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 荷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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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 女 |
年龄 | 21岁 |
地区 | 江西九江 |
类型 | 常染色体隐性遗传(COL4A4) |
大家好,我是荷花,来自江西九江,今年21岁,确诊患有Alport综合征。曾在南京军区医院和安徽等地的医院治疗,目前在九江市接受治疗。我是今年众多毕业生中的一员,一个平凡至极的师范生。我从小便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与父母相见少,每次见面他们总是责备我,曾让我觉得他们不爱我。成长过程中,家庭情况的复杂,让我备受煎熬。初中后,我开始叛逆,不再如从前一般听话,变成了经常顶嘴的少年。这段经历令我痛苦不堪,尤其因Alport综合征导致听力问题而遭受歧视,导致我对学习失去兴趣,甚至自暴自弃。然而,后来我才明白,恨意只会让生活更加不快乐。于是,我开始逼迫自己忘记过去的伤痛,让自己心境更为轻松,家庭也更和谐。但我并未真正忘记过去,而是将其封存在心底,为了家人的幸福。自那时起,我决心努力学习,拥有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然而,命运却让我无法实现这个梦想。
22年1月26日,我年仅18岁,却在那一刻开始了与同学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直到那时,我每年都接受身体检查,但从未曾想到过检查肾脏和尿液。这个发现让我情绪复杂,既有喜悦,也有沉重。面对这一诊断,我感到轻松,因为我早已知道我们家庭并不同寻常。然而,疾病的接受过程却是极其痛苦的。我永远无法忘记那些黑暗的日子,也无法忘记整个22年期间的经历。那一年,我在医院度过了新年,听说外面飘着大雪。可我躺在病床上,无法窥见窗外的景色,更无法回到家中。从那时起,我的生活充斥着药物和注射,激素和黄葵,定时的复查。身体的煎熬,精神的打击,学业的无力感和未来的迷茫,如重压般压在我身上,令我喘不过气来。
两年前的确诊至今,时间或许不算长,但却难以言表其间的艰辛。此刻,我心中平静地描绘着我坎坷不平的过往。要问我这两年痛苦吗?毫无疑问,我是痛苦的。在经历了半年的激素治疗后,有一天午后醒来,我发现自己的脸部肿胀异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过去的自己仿佛消失不见了,无法找回。起初父母和家人对我生病感到十分焦虑,我们常常因此吵架,几乎都是我在发泄,而他们都是默默地看着我失控。每次表达关心的话语,我都会愤怒地咆哮回去,我迷失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们是爱我的,只是他们不擅长表达爱意。
我把这两年的痛苦比作撕心裂肺,即使在寂静深夜,依旧痛苦难耐。然而,除了擦干泪水,我似乎无能为力。两年后的此刻,痛苦仍然存在,但与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和咆哮相比,现在的痛苦更像是隐隐作痛,不那么剧烈却又更加深刻。时间或许可以治愈伤口,然而内心的伤痛却如死灰般难以消散。
这两年中,我颓废着,我不爱出门,不爱交际。家里人说我性格变了,因为我感觉我已经快疯了,我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折磨着我。我又踏上了去南京军区总医院的道路,医院开了很多益肾丸和其他的药。那个时候,我老老实实吃药上学,虽然很平静但是我一想起我因为身体原因考不了编制,我就想到了种种因为疾病带来的不公平,于是又开始折磨自己了,我觉得自己抑郁了。后来有一次太痛苦了,我晚上跑到码头。那天风很大,我看着船来来往往,岸上的人在慢慢消失,我准备走了,可当我迈开腿往河里走时,我想起了我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于是,我再一次失败了,我选择回家,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晚家里人都在找我,都在担心我,我很庆幸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当你问起我患病后的生活变化,我发现自己依然难以面对昔日的朋友。我意识到,我们之间存在隔阂,我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回到老家也不再是我愿意的选择,因为我知道他们在议论我,嘲笑我家庭的变故。尽管如此,我并不感到彷徨孤独。相反,我的内心经历了深刻的转变。我参与了公益活动,希望在帮助他人的同时,能够暂时忘却自己的痛苦。我特意阅读了史铁生的著作,试图从中寻找安慰。在书中,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也从中获得了启示。史铁生说,死亡是必然的经历,我们不应急于求成,而应静静等待它的到来。我深以为然。
所以朋友,如果你在痛苦着,请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好好爱自己,哪怕是为了家人。像我,虽然我身无分文也依然会想送我奶奶一份生日礼物。人嘛,总得有个人撑着你,你才能继续往前冲啊。大家也一定不要迷茫,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的后面是一个整个罕见病群体,在我迷茫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群里的大哥哥,有什么不懂的我都会问他,他教会了我很多,让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只不过是自己慢慢消化罢了,感觉他是我的指路明灯。所以朋友们请记住,我们不是孤军奋战,我们是一个群体,大家都在!我很庆幸我黑暗的时候有朋友陪在我身边,有家人的爱包围着我,所以当痛苦来临的时候,反而就越发不痛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