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夜话（5）：一碗泥巴一碗饭
罗涌
据传石柱县桥头镇有一块风水宝地——瓦啄溪。瓦啄溪因为地形酷似五匹滴水青瓦而得名，地势险峻，一面靠山，三面临壁，易守难攻，相对安全，而且这里土地肥沃，群山环抱，风景优美，是居家的首选之地。
相传民国初期，桥头镇有一位经商的富豪——杨钧平，他成功经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杨钧平回到高顶场杨家坟弯祭拜祖先，途径瓦啄溪。他坐在大树下乘凉，见这里地势开阔，庄稼繁茂，四周青山环拥，景致非凡，悬泉瀑布，溪流潺潺，炊烟缭绕，恍如人间仙境。他来到石井边，掬一捧泉水，顿感神清气爽，甘甜如饴，疲乏尽消。他竟为这里的美景所陶醉，于是朗声吟诵：“巍巍乎志在高山，荡荡乎志在流水。”当下决定买下这一片田园，在此地定居，安家落业，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庚。
于是，杨钧平在瓦啄溪大兴土木，修房造屋。他按照欧式建筑风格，结合当地传统建筑，建成一座独特的庄园。该房屋虽建于民国，却至今保存完好，坐落于瓦啄溪的老院子。
一来因主人姓杨，二来造型独特，气势恢宏，融合了中西式建筑的特点，别具一格，所以被当地人称为“洋（杨）房子”。这所独特建筑，是瓦啄溪辉煌历史的见证，是这块风水宝地上留下的精彩记忆，是中西方文化融合的标志。
不但杨钧平是个成功的大商人，而且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慈善家，经过他救助的人，不计其数，数不胜数。
有一天，寒风凛冽，下午三时，一位满脸麻子，身子十分虚弱的小乞丐，昏倒在瓦啄溪的大路边。路人见了这样一个奇丑无比的小乞丐，纷纷绕道而行，生怕沾了他的晦气。杨钧平听说后，亲自走到小乞丐的身边，蹲下身子和善地询问道：“小兄弟，你是怎么了？”小乞丐有气无力地回答： “饿，饿，几天没有讨到吃的了，快不行了。都说这里有个大善人杨钧平，请您转告一声，求他救救我吧。”
小乞丐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实在可怜。杨钧平扶起乞丐：“走，小兄弟先到我家去歇歇，吃饱肚子再走。”小乞丐摇摇头：“不，我身患重病，怕给你家人传染。”“小兄弟，不怕，不碍事，你跟我走吧，你再不走，不被冻死，也会饿死的。”
小乞丐只好跟着杨钧平来到杨府。杨钧平把小乞丐安顿下来，带他进厨房吃饱饭，恢复些体力，就安排下人带他洗澡更衣。小乞丐打听到救命恩人正是杨钧平，更是感激涕零。他是个勤快人，为了感激杨钧平的救命之恩，每天帮助家里打扫清洁卫生，修理花园，拔除杂草，甘愿做牛做马当长年。小乞丐这些细微之举，杨钧平都看在眼里。
杨府家大业大，仆人家丁众多，自然也有纠葛。小乞丐无依无靠，常被欺负。杨老爷就因为心地善良，对府中之人过度包容，以至于各种矛盾潜滋暗长，顽瘴痼疾极难清除。小乞丐虽为贫寒之人，却聪慧过人，他看出杨家暂时的兴隆，却也担忧杨家的衰落。因此，小乞丐决定为老爷谋一个衰落之后的归宿。于是，一天夜里，小乞丐跟随杨老爷巡查碉楼之际，提出想买下瓦啄溪杨家的一亩田。
杨老爷回到府中后，就对他说：“你这些年在我杨家吃了不少苦，你的心事我当然能体谅。但是，瓦啄溪有一种说法，一碗泥巴一碗饭，宁舍别处一亩地，不丢瓦啄一碗泥。”小乞丐听了老爷的一席话，也不再说什么。杨老爷沉思片刻，突然叫家丁到外面端来一碗泥巴说：“我给你一碗泥巴，就等于给你一碗饭。我在铁炉寨上有一片撂荒地，也没有人愿意做，就租给你吧，我免去你十年的租金。”
小乞丐双脚跪地，磕头不已：“谢谢杨老爷的救命之恩，您的再生之德，我是一个乞丐，不配言谢。”
“小兄弟你安心去吧，我没有啥子值钱的东西送给你，瓦啄溪这一碗泥巴，你带去铁炉寨吧。今后你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要再四处颠沛流离乞讨过日子了！”
“谢谢杨老爷，我铭记在心。”小乞丐给杨均平跪拜行大礼后，捧着那一碗沉甸甸的泥巴，来到铁炉寨。他打开那碗泥巴，没有想到下面却是一碗白花花的银子。小乞丐有了银子就不再出门乞讨了，他不辞辛苦，起早贪黑开荒种地，靠种庄稼自食其力养活自己。第二年，小乞丐就将这片地种上南瓜，大获丰收，而其他佃农却因为病虫害减产或者绝收，他靠出售南瓜，赚取了第一桶金。此后十年间，小乞丐种豆得豆，种瓜得瓜，天道酬勤，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还娶了一位当地土家姑娘作媳妇。
有人羡慕，也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要饭的乞丐，变成财主。问其缘由，小乞丐毫不避讳地回答：“是瓦啄溪的杨钧平老爷，赠送给我一碗瓦啄溪的泥巴，我是托了杨老爷的洪福，靠着这一碗泥巴，才发家致富的！”
说来真是奇怪，瓦啄溪这片土地，土质特别，不仅土壤肥沃，物产丰饶，而且水源丰沛，空气清新，自然灾害少，农作物收成稳定，受到当地富人的青睐。“宁舍别处一亩地，不丢瓦啄一碗泥”“一碗泥巴一碗饭”这两句言子，也流传至今，仍然是瓦啄溪人茶余饭后的美谈。
编辑：罗雨欣
责编：陈泰湧
审核：王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