岁,家住安徽省宿州市砀山县曹庄镇洪河村。我们这边山区多,穷苦人也多,很多人都以种地为生,我和丈夫张余明也不例外。
我们一共生育了5个孩子,三个女儿,张维娜是老二,生于1990年2月15日。她有个姐姐叫张维维,有个妹妹叫张碟,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张新鑫和张盖。
年轻时,孩子多,负担重,日子过得很艰难。一家人住在简陋的土坯瓦房里,一日三餐不是稀饭馒头,就是馒头稀饭,平时吃得最多的是咸菜和豆瓣酱,面条和肉算是奢侈品,一年到头难得吃上几回。孩子身上的衣服,大多是我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维娜和姐姐从小非常懂事。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他们已开始照顾弟弟妹妹,学会帮大人分担家务和农活,扫地、做饭、打猪草、割麦子,样样都在行。
一天,我在家纳鞋底时,一岁多的维娜不小心被针扎伤了左手食指。当时,我用碘伏草草消了下毒,然后用布条包扎伤口,缠上皮筋,防止伤口发炎。那几天,小维娜经常疼得大哭,我没有很在意,以为孩子疼一疼就过去了。
一周后,当我打开布条时,一根白嫩的小手指掉了出来,我吓得慌了神。仔细一看,原来是因为皮筋包扎太紧,导致女儿的左食指缺血性坏死。我的无知和粗心让女儿失去了一根手指,心口像被剜了一块肉,心疼不已。
维娜从小性格文静内向,不哭不闹,不爱说话,也从没挨过打,有时还会为调皮的姐姐求情。
她的学习成绩还不错,虽然不拔尖,但在班级里一直处在中上游,比姐姐的成绩要好很多。
由于经济困难,经常交不起学费,读到初二时,维娜就主动辍学了。
为减轻家里的负担,维娜就和姐姐去江苏张家港打工了。当时维娜只有十四岁,没到打工的年龄,便借用了别人的身份证,和姐姐一起进了一家橡胶制品厂做乳胶手套。
那时候,工厂包住不包吃,每个月只有三四百块钱的工资。虽然挣得不多,但维娜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每个月还会寄二百多元给家里用。
一年后,姐姐因合同到期没有继续做下去,但维娜还在橡胶厂坚持。与她同住一间宿舍的还有一个老乡,她叫谭小满,比维娜大十岁,家住河南省商丘市夏邑县骆集乡谭洼村。河南夏邑与安徽砀山两地交界,大约相距三十公里。
2005年腊月初六,维娜和同事谭小满约好一起辞工回家过年,在路上好有个照应。谭小满买了两张从张家港到安徽砀山的票,到达砀山朱楼汽车站后,谭小满和维娜就分开,各自转车回自己的家了。
那天下午,我坐上16:30的公交车去砀山汽车站,准备接维娜回家。从我家坐车到汽车站大约一个小时,到站后,我左等右等,一直到晚上9点多的最后一班车,也没看见维娜。
我打电话回家,小女儿张碟接了电话,我问她二姐有没有往家打电话。她说她放学到家后就接到了二姐的电话,二姐还问:“妈妈有没有来接我?妈妈穿的啥衣服?”小女儿说不知道。
听了小女儿的话,我心急如焚。现在已是晚上,我抱着一线希望在车站附近继续找,一直找到夜里十一点多,都没看到维娜的踪影。
最后我只能租了一辆三轮车先回家,和孩子爸爸一起想办法。第二天一早,我和丈夫一起去镇上的派出所报了案,希望警察能帮我们找到女儿。
据我所知,最后一个和维娜在一起的人应该只有谭小满,她们两人一起回来,她或许知道一些关于维娜的去向和线索。于是,我们和警察一起去了谭小满的家。
谭小满住在谭洼村,距离我们村大约有二十多公里。见到谭小满后,她向我们交代,腊月十六,她要嫁到安徽砀山县的赵屯镇杜田村,在回来的车上,她还嘱咐维娜去杜田村喝她的喜酒。她和维娜一起在朱楼汽车站下车,然后各自转乘中巴车回家了。
从谭小满的口供中,我们没有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但她姐姐的经历却让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根据民警调查,谭小满的姐姐以前在湖南上学,后来据说被人拐卖到湖南常德市澧县永丰乡曾家岗村,卖给了一个名叫某文的年轻人。当时,她姐姐处于精神失常、头脑神志不清状态,极有可能被人贩子喂过药,且遭受过身体上的暴力和精神上的折磨。
据当地人介绍,某文曾带着谭小满的姐姐回谭洼村办结婚手续。谭小满的父母对这桩婚事看起来比较满意,因为某文这个小伙长相不错,也没有嫌弃姐姐的精神失常问题,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相当般配。
然而,当民警调出某文的档案后,却发现与他身份证号匹配的真名叫“某勇”,而不是“某文”。而且,他的假身份证上地址写的是广西桂林,而某勇的真实地址应该是湖南常德市澧县永丰乡曾家港村。
某勇为什么要用某文这个假身份登记结婚?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地域的地址?这一发现,让我们大为不解。我们开始怀疑,维娜是不是也被拐卖了?如果被拐卖,会不会和某勇有关?
为查明真相,我和维娜爸爸专程坐火车去了一趟湖南常德,经过几次转车,我们找到了曾家港村和某勇的住处。只是当时他家里没有人。他哥哥告诉我们,某勇和他老婆都不在家,去外面打工去了。村里一户好心人家听了我们的来意后,就让我们在他家住几天。
我们和村里的一位老婆婆闲聊,谈及女儿维娜。她说,前一段时间,某勇确实带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圆圆的脸,有两个小酒窝,大眼睛,双眼皮,嘴巴不大,嘴唇薄。她说家里共有7口人,她是家里的老二,除了父母外,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
老婆婆提供的信息和我家里的情况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个女孩肯定是我的女儿维娜。我好像看到了希望,看到维娜就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找她。然而,我们在村里蹲守了一个星期,丝毫没有发现维娜和某勇的踪迹。
回家后,我们把最新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了警察。在警察的帮助下,虽然找到了某勇,但他矢口否认,说他并不认识张维娜,也没有带她回过家。由于我们缺乏有力的证据,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些年,杭州、南京和苏州曾先后出现过5具无名尸,看起来和维娜的情况相似。我们也曾前后三次去验过DNA,但和死者的信息不匹配,证明都不是我的维娜。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于维娜的信息了。
我和孩子他爸都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到维娜。现在家里盖了楼房,生活条件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姐姐和弟弟妹妹都已成家。如果维娜能看到这篇文章,听到爸爸妈妈的呼唤后能尽快回家。
在这里,我恳请广大网友帮忙留意,如果您身边有34岁左右,身高160cm,圆脸且有两个小酒窝,身世或来历不明的姑娘,请跟我联系,也许她就是我失踪19年,每天日思夜想的女儿。
【口述:张美云】
【撰文:墨斐】
【编辑:晓柒】
该案例故事已获当事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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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根据当事人口述整理,真实性由口述人负责。本账号友情提醒:请自行辨别相关风险,不要盲目跟风做出冲动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