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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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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泰曾对神圣罗马帝国提出这样的观点：即它既不具备神圣的特质，也不具备罗马的特色，更不像传统的帝国。
虽然神圣罗马帝国曾存在了数个世纪，占据了广大欧洲领土，但当将它与其他主要欧洲国家相比较时，往往被忽视。
因此，直到现在，许多学者仍怀疑：
神圣罗马帝国是否真正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过的国家？
事实上，神圣罗马帝国一直存在，但是它是一个动荡不堪、战乱不断的帝国。
（神圣罗马帝国疆域图）
那么，神圣罗马帝国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帝国呢？
皇权神授：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的由来
神圣罗马帝国，这般辉煌的名字却少在史书中留痕。
事实上，神圣罗马帝国在历史的浩荡长河中“存活”了800多年之久，整个欧洲中世纪都被其串联起来。
神圣罗马帝国或许听起来比较“传奇”，但是它的另一个名字则是耳熟能详的——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
在历史长河中，公元962年，奥托一世头戴皇冠，成为“罗马皇帝”，这一时刻被铭刻在史册中。
然而，这片辉煌的神圣罗马帝国，终究在1806年被拿破仑一世所覆灭，宛如璀璨星辰陨落于天际。
以泛泛之言，神圣罗马帝国被视作古代查理曼帝国的正统继承者，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则是古罗马帝国的生机勃勃传承，“宛如基督教的上帝之国在尘世再度绽放”。
（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疆域图）
因而，德意志民族，将“神圣罗马帝国”的称谓冠以己身，为的就是“正统”二字。
即奉以上帝之名，传扬君权神授之理念，宣示德意志皇帝，源自于上天神意的不可辜负。
智者则见，这“神圣罗马帝国”之名，势力错综复杂——皇权与教廷相互交织。
中世纪的欧洲，德意志以“上帝之意”为君权神圣的正当依据，奉行世俗的加冕仪式。
“新王”被引向神圣的高塔，他手赐神兵利器，头戴神秘头盔。
贵族与忠诚侍卫之士齐声欢呼，铺陈出一场狂欢的庆祝宴——我们的王，来自于神意。
皇权如何与神权走到一起？
在早期中世纪的西欧，基督教政治文化传统中早已潜藏着神圣的政治构想，“宛如涤纶之泉”。
其在政治舞台上的显现，犹如闪烁登场的璀璨明珠——涂油加冕典礼。
这来自于基督教构想的萌芽，最早可追溯至《圣经》篇章之间。
（《圣经》）
在《旧约全书·申命记》中，摩西着手要求以色列人恳切祈愿耶和华神。
而《新约全书·罗马人》却奉告信徒，权力乃神明所赋，因之，对世俗统治者应敬顺顺从，如同纳税一般，抵抗则亵渎神命，当受刑罚。
这便是教会“王权神授”的构思——封建君主与教会互为依仗，巩固权威。
中世纪早期，包括神圣罗马帝国在内的西欧，宗教与政治水乳交融，堪称典型表率。
通过“王权神授”的熏陶，君主如凡人蜕变，犹如获得上帝之首肯，自此有了沟通上帝的能力。
这一时期，透过隆重的仪式、神秘的加冕和严谨的铺陈，昭示了“王权神授”的政治精髓，即上帝之威权来自于神。
（教权和王权相互辅助）
背叛神的统治者，犹若亵渎上天。
如此一来，王权与教会政治共融，王权在巍峨立足中，捍卫着教会的利益。
教皇和皇帝的权威孰重孰轻？
逐渐地，教皇亮相于国王的加冕典礼，他开始担负着典礼导师的身份——是教皇授予皇帝神命。
自此，国家和教会不再是并行的统治机构，彼此不再平起平坐：
教会负责救赎人类“灵魂”；
而国家则统治人类“肉体”。
这双重分野，产生对立的思潮，借此映射出“王仰法上”，“王屈教下”的神圣政治信仰。
这为未来罗马教会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教权争夺埋下祸根，也为帝国政治发展埋下潜在危机。
（萨克森王朝领袖）
其实，自从萨克森王朝崛起，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拥有着“完全高于教权”的皇权。
新上位的主教和修道院院长，每逢授职时刻，都会在隆重仪式上向帝王表示效忠之情。
然后，皇权将赐予他们圣职与教权的象征，即权杖与戒指，从而职位加冕。
帝国皇帝牢牢握住教职任命与授职的权杖，往往把这些职位赐予亲近王室或亲信侍臣，以确保教会对帝权的无限奉献与效忠。
此外，一旦教职空缺现象涌现，皇帝亦趁机延长职位的空席期，以牟取属于教会产业，扩充皇室财政储备。
然而，长期的职位空缺，导致了相关主教团体和修道院内部教务停滞，也让教会经济受到沉重损害。
这种情势引发了强烈的教会不满情绪。
（格列高利七世）
与此同时，教皇格列高利七世执掌权柄后，强调“教权凌驾于皇权，教皇不仅拥有主教的起用权，更可废黜君主”的主张，加剧了教会与帝国关于职位委任与授职权力的争斗。
此后，德意志皇帝与罗马教皇的较量持续不衰。
受到各方压力，教会与世俗最终在1122年签署了《沃尔姆斯协定》。
该协定废除了皇帝对帝国内主教与修道院院长的委任权，将选举权交由神职人员组成的会议决定。
然而，选举必须在皇帝或其代表亲临时才能举行，且如产生分歧，皇帝有权做出裁决。
在主教的加冕典礼中，先由皇帝赋予他们世俗权杖的象征，然后由罗马教皇赐予他们象征宗教权威的戒指和牧杖。
相对的，教皇主导主教续任权，帝王则无权干涉。
（《沃尔姆斯协定》签署）
尽管《沃尔姆斯协定》签署之后，教皇和帝国君主的主教续任斗争休战了一时，但教会和帝国之间权力之争的余波一直持续。
纷争四起，权力旁落谁家？
在13世纪之际，中央权力的消减促使地方封建割据力量的蓬勃兴起，这导致世俗政权的不断分裂。
与此同时，教会的影响力逐渐抬头，如同一颗日渐高升的明星，其权威在一段时间内超越了帝国的皇权。
但因为教会滥用特权，以各种名目进行大规模掠夺，供养教廷及罗马教皇的奢侈生活，这引起了帝国各个阶层强烈的不满情绪。
而罗马天主教堂是欧洲封建体制的核心——想要推翻这封建秩序，必须先摧毁这一神圣的中心组织，如同破坏城墙中的堡垒。
（农民战争）
时至1517年，深受天主教会和封建贵族的剥削与压迫，德国人民纷纷掀起了义愤填膺的起义，爆发了规模空前的农民战争。
而在这一年，神学教授马丁·路德提出了95条辩论要点，对教会贩卖赎罪券予以严厉谴责。
马丁·路德的话如同点燃了一把革命的火把，引发了一场深远影响的宗教改革运动，也掀起了新教诸侯与天主教诸侯之间的激烈斗争。
最终，新教诸侯取得了胜利，宗教的天平开始向新教倾斜。
在1555年，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与新教诸侯签署了《奥格斯堡宗教和约》，确立了“君主信仰决定国教”的原则——皇权再度占据上风。
（欧洲宗教改革）
这一条约使路德教成为了合法的宗教，然而未包括加尔文教等其他新教派别。
但这一协议预示着天主教的统一格局将永远不复存在，同时，也凸显了神圣罗马帝国的统一之路将变得更加曲折和坎坷。
在漫长的争夺之后，该协议规定“神圣罗马帝国内部的宗教格局大致如下：德意志北部、中部、东北部信仰新教，而德意志西北部、西部、东南部以及哈布斯堡领地则坚守天主教信仰”。
总之，宗教问题与政治、体制问题紧密相联。
皇帝与新教诸侯之争，实质上是一场有关国家体制的较量：
究竟是成为一个以皇帝为首，诸侯为封臣的封建君主国，还是成为一个由独立的诸侯国组成、皇帝名义虽存实际权力有限的德意志联邦？
（查理五世）
尽管神圣罗马帝国的君主——查理五世，曾长期镇压新教势力。
然而，在宗教改革的潮流中，新教诸侯获得了胜利，迫使皇帝不得不与其进行谈判。
在一场激烈的争论和磋商之后，终于在1555年达成了《奥格斯堡和约》。这项和约的规定如下：
从此以后，各邦不得以宗教为由引发争端；
协议承认了路德新教的正统地位，使得神圣罗马帝国步入了宗教的多元化时代，而先前的统一局面已经成为过去，然而，这一多元性并不包括加尔文教等其他新教教派；
各个诸侯的权利得到了极大的扩展，他们有权决定自己领土上居民的宗教信仰，俨然是“领地归谁，信仰由谁决定”的原则；
在此之前新教徒所占有的天主教教产等，无需归还，因而诸侯的宗教和政治权力得到了显著的增强。
（《奥格斯堡和约》）
《奥格斯堡和约》为神圣罗马帝国长时期的宗教争端画上了句号。
然而，德意志皇帝与教皇之间的政权斗争并未终结，甚至引发了后来的“三十年战争”，使得整个帝国在诸侯分权、皇权衰落的道路上越行越深。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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