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英年轻的时候老伴就走了,这么多年都是老英带着儿子两个人苦生活。老英的抠门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一个人带着娃的日子不比一般人家,老英只能靠省才能把日子过下去。为了能给儿子结婚,老英在儿子结婚前十年就卯足了劲,平日里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她,这些年缝缝补补省吃俭用终于给儿子娶上了媳妇。
婚后儿媳先后生下三个女娃,一下子家里的人就多了起来,村里的人都羡慕老英家有三个孙女的好日子,老英更是激动不已,感觉苦日子终于熬出了头。要是日子一直这样下去,老英的晚年生活应该还不错,可没过多久,刚凑起来的小家就散了,就连老英自己生的儿子也离他而去,多年都没回来瞧过一眼。
那一段时间儿媳和儿子两个人总是吵个没完,久而久之感情出现裂缝办理了离婚手续。儿媳走的那天三个孙女死死拉着妈妈的衣角,“妈妈,不要走,你要去哪,为什么不带着我们”三姐妹哭得像个泪人,却难以挽回妈妈的心。老英知道,三个孙女这么多孩子儿媳肯定不会带,更不会带走其中的一个,只是心里盼着儿媳能有空经常回来看看。
儿媳走后,儿子在这段感情中始终没能走出来,开始自暴自弃,后来干脆外出从不回家,家里就只留下祖孙四人,更要命的是,孙女小蓉被诊断为“髋关节脱位”,需要多次手术才能矫正过来,老英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才凑上了小蓉的手术费。身边没了儿子和儿媳,老英一刻也闲不着,孩子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老英必须坚持下去。
每天,天还没亮就早早地赶往后山在地里忙活,早晨的露水很大,老英的裤腿和衣袖湿得能拧出水来,腿上一片一片起着风湿疙瘩,经常被老英挠出了血,邻居们劝老英去医院配点药,可她平时只采点野茶叶敷腿。“我这点病去啥医院,孙女还等着治病呢,我不能跟孙女抢治病钱”老英深知,现在趁着小蓉还小,必须尽快治疗,以后只会越拖越厉害。
老英原以为凭着卖土豆攒点钱再和亲戚借上一点就带孙女去治病,然而世事难料,几个月前小蓉的足疾再度复发。由于先前手术后康复不佳,此次复发比之前更为严重,小蓉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长时间站立,奔跑跳跃更是奢望。行走的时间要是长,就得需要别人搀扶。每逢阴雨天,疼痛加剧,两位姐姐便轮流为小蓉按摩。
医生告诉老英,如果小蓉不进行第二次手术会导致终身残疾,老英听完更加焦虑起来,可用尽自己全身的劲也无济于事。第一次老英承认自己老了,儿子不归,儿媳不管,三个孙女只能依靠自己这个老婆子。
老英说,他们之前的债务还没有还完,医院又建议尽快给孩子做手术,不能耽误小蓉最佳的治疗时间,老英急得直哭,三个姐妹看后不知所措,姐仨不知道奶奶因为什么哭泣,总以为是自己没有好好表现才惹得奶奶不开心,可在老英眼里三个孙女是世上最好的孩子,只是却跟着自己承受了世上最痛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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