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西省宁武县管涔山区的清真山一带，发现了数以百计的悬棺葬群。这一发现，不仅在当地引起强烈震撼，而且在国内考古、文物、民俗等众多学术领域，均受到广泛关注。此后，对此处悬棺的宣传报道和历史研究也接踵而至。考察研究者一致提出：中国过去的理论是长江以南才有悬棺，长江以北从未发现悬棺。就此而言，管涔山悬棺的发现，对研究中国的悬棺文化和丧葬风俗有很大意义。国家旅游局的八位专家来管涔山考察后，将石门悬棺认定为国家级旅游景点。
宁武悬棺葬群的地理环境（王树森摄）
管涔山悬棺葬群的现状
管涔山悬棺主要分布在宁武县涔山乡的清真山纵深地带，在岢岚县宋家沟及大涧乡亦有一定遗存。我们看到的悬棺葬，一般呈数具以至更多具棺木集中存放格局，当然也有个别单独的存放情况。据初步估算，当地现在发现的悬棺总数约有百具以上，仅宁武清真山一带就有五六十具之多。
就棺木存放形式而论，大致可见四种形式：一是在天然或人工凿就的洞穴中安置，下以石块支起；二是在顶部突出的悬崖下以铁钩凌空悬吊；三是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半山崖处打入木桩，将棺木置放在突出于崖体外的横木之上；四是在石栈道或木栈道的侧畔，选择凹陷于山体的部位放置棺木。
就棺木的材质和工艺而论，管涔山悬棺多是就地取材，选用管涔山优质红杄（即华北落叶松），由当地木匠加工制作而成。这些棺木大者长约八九尺，小者约五六尺，以葬主身材高低而定。其外观形制，均为大头小尾，前宽后窄，与当地延续至今通用的棺木外观无大差别。棺木内外一般均无彩绘美饰。
不同葬式的管涔山悬棺（王树森摄）
就棺内葬主的归葬规格而论，大多比较简单粗放。棺木悬空，露天存放，没有过多的陪葬器物。我们在个别棺木旁边见到的一些死者遗物，有硬质山地布鞋(俗称“踢倒山”鞋)，有民间烧制的粗质瓷碗，在一个棺木边还见到有绣花丝质的衣服残片，似为女尸遗物。至于更贵重的陪葬品，从未见到过。
就悬棺的悬葬选址而论，多悬放于坐北向南的沟谷悬崖侧壁，或凹陷进山体内的天然石豁或夹缝中，背风向阳，相对干燥，这显然是出于对棺木长期保护和存放的考虑。有的则是存放在现成的山洞内，洞口用石头垒砌封闭或以干枝遮掩。由于年代较久，有的棺木被风化散架，有的曾多次被人洗劫。据离栈道路面最近在棺木中发现的个别遗物，如破损不堪的女子绣花鞋、残布缕等推断，这些悬棺距当今最近的存放时代，也应是清代或明末清初。
管涔山悬棺的民俗学意义
管涔山发现悬棺的消息一经披露，立即带来强烈社会反响。究其原因，是由于这一发现在当地尚属首例，而且规模较大，自然使人为之震动。但更为重要的意义则在于，悬棺葬以群体的规模出现在中国北方黄土高原腹地的管涔山汉族聚居地区。这一发现的本身，就打破了悬棺葬俗主要流行于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地区的既往见解。这在包括民俗、葬俗在内的若干古代文化领域，以及不同民族间的异地民俗文化交流融汇积淀等方面，显然都有着更为重要的研究价值。
在插入山体的木桩上架放悬棺（王树森摄）
管涔山悬棺葬是中华古文化中大山崇拜观念的体现
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观念中，人死后的灵魂，要幻化超升，进入天堂，到达西方极乐世界。天在地的上方，人却生活在地上。死人要想升天，当然是离天越近越好。这样，人们就想到要把死者安葬在尽量距天最接近的位置，以使死者灵魂得以尽快升天。
中华古文化中有着丰厚的大山崇拜心理，人生活在大地上，高山是大地上最为高超、而又离天最近的实体，是人类期望与天堂和天神接近时，最为理想且直接可凭的阶梯。
由于古代科学技术发达程度的局限，人们在仰观大山的时候，看到高山上总是云雾缭绕，便误认为云气生成于大山之中。这样，人们便进一步幻想：那迫切希望灵魂归宿的天堂和极乐世界，大约也就是在那云雾缭绕的虚幻缥缈的大山的上空吧!
有了如上的设想，人们就进而认为，只要把死者安葬在山体之上，也就等于使其灵魂提早进入了天际。由此，那灵魂升入天堂，也就是很便捷的事了。
管涔山处于黄土高原腹地纵深，海拔二三千米以上。这在古人类的心目中，当然是死后灵魂升天的首选之地了。因此说，古人选择管涔山为悬棺葬址的地理依据，就是古人对大山的崇拜。而将棺木置放在悬崖之上，也就是这种崇拜意念的具象化。
管涔山悬棺葬的勘舆学依据
华夏民族传统的丧葬风俗，由于地域、民俗、信仰和图腾崇拜等等不同因素的影响，有火葬、水葬、岩葬、穴葬、天葬、吊葬等多种形式。悬棺葬就是其中的一种形式。
我国古代沿袭下来的选择阴宅(即墓地)和阳宅(即活人居住地)的传统勘舆学法则，带有浓厚的玄幻色彩。但其中一些观点，也有某种合理的成分，具有一定适用价值。
我国古代阴宅理论著述颇多，如郭璞的《葬经》，缪希维的《葬经翼》等。在唐朝杨筠松著的《葬法倒杖》中，曾经讲到了“倒杖十二法”，其中有一节，就是专讲“悬棺”的文字。其中写道：“来龙脉急而无缓，有分有合，穴结深泥，打开实处，而见实土，并内用砖石，结起巨圹，竖四石柱，于圹内悬棺而下，圹前相接金池，放洁之水，去壁土成坟，以接生气。”
这篇文章明确提到了“悬棺”葬式，虽然文字简略，但与一些叙述吊葬和架葬形式的文献对照，其论述依据却是基本同出一理。也就是说，之所以采用悬棺葬法，其目的就是为了接续“生气”，也就是生者的祈愿和死者的遗愿，同样都是旨在对子孙后代有利。
所以说，管涔山悬棺葬俗的出现，正反映了那一时代当地人们对未来生活的一种美好祈愿祝福和善良精神寄托。
明末崇祯皇帝四皇子。闯王攻京城，明亡在即，晓安随师逃出京城，避居管涔山中，出家为僧。生前自修庙、塔，圆寂时即坐化于塔庙下之地窨中。逝后，其肉身巍然坐立，乡民泥塑其身，尊为晓安爷。上图左晓安肉身泥塑，即居右图前景屋内之地窨中，屋后隆出者即晓祖宝塔（王树森1982年摄）
管涔山悬棺中究竟安葬着什么人
判断棺木内葬主身份的最重要依据，当然首数随葬物品。由于这一带现有发现的随葬品十分有限，即便有之，不仅数量极少、残缺不全，而且物品规格相当低下。这给判断死者生前身份和去世年代带来很大困难。但我们从有限的现有随葬物品中，依然可以见出一些蛛丝马迹。
棺木有大有小，证明大人小孩均有；棺木取材于当地落叶松，证明死者生前曾在当地居住；棺木制作简易，陪葬品低档，死者穿着简朴，说明死者生前并不富足；死者残损遗物中有绣花衣服残片，足见不仅有男，而且有女，且死者生活的年代，大体应在明末清初，或清代。
悬空村即原涔山乡王化沟村。整个村庄筑于倾坡极陡的山崖下，村街和房基均筑在以木桩支护铺设的平台上。该村地处深山僻壤，相传当地先民为躲避官府缉拿而始居于此。后归顺、臣服、驯化于官府，故名“王化沟”
1984年版《宁武县志》记载：在明末清初，管涔山一带曾经是晋北地区的佛教胜地，这一带的寺庙多达300余座。芦芽山是世界上唯一的毗庐遮那佛道场，而毗庐遮那佛是释迦牟尼的法身，也就是佛主的正身。在悬棺葬群出现的清真山一带，有安葬着晓安和尚肉身泥塑的晓祖宝塔，而晓安和尚是明末崇祯皇帝的四皇子朱慈召在管涔山出家后的法号。
这一切都说明：管涔山悬棺葬群出现的这一带山区，在那个时代，不仅是一个佛教活动盛行，佛僧居住众多的佛国胜境，是当时的政治和军事要地。这种地域价值的重要影响就在于：它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僧人、朝拜者、亡明逃匿者、商人、脚户、军士、逃亡官员及其家眷，前来这里住寺、经商、搞运输、进行逃亡或复辟策划。这些人死后，不能远返故乡，只好留葬当地。而他们既然来自不同的职业、身份、民族、地域，其生活习俗和风俗习惯，以至死后葬俗，也就各有差异。因此，各自按照原籍葬俗处理后事，也就成为顺理成章之事。
四川省珙县境内的“僰(bó)人悬棺”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管涔山悬棺中安放的死者，大抵可以有：僧人、商人、逃亡政客、战死的军士以及他们的一些家眷等。这些人很可能来自流行悬葬的中国南方川、滇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区。是他们把那一带的奇特葬俗，传布到了并不实行此类葬俗的宁武县管涔山区。
关于宁武悬棺葬既往观点的批判
在现有关于宁武悬棺葬的研究中，不乏真知灼见；但有的观点颇显牵强。对于宁武清真山悬棺之迷，一些文献和当地旅游开发者对棺内葬主身份的解释：一是圆寂的僧人，二是战死的士卒，三是孤寡老人，四是外地侨居者，五是当地的富户。还有一说是当地有尊老敬老的优良传统，将长辈高高地埋葬在悬崖上，以示尊重。至于如何悬吊上去，旅游开发者宣传为古时水位高，划木筏放置。这些分析和立论被写在了宣传牌上，成为没有定论的定论。对于以上观点，有些可以认同，但其中一些观点存疑。
其一，在解释宁武悬棺是如何放置到悬崖之上时，一种观点认为是通过木筏运载上去的。这一观点其实是对当地自然状况的一种错位弥合。诚然，宁武地区在上古曾经是汪洋一片，支锅奇石就是第四际冰川消融后，水位下降的地理遗迹。直到汉代，汉武帝还曾乘坐大舟“下河汾”，说明那时当地水位很高。唐代柳宗元在《晋问》中描述当地汾河两岸“云垂烟接”，既说明水势之大，但也暗示了水位已下降到河边有“岸”了。宋元以后，汾河上游的宁化等地历朝设立郡县，驻屯大军，说明当地水位已经下降到与现代接近的高度。宁化一带的海拔要比悬棺葬群所在的清真山低百米以上，所以，到了清末，悬棺葬群所在的山沟绝少大水，载筏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我们还可做一个假设：倘若当时水位很高，又怎么能保证棺木的保存，以及下游村镇的存在呢？持此见解者，显然是把远古第四季冰川的大水，错误地“嫁接”到近代了!
吊挂和就地放置的宁武悬棺（王树森摄）
从现地考察的结果判断，悬棺放置处的石崖均有可以架设木头的凹坎，只要从近处山林砍伐几根大木，架其上，人抬棺木就可安然放置入位。
其二，悬棺葬群的入口处有一块景点介绍牌匾，上面介绍说棺木内的葬主有僧人、将士和富人。对前二者，当无异议。但说宁武悬棺葬的葬主是富人，则不足为信。据当地老者回忆，当地人死后，从古至今都是传统的土葬，从来没有悬棺和岩葬的记忆。至于富人，在他们生前就一般选好了坟地，做好了青石砌筑的券墓。有钱人家选坟址讲风水，要二龙出水，前有案山，后有靠山等。其墓地有石砌的围墙，有墓苑门，墓地内有石柱、石猪、石羊,有墓碑、香案等等。设置是极为考究的，根本没有什么富人会葬在露天石崖下。再者，从现有悬棺无彩饰、无贵重陪葬品等情状，也足以证明棺木中的死者，生前并非富裕家境出身之人，而只是普通的士兵和僧侣等。
其三，还有一种说法，是棺材悬于崖上，是对老者的尊重。诚然，在悬棺葬俗的最初萌生时期，人们采取此法是有对死者尊重，祈其及早升天的意义在内。但在宁武当地，却没有这样的“尊老”遗俗。当地流行一句俗语,叫做“盖棺定论，入土为安”。为使死者安息，当地人向来是把棺木葬于地下，这才是对逝者的尊重。所以，宁武悬棺葬只是外籍人延用其原籍的葬俗而已。
简陋的涔山岩葬棺木（王树森摄）
其四，另一种说法是悬棺葬主为本土居民。此说亦有存疑。在当地的山坡上,有许多古今墓葬，其中不少是明清古墓。据小石门村有文化的老者和普通村民讲述：当地的丧葬风俗历来都是土葬，并没有悬葬。人们都说没有本村人悬葬在山崖上的记忆，既然本地人纯为土葬,所以悬葬之人就根本不是本地人。之外,由于当地乡村地处深山，比较封闭，当代以来,外地侨居者很少，偶有几个外迁户，也属因婚嫁而来，早已融入当地居民当中，其死后也都入乡随俗地进行了土葬。
其五,现存的悬棺材质，基本上是相同的新旧，没有太旧的或腐朽的，也没有较新的，历史跨度不长，证明是一个时期的产物。
解迷探密的辅助依据
1、当地有传说，近年也发现历史记载，网络更有山东崂山道教事迹的多篇披露：明朝末年,宁武县山岔村曾出了一个美女，名叫养艳姬，是春秋时代名人养由基的后代。她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曾被崇祯皇帝选妃入宫。明亡时，她被太监带出宫到了崂山，弘扬道法，成为一方道教坛主。她生的儿子朱慈召是崇祯的四皇子，为躲避杀戳逃到宁武，原本想投奔外祖父家，后因形势所逼，逃进深山，在清真山出家，号名晓安，后坐化于清真寺，寺内现存晓安肉身泥塑一尊，以及清康熙年间的晓祖宝塔一座。就晓安圆寂的坐化处而言，他的肉身是在寺庙殿堂内的地下挖穴约两米深，自坐小炕而终。实际上，可以说这也是一种特殊的悬葬方式。因为，只有两三平方米大的地穴，是挖在海拔两千米以上的高山崖巅之上。也等于这位祖籍南方的明皇室后裔，实现了他自身遗体的悬空效果。
养艳姬在崂山皈依道家(连环画)
2、芦芽山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法身毗庐遮那佛的道场，碑文记载唐宋时有寺庙300余座，后被火焚。身为皇子的晓安在此出家，其影响是可想而知的。而朱氏皇族原本是南方人，故有较多南方僧人前来投奔是情理中事。这些人死后，实行南方悬葬习俗，便顺理成章。
3、明朝末年，镇守雁门关、宁武关、偏头关的三关总兵周遇吉是崇祯皇帝最赏识的将领，周遇吉对明皇室也忠贞不二。他的总兵府设在宁武府县两级衙署所在的宁武城内。当李自成攻打宁武关时，周遇吉宁死不降，战死宁武城，他的母亲带领200余家人自焚于周府。这一事件，历史上称为忠孝节义的典型，清代封他为忠武公，当地专门为他修建了周公庙和周武庙等寺庙祭奠。崇祯四皇子朱慈召逃避来宁武，除了外祖父家的因素，极有可能是向周遇吉寻求保护。忠于明室的周遇吉当然要派重兵保驾。闯王兵败后，清军主政，围攻盘踞在清真山的亡明残余，这一带刀光剑影，死伤甚重。一些明军中的南方将士在战死后，便以其祖籍葬俗落葬于此。故而悬棺中的另一些葬主，当为军旅将士。
悬棺遗骨（王树森摄于上世纪70年代末）
4、山西名人傅山曾在明朝做官，明朝灭亡，他不做降臣，立誓反清复明。有人考证，他曾多次登临五台山是为了策划反清复明，与此同时,他还上了许多次芦芽山，写下许多诗篇，很有可能是来芦芽山寻找明军残部，与反清复明有关。就在悬棺集中的小石门峡谷内，传说有一个天然大溶洞，叫朝阳洞，洞内不仅可以划船，还藏有许多金银财宝，可是这个洞后来神秘失踪了。据传这个洞就是存放明军粮饷的地方，在明军残部覆没之时，被人掩埋了。前几年宁武县政府曾出资十万悬赏寻找此洞，最终未果。
管涔山悬棺葬俗流行的文化价值和意义
三国时代吴莹著的《临海水土志》一书记载，在我国的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台湾、福建、湖南、湖北和江西等省区，均有悬棺葬俗流行。
这就是说,悬棺葬俗的主要分布流行地域，是在古代南方的少数民族地区。但是，管涔山的地理位置远在中国北方的黄土高原腹部，而且，这一带又是古代北方民族杂居争战的地区。管涔山与巴蜀、云贵之间，遥遥数千里之隔，南方民族的风俗，会在北方的大山深处同样存在，这一事实的本身，就蕴含着极为重要的学术价值和中华大民族文化传承广延性的价值。
其一，由于超度亡灵使之尽早安然超升到天堂的极乐世界，是人类对死者的共同祝愿；又由于人类对大山直耸云天的崇拜，达到了神化的程度。因而，这种古人类的大山崇拜观念，便促使人们置棺于山岩上，并架木以悬之，以使死者更接近于“天”，便成为必然的选择。
其二，管涔山丛岭峻崖，沟狭地窄，地下水极为丰富。这与南方的云、贵、川等地的地理特征，有极为相似之处。
任何风俗习惯的形成，无不与自然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地窄，墓地难选；地湿，棺木和尸体易腐；且选窄而湿的地作坟墓，也不合风水规范。
相反,管涔山绵霍无垠，干燥居高；坚硬的岩石难以凿穴，山体自然形成的洞窟，却弥补了这一不足；又且，在山林寻找架棺的木桩，可就地取材。这样，悬棺于崖，便应运而生。
其三，华夏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水乳交融的民族大家庭，民族文化交流和民俗的融合传承，源远流长。加之战争和天灾等因素形成的古代民族迁徙，以及官方移民和征集兵丁所形成的人员迁调，使得南方人北上，他们的风俗习惯也就随之而移向了北方。
至于这些南方人选用了当地汉人通用的棺木形制，即大头小尾的落叶松木棺材，则更进一步说明了他们与当地风俗的融容和交汇。
另外，还有一些南方游子、北征将士、钦命官吏、游方僧侣和商贾脚夫等，客死于北方，无法移尸南归，就按其原藉风俗落葬于北方。由于宁武县境是古代历朝历代兵家重地，朝廷派驻当地官员和军队来自全国各地。古代宦制，“千里居官”；历代用兵，“千里转战”。因此，这一见解并非无端臆想。
其四，华夏民族是一个源远流长的整体。在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各民族共同创造了古老的文明和灿烂的中华文化。无论南夷，还是北狄，以及汉民族，在大一统的华夏民族旗帜下，大家同宗、同源、同肤、同种、同理、同俗。共同的信仰和崇拜，相似或相近的地理环境和自然风貌，造就了各民族许多非常相近，甚至是相同的风俗习惯。
悬棺葬俗原本主要流行于古代南方，而今在北方的管涔山区发现，这就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中华民族从古至今都是一个亲密无间、息息相通、团结和谐的大家庭，就连民俗文化的传承，也是互通互惠，取长补短的。
（本文写作于2011年春）
来源：史志忻州
原标题：【原创连载】宁武悬空古建探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