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篇】博克1:纳粹德国唯一一位死于战火的元帅

     1945年5月4日,一辆汽车正驶往德国北部基尔港。盟军的一架战斗机发现了它,并立即对其发动空袭,汽车被击毁。

     几天后,英军发现了这辆汽车的残骸和三具尸体。经过身份确认,三人是德国陆军元帅费尔多·冯·博克,以及他的妻子和女儿。

     事发前,博克接到了曼施坦因的电话,海军元帅邓尼茨正在德国北部的汉堡组建新政府。博克此行的目的是希望能在新政府中谋得一个职务,但他却不幸成为纳粹德国唯一一位死于战火的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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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0年12月3日,博克出生在柏林以东60公里的屈斯特林。这里位于奥得河畔,是一座古老的要塞。苏军于1945年4月16日发起柏林战役时,屈斯特林是朱可夫指挥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西进的进攻出发地。    

     和众多德军将领一样,博克也出身于普鲁士军事世家,他的父亲莫里茨·冯·博克是普鲁士陆军少将。所以在费尔多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希望成为一名军人,并立志将来成为一名元帅。

博克从小除了和军事有关的东西,似乎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他生性严肃、傲慢,长大后也不好饮酒和美食,能够引起让他喜欢的艺术形式是听铜管军乐队演奏的曲目。

     一位军官曾这样回忆他:“在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当这双眼睛盯着你的时候,他那种冷酷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刽子手。如果说他的精神世界还能区分开军人和普通生活,那就是除了军人,他完全不在乎普通人。”

     青少年时代,博克进入军官学校学习。1898年他就加入陆军,以少尉军衔进入禁卫第5步兵团服役。在家族的蒙荫下,他的军旅生涯很顺利。1904年,博克成为一名营副官;1906年担任团副官;1910年参加总参谋部军官培训,毕业后于1911年进入总参谋部工作。1912年晋升上尉;次年10月担任禁卫军参谋部的参谋军官。他在这个职位迎来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1915年5月,博克调入东线第11集团军参谋部,同年进入第200步兵师师部。该师在东线作战期间表现出色,一份美国情报报告评价该师是“德国陆军中最好的师之一”。博克在第200步兵师的口碑并不好,倒不是他的能力不足,而是落得了一个贪图别人功劳的名声。一些人很讨厌他,不过也有些人对他极为敬重。    

     1917年4月,博克调入西线“太子集团军群”司令部。1918年4月1日,博克少校因为在春季攻势中表现出优异的参谋策划工作被授予功勋勋章(即蓝色马克斯)。

     德国战败后,博克没有离开军队,他担任新成立的第1集群司令部作战参谋,驻守德国东部,这一年他已经3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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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玛时期德国陆军规模被限制在10万人,陆军总司令将部队缩编为7个步兵师和3个骑兵师。博克隶属的第1集群司令部共辖4个步兵师和2个骑兵师,负责德国北部和东部防御,4个步兵师分别隶属于4个军区,2个骑兵师则归集群司令部直接指挥。    

     第1集群面对的最大潜在对手是一战后复国的波兰,由于德国在历史上与波兰有领土纷争,所以波兰自复国后就开始制造边境冲突。在陆军总司令泽克特的主持下,德国出现了一支“非法”的准军事武装——黑色国防军。

     黑色国防军的组建是为了缓解德军兵力不足的困境,博克在担任第3步兵师(该师驻扎在柏林)参谋长期间,积极参与了招募“黑色国防军”新兵工作,他们对外称“劳动突击队”,与官方签订短期服务协议。除此之外,黑色国防军与正规军无异,身着陆军军服,驻扎在陆军军营,在部队食堂就餐,并接受陆军的正规训练。截至1923年,博克招募和训练的黑色国防军就有2万人之多。

     博克还参与组建了“私设法庭”,这个中世纪常见的组织专门负责处理那些敢于检举黑色国防军的人,并实施过几次暗杀行动。在博克看来,黑色国防军和私设法庭的所作所为都符合国家利益,前者在保卫德国,后者则是清除那些叛国者。

     1923年9月,魏玛政府开始取缔黑色国防军,他们对博克以及帝国陆军总部的相关人员提出了质询,博克则否认了自己参与黑色国防军过的任何行为。曾经归他指挥的黑色国防军策动了一场针对魏玛政府的叛乱,陆军总司令泽克特在博克的协助下迅速平息了事态。但他本人还是受到牵连,受到处分。1924年4月1日,博克转任第4步兵团第2营营长。    

     这次事件对博克的晋升影响并不大,他在一年后就晋升为上校。1926年2月,他被提拔为第4步兵团团长;1929年晋升为少将,同年底担任第1骑兵师师长;1931年2月,博克晋升为中将,担任第2军区司令并兼任第2步兵师师长。他在这个职位一直待到了1935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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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克并非纳粹党员,而且他对纳粹的那一套做法并不赞成。不过他支持希特勒,因为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于这个国家。他丝毫不担心希特勒所执行的内政和外交政策,这让希特勒和纳粹党普遍认为他是可以接受的将领。

     1935年3月,博克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第3集群司令,晋升中将军衔。他指挥的集群下辖第3、第4和第10军区,在完成一轮扩军后,他的集群共有8个师和3个边防部队。1937年10月,第11和第13军区并入第3集群司令部,他的麾下又增加了3个步兵师。当然,这几个师还没有组建完毕,尚处于雏形当中。    

     1938年1月,国防军内部发生“布隆伯格—弗里奇丑闻”事件,博克并没有像其他同僚那样发泄不满,这更让希特勒认为博克是一位可以倚重的将领。1月,博克晋升大将,他的第3集群司令部变更番号为第8集团军,随即奉命开进奥地利。

     1938年10月,博克率部进驻捷克苏台德地区。11月他被召回到柏林,取代退休的伦德施泰特出任第1集群司令部司令。

     1939年8月,第1集群司令部更名为北方集团军群。与此同时,伦德施泰特被重新招入现役,担任南方集团军群司令,他们将共同实施进攻波兰的“白色方案”行动。北方集团军群下辖屈希勒尔的第3集团军和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其中第3集团军提前进入东普鲁士,将由北至南向华沙进攻,并以一部向西、与部署在波美拉尼亚的第4集团军实施东西对进,围歼波兰走廊的波军波莫瑞集团军。达成作战目的后,第3和第4集团军将围歼包括华沙在内的维斯瓦河北岸波军残余部队。

     德军最重要的装甲突击力量有两支,一支是克莱斯特指挥的第22装甲军,隶属于南方集团军群的第14集团军。另一支是古德里安指挥的第19装甲军,隶属于克鲁格的第4集团军。这两支装甲集群不仅担负着战役的主要突击任务,还要在战场上验证闪击战的作战效果。    

     战役发起前,博克向陆军总司令部提出,白色计划疏忽了但泽自由市有开战后最初几天被波军攻占的风险。他建议利用但泽城内12000名具有军事经验的德国人(包括预备役、退伍老兵、冲锋队、党卫队和警察)秘密组建一个步兵旅。海军则在开战当日派出一个水兵营在但泽港登陆,他们负责在德军主力到达前保卫城市。

     希特勒批准了这个计划,并命令埃伯哈特少将提前潜入但泽,指挥日后的作战行动。这支部队在波兰战役期间称作“埃伯哈特旅”。战役结束后扩编为第60步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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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9年9月1日,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埃伯哈特旅”顺利地夺取了但泽,北方集团军群所属的第3集团军快速南下,直扑华沙。与此同时,第21军向西南进攻,三天后他们和古德里安指挥的第4集团军第19装甲军会合,将但泽地区的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3个师合围,并打通了东普鲁士和德国本土的陆上通道。    

     鉴于第4集团军正面遇到了顽强抵抗,博克立即将第19装甲军调到第3集团军左翼,命令他们在波兰东部实施外侧穿插,迂回到波军背后。同时他命令第1边防司令部所属的少量部队继续肃清波兰北部的维斯特普拉特半岛和海尔半岛的波军残余,第4集团军的第2、第3军则继续沿维斯瓦河向东南推进。

     9月17日,古德里安夺取了波兰东部的布列斯特要塞。次日第19装甲军和北上的克莱斯特指挥的南方集团军群第14集团军第22装甲军会合,完成了对波兰军队的战略合围。在随后的战斗中,德军遭到了轻微的抵抗。至10月初,博克的部队开始西调,准备迎击部署在那里的英法比联军。

     尽管博克公开认为德军没有做好西线战役的准备,但希特勒最初还是把西线的主攻任务交给了他。此时博克的集群已经改称B集团军群,构成德军西线的右翼,负责穿过荷兰、比利时边境进入法国北部,沿途击败荷兰、比利时、英国和法国军队。

     希特勒对陆军总司令部制定的进攻法国的“黄色方案”并不满意。在西线进行战役准备时,博克也写了一份内容悲观的备忘录,他认为英军一定会抢在他前面占领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港,战争将在比利时演变成一场持久而血腥的消耗战。这种局面将与一战极为相似。

     1940年2月,希特勒放弃了原来的作战计划,转而采纳曼施坦因提出的新方案。根据这份计划,博克负责的方向降格为次要方向,德军的主要突击任务交给了伦德施泰特指挥的A集团军群,他们将德军的3个装甲军都集中在阿登地区。    

     虽然是配角,但非常重要。战役的第一阶段,博克需要用手上的两个集团军(赖歇瑙的第6集团军和屈希勒尔的第18集团军)打出主攻的气势,倾全力向荷兰和比利时发动猛攻,让英法联军误以为B集团军群才是德军的主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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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战役期间,博克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的部队在第一阶段席卷了荷兰和比利时,并在6月初将法军和英国远征军合围在敦刻尔克。在战役的第二阶段,博克指挥第4、第6、第9集团军和霍特、克莱斯特装甲集群,向法国西部进攻。6月14日,B集团军群夺取巴黎,当天晚些时候博克进入巴黎。

     法国投降后,博克没有立即回国,他的部队负责防御大西洋南段海岸线(布列塔尼半岛的布雷斯特港至法西边境),7月19日,他被晋升为元帅。    

     这一年博克刚好60岁,在他从军的42年里还未尝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