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失联5年,少年笑称自己是“孤儿”,如今成了全家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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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男孩失望地放下电话,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年第几次给妈妈打电话了,每次按下拨号键,他都期待着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然而这个期望却总是落空。收起写着电话的纸条,男孩又匆匆地拎上背篓,他得快点把草割回家,因为还要赶在中午之前回来给爷爷做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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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名叫小微(化名),今年11岁,在读小学四年级。平日里,做饭、烧火、割草、喂鸡、打扫院子,成为了他暑假的“娱乐”活动。每隔几天,他就会去照顾妈妈留下的花,浇水,驱虫。“不能干太长时间,家里只有爷爷我们俩,还得照顾爷爷呢。”小微把打湿的毛巾递给爷爷擦脸,又利落地给爷爷穿上鞋。“爷爷今年七十岁了,身体不好,总是咳嗽,我想让爷爷去看病,但爷爷总说不碍事,我知道爷爷是舍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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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老麦乡山坡头上的一间土砖房是爷孙俩的家,整个山坡上只有他们一户。“房子有二十来年了,孩子爸妈结婚时翻修过一次,留的东西还能用。”爷爷老明(化名)说道。院里杂草丛生,但小微总是把花丛旁边的草拔得很干净。小微说他怕花死了,对妈妈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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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问到爸爸妈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微忍不住红了眼圈:“爷爷说有5年,但我觉得有好多好多年了,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就回来过两次,爸爸再也没见过。我给妈妈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爸爸的手机号我也没有。”爷爷叹了口气,紧接着说道:“女儿改嫁了,不想回来,女婿不知道,托人联系了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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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微的妈妈名叫阿芳(化名),是爷爷老明的女儿。原来家里条件不好,胡光明只能把女儿供读到初中,小芳念到初二便辍学了。父女俩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种花椒是爷俩唯一的收入来源,小芳在家待了两年后,就离家去了保山市里打工。
2007年,小芳与同样孤身在外打工的二猴(化名)相恋了,尽管二猴的家里情况比自己家还要差,连个像样的婚房都没有,但小芳还是坚持要和他结婚。
胡光明拗不过女儿,又不忍心女儿受苦,只能接受了这个上门女婿,好在女婿对女儿还不错,也算过日子,一家三口的生活有苦也有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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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在全家人的期盼下,小微出生了,因为爸爸是上门女婿,孩子便随母姓。小微的到来给这个困苦的家带来了一丝光亮,妈妈小芳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儿子,爸爸外出打工养家。爷爷也很稀罕刚出生的宝贝孙子,为了让娃娃长得更壮实一些,爷爷卖掉的花椒钱都给小微买了奶粉,小微就这样在家人的疼爱中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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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从幼儿园回来的小微,突然发现妈妈不见了。“我以为妈妈出去找爸爸了,爸爸一直在外面打工,妈妈可能跟我一样想爸爸了。”小微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等了好多天,妈妈都没有回来,我去问爷爷,爷爷说妈妈和爸爸一起出去挣钱给我买好吃的了,过年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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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啊,家里太穷了,女婿说是去打工,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每次回来就带几百块钱,闺女受不了了,就离婚了,我劝她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说到这,爷爷摇了摇头。
“劝不住,她也要走,她说她还年轻,还有好日子过,不能被拖累,但会回来看孩子。”然而,这五年里,小芳只回来过两次。
一开始小微还会哭闹着找妈妈爸爸,每天都给爸爸妈妈打电话,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爸爸妈妈的电话永远打不通,平时便不会再打。
只有过年时小微还会抱着一丝侥幸再打一次,期望能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但这个期望总是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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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我听说闺女改嫁了,不知道嫁去了哪里,一点音信也没有,孩子爸更找不着,我也不指望他们,我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带大。这么懂事的孩子,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忍心扔下的。”说到这里,爷爷老明无奈地擦擦眼泪。
爸爸妈妈走的时候小微还只会在院子里玩泥巴,如今已经成长为了家里的顶梁柱。“现在我已经会做饭了,爷爷腰疼,不能长时间站着,我要多干一些。”小微一脸坚毅地说。
爷爷胡光明年轻的时候就有腰间盘突出,前两年上山的时候骑电动车又摔了一回,村大夫说把骨头压弯了,需要卧床休息,但他依旧坚持上山干活,因为爷孙俩全指着花椒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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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上学,不上学没有出路,我自己一辈子在山里,已经吃够苦了,不能耽误孩子,要把孩子送出去。”尽管生活简朴,但在送小微上学这件事上,老明从不心疼钱。每次他都会买一些快要临期的牛奶,装到小微的书包里。提起小微的学习成绩,老明的眼里闪着骄傲:“孩子争气,学习好,老师总表扬他,考试都是九十多分一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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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学习四个字,被小微写进了课本的第一页里,旁边还画了四个小人,是他和爷爷,还有爸爸妈妈。
当被问到恨不恨爸爸妈妈的时候,小微望向院中的花,答道:“不恨,爸爸妈妈一定是有苦衷,我从来不怪他们,只希望他们能回来陪陪我。我要好好读书,挣钱给爷爷,把爷爷的腰治好,我想让爷爷陪我久一点。”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带着爷爷和爸爸妈妈相见的。但爷爷老明却犯了愁:“书肯定是要一直读,孩子马上念初中了,生活费学费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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