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届亚运会已于10月8日晚间在杭州奥体中心正式闭幕。而在此前一天,作为亚运会新增项目的霹雳舞(breaking)也在杭州拱墅运河体育公园决出胜负。原本是乒乓球项目比赛场地的杭州拱墅运河体育中心,摇身变成一个拥有炫酷灯光、劲爆音乐的舞台,奉上一场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最终,中国队17岁小将刘清漪在霹雳舞项目女子组决赛中拿下金牌,这是亚运会史上第一块霹雳舞女子项目金牌,她也由此拿到了直通2024巴黎奥运会的资格;亓祥宇则获得霹雳舞男子项目铜牌。霹雳舞究竟有怎样的魅力,能成为亚运会甚至奥运会的竞技项目?
“b-boy”和“b-girl”
明亮的灯光、震耳欲聋的低音炮,这不是音乐会,而是杭州亚运会霹雳舞比赛现场。来自不同国家的“b-boy”和“b-girl”(对霹雳舞者的统一称呼)在评委和数千名观众面前表演着技巧,诠释着对音乐的表达。在本届亚运会上,霹雳舞比赛采取红蓝两方在场地内轮番表演的形式进行,双方各完成1次对决(Battle),称为1轮(Round),对决双方每场表演时间不得超过60秒。
根据参赛人数,比赛分为资格赛、预赛、循环赛、淘汰赛、半决赛、季军赛、决赛几个阶段。裁判使用“分值滑杆”形式的评分系统,对选手双方的技巧、表现、创造性、多样性、音乐性、个性等指标进行评判,通过打分决出金牌。获得金牌的选手可以锁定明年参加巴黎奥运会的资格。中国霹雳舞队共派出4名选手参赛,商小宇、亓祥宇为男子组参赛选手,刘清漪、曾莹莹为女子组参赛选手。最终,刘清漪获得女子组冠军,亓祥宇获得男子组季军,日本选手半井重幸获得男子组冠军。
▲刘清漪
不同于一般比赛,霹雳舞的比赛现场更像一场大秀,先由三名主持人带动气氛,然后选手们逐个登场,通过随机音乐,在1分钟内展示自己,由裁判打分。霹雳舞进入竞技体育代表着国际对这项技艺的认可,舞者们对此表示十分欣慰。当被问及是否将自己视为运动员时,韩国舞者金宪宇(Kim Heon-woo)告诉记者:“参与这届亚运会代表从今以后我成为了一名运动员,但老实说,我认为自己更像一名艺术家。当然,我尊重运动员。”
金宪宇从1999年就开始学习霹雳舞,到现在已经有24个年头了。他表示参赛的韩国选手在节奏技巧、基本功、动作创造上取得了很大突破,但因为每个评委喜欢的跳舞风格不同,所以很难判断谁赢谁输。“虽然我更喜欢原汁原味的嘻哈文化,但一旦参与了这项竞技活动就意味着自己别无选择,必须遵从(霹雳舞)在比赛中的评分规则。”
关于评分规则,杭州亚运会霹雳舞项目竞赛技术运行主任、浙江省街舞运动协会会长蒙长清表示“并不是动作越难,分数就会越高”,舞蹈应该从音乐性、技巧性、多样性、完成性、个性五个维度来判断,“这是舞蹈,不是做操,身体的律动、协调和对音乐的表达才是最重要的”。
亚洲霹雳舞正走向世界
霹雳舞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的美国嘻哈(Hip-Hop)文化,融合了“locking”“popping”和“uprocking”等多种风格的舞蹈。美籍韩裔嘻哈推广人约翰·杰伊·周(John Jay Chon)向首尔的地下舞蹈俱乐部展示了美国霹雳舞教学和过程,引发韩国的嘻哈热潮,这种狂热与当时韩国的保守文化格格不入。
20世纪90年代被认为是韩国霹雳舞的黄金岁月,韩国舞蹈队在源自于德国的大型国际街舞比赛“Battle of the Year”中赢得了多个冠军。进入21世纪,韩国流行音乐走向全球,韩国政府开始投资霹雳舞文化,希望此种舞蹈能在韩国发展。2021年,韩国街舞综艺《街头女战士》与2022年的《街头男战士》让街舞文化在亚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行,也带动了霹雳舞的发展。
霹雳舞吸收了巴西战舞、体操、中国武术等不同体育及艺术形式的元素和动作,极具观赏性,这也是霹雳舞进入亚运会甚至奥运会的重要原因。霹雳舞分为摇滚步、腿部动作、空中定格、整体移动、大量手撑地的快速脚步移动、各种倒立定格动作,以及在地板上或者空中的高难度旋转,让舞蹈充满了视觉冲击。
韩国记者权章浩(Kwon Jang-ho)认为霹雳舞在亚洲正逐渐没落,“虽然它(霹雳舞)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但参加亚运会和奥运会的选手实际上是在争取最后一个重要的荣誉时刻——激励更多的一代人参与到街舞中。”他还表示虽然霹雳舞需要大量时间去练习,但只要感兴趣,任何人都可以养成脚跟着音乐动的习惯,比如找一些节奏适中又稍微有点变化的曲子,用脚去点拍子,“如何表达音乐是最重要的”。
亚运会跆拳道主席陈柏均(Bboy Bojin)告诉CNN:“韩国、日本、中国都在不同时期为霹雳舞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许多舞者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去练习脚步、动作、用身体表达音乐。在亚运会上,我们将看到这一切——每个舞者,不论他们的年龄、天赋、练习时长,都在奋力拼搏。”“我认为亚运会将会打破壁垒,让更多人爱上霹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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